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愣了呢,被x傻了?”老二拿着ID卡在岳金群面前晃一晃,见她还是毫无反应,撇一撇嘴,索性也不管了,人还活着就行,随手将ID卡塞进自己包里。
破旧面包车驶出城镇,一路畅通无阻,沿着连绵不绝的山路疾行,越过一个又一个村落,直往最深处而去,仿佛奔向世界尽头,最终开进一个人迹罕至的村子。
四下寂静,偶见一两个老人孤独地坐在自家门口,面容麻木,僵硬如木偶一般,看到车子开过,眼神追随而去,车子消失后又继续发呆。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一户院子里面,屋内出来一个50多岁的干瘦男人,见车进来,赶紧去把院门锁上。
中年女人跳下车,娴熟地跟干瘦男人打招呼:“花叔,带货回来了。”
随后打开后车门,和老二一起连拉带推把岳金群弄下了车。
看到岳金群身上的脏污,中年女人嫌弃骂道:“老二,看你干的好事,也不说给她擦擦,都弄到车上了,你去把她和车都洗干净。”
老二嘿嘿笑几声,拉过岳金群,将她拽到院子的水瓮旁,挂到旁边墙上的锁链上,舀起水便往岳金群身上泼。
又见岳金群身上的污渍都干燥成痂,只泼水冲不干净,便打开电闸开关,如冲洗猪羊般,拿着水管冲洗岳金群。
一会儿画成o形,一会儿画成s形,看着岳金群浑身湿透,闭着眼睛躲闪的笨拙样子哈哈大笑。
岳金群避无可避,高压的水流从水管冲出,小锤般不断击打。
现在虽是夏季,但是水管内的水是从地下直接抽上来的,猛地被冲洗,微风一吹,冷得人发颤。
被冷水一激,岳金群全身都痛得麻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切一定是梦,醒了就好了。
院内的两男一女一起走进客厅,驾驶座男人对花叔道:
“花叔,这个村您最熟悉,待会您给村里没娶上媳妇的人家打个电话吧,先打给以前就有意向的,看谁家想要,可以来看。赶紧把她处理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好,我先让程老根家来看,他老早就跟我说过了,想给他家40多的儿子娶个媳妇,好歹传个香火。”花叔应道,“先吃饭吧,早做好了。”
“老二,把她拴到里屋去。”中年女人走到门口冲老二喊道。
“知道了,这就来。”
老二也不玩了,放下水管将岳金群扯到屋内,拴在床柱上,
中年女人走进来,对岳金群说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也别想着喊人,实话告诉你,这屋子隔音很好,附近根本没人,而且这个村的人我们都认识,他们都想娶个媳妇,不会有人帮你的。”
中年女人扯下岳金群塞嘴的破布,问道:“你以前跟过男人吗?”
岳金群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也不敢呼救,他相信这女人的话,他原本出身的小村子里就有来路不明的女人。
他知道对于外来的女人来说,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冷漠的旁观者,甚至会是帮凶。呼救不仅极有可能得不到救援,反而被打得更惨。
中年女人看他不回答,以为他故意不配合,便对老二使了个眼色,老二立刻会意,将岳金群压在床上,掰开了她的双腿。
中年女人用手检查了一下,以她多年查人经验来看,这个女人还是个黄花闺女。
岳金群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他,疼的他大叫出声,全身都在用力挣扎,突然的爆发让老二险些按不住他。
老二照着岳金群的腹部猛锤两拳,岳金群如虫子一般蜷缩起来,再也反抗不能。
重新将破布塞进岳金群的嘴里,老二检查了一下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笑着拍了拍岳金群的脸:“乖乖呆着吧,还少受点罪。”
随后大步走了出去,并锁上了房门。
待腹部疼痛慢慢消退后,岳金群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缓缓坐起来打量这间屋子。
空间狭小,灰扑扑的墙面没有粉刷,四面无窗,阴暗潮湿,只放了一张单人床,还有隐隐的霉味从床上传来。
天花板很高,估计得有四五米,只吊了一个灰暗的灯泡,岳金群在床上、墙上看到了血渍、头发,还在墙上看到了层层叠叠的抓痕,就如一个个无助的女子在遭受侵害时、被殴打时、彻夜恐惧无眠时痛苦的缩影。
岳金群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女人,会落到被绑架、被拐卖、被殴打的境地。
虽然幼时家庭贫困,但也能够吃饱穿暖,家庭资源汇于一身,小皇帝一般长大。
他学习成绩很好,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师的重点关爱对象,后来考上大学,又迎娶白富美的妻子,事业爱情双丰收,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
婚姻生活的唯一缺憾就是妻子没有生出儿子,但是他也已经找别人生下了儿子,在他的计划中,自己的事业和财产也会大部分给儿子继承。
在提出离婚冷静期延长至三年和结婚登记在家扫脸时,反对者也提出了会增加妇女被拐卖风险,提升拐卖犯罪的定罪难度,若有家暴情形还会增加离婚冷静期内的生命安全风险,加剧离婚的难度。
但是岳金群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已摸清社会规则,知道自己的建议最终会被采纳。
这些反对声音岳金群从来不会在意,他也相信大部分男人都不会在意,只会有着高高在上的洋洋得意。
因为增加被拐卖风险的是妇女,而不是作为男人的自己。被殴打,有生命安全风险的同样是弱势的妇女,而不是强壮的自己。
岳金群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所作所为反噬到了自己,所以上天也让他做一回女人,承受自己建议的可能恶果。
他终于罕见的开始反省自己,试图找一找自己的错处,但是他不理解,不明白,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是他?
他不过是爱丁堡国最普通,最平常的一个男人罢了,他的所作所为,大部分男人也都做过,也互相认同,互相遮掩,互相夸赞,互相效仿,在约定俗成的规范内行事罢了,不高风亮节,也远达不到罪大恶极。
岳金群无力地颓在床头,头靠着拴在床柱的胳膊,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经过中年女人的一番操作,疼的地方又增加了一处。
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湿透的裙子黏在身上,又累又渴又饿,他以前都是体面又光鲜的,何曾这么狼狈过,此刻听着外面推杯换盏的笑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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