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沈家发布了寻人启事，寻沈长卿。
寻人启事上说，沈长卿于五天前失踪，在酒店跟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一起离开，停车场的监控恰好坏了，没能看到他们坐什么车，车子什么车牌号。
配图是沈长卿以往做科仪的照片，图上的青年身穿玄色道袍，手持法铃，神色庄重。
若不是科仪进行时，他和弟子、信徒谈话的照片，眉宇之间尽是包容与慈悲。
沈长卿的长相成功引起了网络颜狗的注意，网上掀起了一阵讨论热潮。
——嗷嗷沈道长好帅啊！好禁欲！
——监控总在关键的时候罢工。
——赶紧调查吧！这年头不单女孩子不安全，连男孩子都不安全了！
——这年头连当道士也要看脸了吗？坏女人不要把帅哥都骗走好吗？
也有人提出疑问。
——既然他能跟那个女人离开，说明是认识的吧，至少是自愿离开的。
——没准只是跟朋友外出忘了带手机。
——那天我在超市看到一个男的在买啤酒，长得好像他啊，不过穿着衬衫西裤，一看就是个上班族。
——那肯定不是了，道长肯定是穿道袍的！
相关部门的回应是扔在搜寻中，还有沈老太的采访视频，在镜头前捶胸顿足，哭着恳求热心群众提供有效线索。
沈长卿不经意笑了笑，买啤酒那个确实是他，那天胡媚媚说她的狐子狐孙过来聚餐，要吃烧烤，让他顺便买啤酒回来。
也是那天，沈长卿见到了一大群狐狸精，是还没化形、只是会说人话的一大群狐狸。
他和胡媚媚两个坐在一群狐狸之中，看着叽叽歪歪的狐狸们，恍如置身动物世界。
没想到世人因为惯性思维，认为道士就一定穿道袍，所以迎面碰上也没往寻人启事的沈道长上面去想。
“啊……居然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我长得很像坏女人吗？”胡媚媚在他身后眨着妩媚的狐狸眼。
沈长卿回过神来，见她趴在沙发背，从后面盯着他的手机屏幕，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显然也看到了网友们的评论。
有时候她确实很像坏女人，有的时候又很傻白甜，例如现在这副表情就很无辜。
“是啊……”微博页面不是**，沈长卿倒也没介意她看，侧过脸来问她，“你当时弄坏了监控？”
胡媚媚点头：“对呀，你让我带你走，不就是为了避开另外两个道士么？我破坏了监控，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呀~！”
沈长卿哂笑：“你还真是……”
挺会察言观色的。
“很聪明是不是？老姚也经常夸我冰雪聪明，八面玲珑。”胡媚媚自豪地扬起下巴。
沈长卿微微点头，某种方面来讲，确实算是吧。
“过了明天，蛇妖的妖丹就完全化掉了，你以后注意收敛妖气，一般道士也感应不到妖气了……”沈长卿敛起了玩笑的语气。
修为比道行还要高，普通修为的玄门众人都看不出她是妖怪了，就跟那些大妖一样，但事实上她的法力还跟不上，就像一只纸老虎，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胡媚媚点头，有点不确定地问：“……所以，你要回家了？”
沈长卿也不太确定，他还要留在东城追查琼花杖的下落，但他不想去贺家。
住在狐妖的别墅，附近的妖怪们虽然性子跳脱，但好歹他们把他当成贵客，不干涉也不过问他做事，也不会泄露他的行踪，他过得比在家里都还自由随意。
胡媚媚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托腮想象：“妖丹化了，我的伤也治好了，我是不是可以上通告了？”
“嗯……”沈长卿点头。
“啊！妖气可以隐匿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不用仙仙香水了？”胡媚媚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问。
“仙仙香水？”沈长卿疑惑，“就是你平时在用的那个掩盖妖气的香水？”
“是啊，可好用了！不过也挺贵，”胡媚媚碎碎念，“每个月我得花三十万买香水。”
很贵！
比很多国际大品牌的香水都要贵！
但它制作过程复杂，制作难度大，效果也很逆天！能掩盖妖气，不让道士发现妖怪的行踪，不让人随便发现妖怪的真实身份，能让小妖怪像正常生物一样，在社会上平静地生活。
一想到她每个月能省下这笔钱，胡媚媚顿时兴奋起来。
“这东西……你是在哪里买的？”沈长卿纯粹是好奇。
胡媚媚警惕起来：“我们都是在鬼市买的！鬼市你就别想去了，不欢迎人类！”
沈长卿也知道非人类有他们的圈子，也有只属于他们圈子的市集，他也尊重他们。
但作为玄门，他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鬼市都是卖什么的？”
“emm……什么都有，就跟人类的市集一样。”胡媚媚想了想，“不过比人类的市集危险，卖的大多是人类世界不允许卖的商品，有好妖怪也有坏妖怪，也有其他的非人类生物游荡，而且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人类去了不安全。”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法力高强的人类去过，”她补充道，“因为鬼市经常能淘到人间罕见的法宝法器……很贵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想花那个钱。”
胡媚媚描述得有点像黑市，而且听上去几乎没什么人类去。
沈长卿若有所思，也就不再打听了。
胡媚媚见他沉默，突然醒悟，忙说：“你要是有什么想买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买回来也行？”
沈长卿：……
这狐妖确实是七巧玲珑心，就是有点机灵过头了，老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讨好别人。
“谢谢，等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沈长卿礼貌性地回一句。
胡媚媚摆摆手，眼珠子机灵地一转：“不用客气，你救我一命，最近我看你每天都出门，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是私事，就不烦扰你了。”他要找琼花杖，琼花杖是沈傲雪的法器，实际上手杖外形的打鬼棒，打鬼棒对妖鬼之气都很排斥，狐妖是不可能帮得上忙的。
“噢，好吧。”每个人都有秘密。
胡媚媚有点失望，要是她能帮得上忙，作为交换条件，她就可以让沈长卿去教训那个泼符水的道士了。
可惜，沈长卿没让她帮忙。
胡媚媚：生计所逼，在线营业。
沈长卿：讨好型人格，油腔滑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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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八面玲珑小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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