第33章 棋局换人

沈寂被谢元洲这一下吓得两脚乱蹬:“谢元洲!放我下来!”

谢元洲吊儿郎当道:“没大没小的,叫哥。”

沈寂平日里最要面子,端的也是一副世外高人,清润谪仙的模样。

现在被谢元洲扛在肩上,实在是丢脸。

王府里来往的侍卫都是当初跟随淮安王的老兵,都是看着沈寂长大的,见了这一幕纷纷打趣他。

沈寂被笑得面红耳赤,他重重锤了两下谢元洲的背:“谢元洲!你再不放我下来我会诅咒你的!”

谢元洲只觉得沈寂真是个小孩,气急了都只会说这种过家家般的玩笑话。

“我不放又怎样,你能诅咒我什么?”谢元洲搂着沈寂腰的手更紧了几分:“不得好死?我活腻了就自个拿刀抹脖子,你能奈我何?”

谢元洲话是这么说,但他竟突然觉得,沈寂这小子平时也没少吃,怎么这腰这么细呢?

沈寂气得去扯他头发,谢元洲却突然又把他放了下来。

“行了,不逗你了,打架都只会扯头发,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宁禾妹妹和君姑娘还会用银针扎人呢,不如明日我请她们教教你?”

沈寂忙着理被弄皱的衣裳,闻言重重踩了谢元洲一脚:“滚!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诅咒你!”

谢元洲嬉皮笑脸:“行行行,我等着,就是你这劲也太小了,不如打我两拳解解气?”

沈寂气得转身就走,是他不想揍谢元洲吗?这家伙身上的肉梆硬,他一拳打上去就跟打在墙上一样!

就说方才谢元洲扛他那一会,他小腹被压得生疼,偏偏谢元洲还死不松手。

谢元洲乐呵呵地看着沈寂气急败坏的背影,完全没在意沈寂说的诅咒。

可他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沈寂从来都不是什么小白兔。

谢元洲最开始觉得不对劲,还是在演武场上。

他虽说打不过江厌,但躲还是能躲一躲的。

今天却不一样,他想躲的时候不是眼花就是抽筋,原本最多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现在直接被江厌打得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起码得躺七天。

最后还是祝余一脸嫌弃地把他拖回去的,在被拖回去之前,谢元洲听见江厌嘲笑他。

“你惹沈寂生气了?啧啧啧,诅咒都用上了,你不知道沈寂会扎小人?”

谢元洲茫然,他还真不知道,沈寂不是说自己不是神棍吗?怎么连扎小人都会啊?!

江厌:“祝余,你小心点,就按谢元洲这倒霉程度来看,沈寂这回是真气着了。”

祝余:“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

次日,知许给沈宁禾挑了身赤金色的衣裳,刚好用来搭江厌给的凤凰令。

沈宁禾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对她来说,有就挑一挑,没有就随便穿。

从前穿素色衣裳也只是为了不显眼,但如今,她就是穿得再素都没用。

既然如此,沈宁禾觉得,还不如随知许给她挑,至少能换知许高兴。

在原书中,知许为原身付出了一切,她穿书后,知许也是一心对她好。

沈宁禾能察觉到知许的变化,知许也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变化。

只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有时候沈宁禾经常会恍惚,知许叫她“郡主”时,并不是在透过她叫原身,而是在叫她,叫她这个穿书而来的异世之魂。

不只是知许,沈宁禾在所有人那里都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对在孤儿院长大的沈宁禾来说,很陌生,但她并不抗拒。

但她到底不是原来那个沈宁禾,在她心底,一直藏着几分害怕。

怕有朝一日,她穿书一事被所有爱她的人知道,怕有朝一日,这些爱变成刺向她的尖刀。

沈宁禾在坦白和继续期满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贪恋这些从未得到过的爱,哪怕只能多一日,多一时,她都不想放手。

她受了这份因,便要救她父母兄妹,来还这份果。

这场鸿门宴,就是她救他们的开始。

前朝余孽一死,皇帝和顾璟若再想对她家人下手,断没有那么容易。

就算皇位上坐的是大周的一条狗,都不会与敌国勾结坑杀我国将士。

如今皇帝是有些疯了,但有凤阳大长公主盯着,不会让皇帝做出这种事来。

至于在书中,为何凤阳大长公主没有阻拦皇帝,沈宁禾也想到了一些原因。

凤阳大长公主到底是大周皇室,书中的顾璟既有野心也有与其野心想匹配的实力,虽然这实力大半是来自于沈宁禾。

但无论如何,顾璟都比其他皇子更适合也更能做一个皇帝。

所以凤阳大长公主对皇帝的所作所为只能保持沉默,在顾璟登基后,凤阳大长公主也闭门不出,对外称病。

沈宁禾曾听薛正则醉酒后吐露过几句,当初先帝之所以能答应凤阳大长公主此生不嫁,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凤阳大长公主此生不能离开上京城,还要监督皇帝,不可覆灭大周。

或许先帝在自己的太子英年早逝时,就已经猜到了后来的夺位之争,大概也猜到了最后继位的会是谁,所以先帝才会就将计就计。

“好了,”知许将凤凰令坠在沈宁禾腰间,唤回了沈宁禾的思绪。

“郡主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沈宁禾摆了摆手,由知许扶着坐上了她自己设计的轮椅:“余时和顾...小夜陪我去就行了,你在家等我回来哈!”

