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兮抬了抬下巴,指向石桌上摆放的酒水,可话到嘴边,却变作了“赏月,闲聊”。
可谓是闲情雅致没处使。
重点落在闲聊上。
花不落仔细想了想,决定循序渐进,首先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了。”
花不落:“……?”
“开玩笑。”钟仁兮不着调地笑了笑,道,“我前些日子从西南旅游回来,带了些当地的土特产,家父因此与我最近闹了点别扭,指名道姓叫我滚出钟家,我被赶出来后,心想着也就太一山的人靠点谱,所以……”
“来投靠我?”花不落接话道。
钟仁兮举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并表示:“你懂我。”
花不落:“昂。”
无须多说,反正是编的,知道意思就好——钟仁兮在西南地区淘到了好宝贝,又不想被钟隽安抢走,只好藏到太一山。
于是花不落望向了钟仁兮挂在身上的金冠金项链金腰带金手镯……
奇怪,西南地区明明流行银饰,这家伙旅游回来,怎么反倒将自己装扮成了一尊金佛?
对此,钟仁兮表示,这你就不懂了吧,金子辟邪。
花不落紧接着就问:“是你缠上了鬼,还是鬼缠上了你?”
钟仁兮扭头,用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望着他。
极具压迫感,逼得花不落收回前言。
不打趣了,讨论点实际问题,关于投靠一事,花不落实话实说:“我在弟子宿舍没有一席之地。”
钟仁兮:“嗯?”
“那你平时都睡哪?”
“我平时都不睡。”
钟仁兮一噎,心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太一山的夜猫子一年比一年多,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大家都喜欢在晚上悄咪咪地卷。
明明他小时候在太一山修习时,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果然是时代变了啊,哪怕只过去十年。
钟仁兮同情地拍了拍花不落的肩,提起卷,他又想起一事,问:“听说,五月上旬,太一山又组织了一场小考啊。”
花不落疑惑地望着对方,点点头,心想,钟仁兮难道也要考?
那自然是不用的。
毕竟,他曾经的师父——西衍——现在还被关在镇灵塔里反省。
但这不妨碍他给出点过来人的经验。
“小登啊。”钟仁兮示意花不落凑近。
就算是在无定峰这么偏的地方,也是存在监控器的,所以说话还是得注意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
见花不落把耳朵凑过来了,钟仁兮直接揭露这场考试的真正目的,道:“太一山每年搞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钱,被迫要出人出力帮忙办事。”
“而这些事,通常都是烂摊子,不然也不至于总坑那些涉世未深的弟子。”
“什么考题就对应什么事,什么答案就决定你去不去。”
这话说得足够明白,花不落听懂了,敢情太一山整这些,是因为上层领导人收钱不办事,故才将内门弟子推出去。
但这与长生之前所言,出入挺大啊。
难不成太一山的师兄师姐,还分为两派?
钟仁兮一看花不落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被忽悠得不轻。
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档事,既被忽悠过,也忽悠别人过。
而当初小自己一届的师弟师妹们,如今也都成为年长的师兄师姐,不仅彻底接受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还转而去忽悠下一届的新人了,且不感到丝毫愧疚。
好的一点的,不说;坏一点的,把你往偏路上引。
他们的心理是,大家都被坑一次,才能友好地做同门。
该怎么说呢,风气不太好,但他们都接受良好,玩得好像都挺高兴。
可钟仁兮之所以要告知花不落真相,是因为他觉得,这一次的事件与以往不太一样。
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人间的新王。
先不谈其出得起多少灵石,单是此事牵扯到人间的战乱,对修士来说,性价比就很低。
一是因为耗时久,毕竟修真界明文规定,修士不得干预历史走向。
二是因为凡人重感情,年龄小的修士不易从其中脱身。
三是因为……钟仁兮不希望花不落接下这个委托。
第一和第二都是客观理由,只有第三是主观意识,可钟仁兮没有细说。
而听完对方一顿分析的花不落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身为仙尊的吉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
但他还是特意花了十天时间给花不落补习,是否意味着,吉沅是希望介入此事的?
花不落陷入沉思,要不要好好考,还需要多考虑考虑。
见他已了解真相,又见已至半夜三更,钟仁兮故作困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花不落心领神会,今夜谈话,到此为止。
可正当他要告辞,钟仁兮拦住了他,怪道:“我没让你走啊。”
花不落:“?”
腰都伸直了,这不是赶客的信号?
当然不是。
钟仁兮站起身,收拾了石桌上的玉壶、瓷杯,领着花不落往山上走。
此峰不高,坡也不陡,路程不长,沿途还设了几盏照明的灯,两人没一会就走到了平地处。
而呈现在眼前的,不是野草灌木,竟是一座风格典雅的庭院!
种花种草栽果蔬,养鱼养虾养胖虫。
还凿了井,通了渠,挂了灯笼,雇了家仆。
花不落:“!”
猜也猜得到,此等杰作,除了钟仁兮还有谁!
而现在,对方伸出手,诚邀他一起入住。
花不落:“!!”
受宠若惊。
就是不知道要不要交房租。
对此,钟仁兮大方地表示,免费哒。
因为一人在此,太过寂寞孤独。
“这些仆人,难道不是真人?”花不落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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