知许没有武功,要是她们遇到什么危险,知许可能会死。

沈宁禾不想知许死,所以态度很强硬地让知许留在淮安王府。

她已经跟江厌说好了,让江厌替她找找有什么她能学的功夫,不求能练得多厉害,能自保就行。

实在不行,能让她跑路也好,江厌答应了,沈宁禾想着,到时候叫上知许一起学,等知许也学会了再带她一起。

沈宁禾坐在轮椅上,由余时和顾云明一起抬着上了马车。

摘星阁在上京城的北方,略有些偏僻。

因为需要夜观星象,所以周围很冷清,晚上既不会吵也不会因为灯火被影响。

沈宁禾这个超大马车没有淮安王府的标志,一路走过来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等到了地方,余时和顾云明又一起抬着她下了马车。

原本余时表示他一个人就可以,但顾云明说:“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打架也是你上,干活也是你来,我干嘛?”

余时沉默,于是变成了两个人抬沈宁禾。

在看见陌生人过来时,守着摘星阁的禁军顿时拔出了兵器。

“这里不是闲杂人等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顾云明推着沈宁禾的轮椅,余时站在她身边,手也已经握住了剑柄。

沈宁禾对禁军微微颔首:“不止燕王世子可在此处?”

禁军看向沈宁禾,在看见沈宁禾腰间的凤凰令后,问:“姑娘可是安和郡主?”

沈宁禾点头,再次问:“燕王世子可在此处?”

禁军手一挥,摘星阁的大门被打开。

“在,方才多有冒犯,郡主请。”

禁军语气变得恭敬,带着几分歉意,他们这些武夫,最敬重的便是淮安王,即便没有江时晏的吩咐,沈宁禾想要进摘星阁,他们也会开门。

沈宁禾笑道:“多谢。”

摘星阁分为前面的观星楼和后面历任国师所住的摘星苑,顾云明推着沈宁禾熟练地穿过观星楼,径直去了后面的摘星苑。

沈宁禾暗暗思索,看来传闻中,顾云明是国师带大的事不假,这就跟回自己家了一样。

摘星苑并不大,站在外面几乎一眼就能看清布局。

江时晏依旧一身紫衣,戴着面具手套,捂得严严实实。

他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盘棋。

见沈宁禾来了,他落下一子:“宁禾妹妹,陪我下一局棋,我便去赴宴。”

沈宁禾眼神微动,面上依旧平静:“好啊。”

只是下一局棋,就能换江时晏去赴宴,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啊。

江时晏:“宁禾妹妹没事的时候,怎么不来找我闲聊?”

沈宁禾也落下一子:“还没闲下来过。”

整个上京城里,就连她这个一年只出一次门的宅女都听说过江时晏的鼎鼎大名。

闲聊?她还不想找死,跟江时晏闲聊和跟阎王闲聊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连皇子都敢当马骑的狠人,世人说他阴晴不定,脾气古怪,虽说她爹跟燕王有交情,但江时晏都不住燕王府,明摆着跟燕王关系不好,这交情不也就没用了?

沈宁禾慢悠悠地跟江时晏下着棋,她记得,书里的沈宁禾跟江时晏也没见过几次啊。

在她穿书后,她也没见过江时晏吧?

应该...吧?她最近被那些梦和莫名其妙的记忆搞得都有些分不清了。

江厌:“那这场鸿门宴之后呢?”

沈宁禾想了想,道:“大概也闲不下来。”

鸿门宴之后,她暂时不必担心她爹娘哥哥和妹妹的安全了,但她师父这一去江南,她总隐隐有些不安。

在原书中,薛正则就是在一年后因病死在江南。

薛正则于她,是师亦是父,她独守淮安王府这些年里,是薛正则教了她许多。

想到这,沈宁禾又不禁自嘲。

世人都是如此,自认想要的不多,不过是钱、权、名、利,或是像她一样,只是想活着。

但在得到之后,人们往往会说:“我只是想再多要一点,既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天下大乱,为什么不行?”

她也是人,不是神,自然不能免俗。

若顾璟只是想要皇位,不会伤害她的家人,她自然也不会阻拦顾璟去争去夺,可顾璟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如今只能逃,只能救自己。

人这一辈子太短,想要的大多都得不到,既然有这个机会,她还是想试试,能不能也救薛正则。

沈宁禾的视线扫过一旁的余时,她想到了余白,想到了长宁公主,那个对着她笑得甜甜的少女,和亲西羌后受尽折磨而死,死后亦不得安宁。

这个世道于女子而言太过艰难,可她救不了那么多人...

好安静,小荒阴暗扭曲爬行,单机好难...求评论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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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棋局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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