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流风被贺年牵了一路。
直至被等在府门的贺管家看到,流风像是偷偷背着家里人谈恋爱被发现似的立刻扯出自己的手,红了脸,不敢去看贺管家。
晚上,贺府内安静又祥和。
众人在早早吃过晚饭之后,便各自回房内歇息了。
流风却没有一丝想要休息的**,而是认真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如今,皇帝与太后应该得到了他坠崖的消息,只要他之后小心行事,皇宫那边是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到他这枚弃子上面。
现在流风最主要的还是养精蓄锐,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学和武力属性。
白天为了苟全性命,流风将这几天攒下的积分悉数用光,根本就没有机会兑换书籍修习来提升自己的文学值。
武力值就更不用说了,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他现在的打算就是努力攒积分,除了每日的签到,学习这两项基本任务,流风唯一能获取积分的途径,便是支线任务,攻略贺年。
想到贺年,流风的心便一怔。
他搞不懂贺年心里的想法,明明不喜欢自己,却想要和他成亲,明明不喜欢自己,却一直称他为小娘子,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让他将贺府当成自己的家。
流风捂住心口,跳得比平时快了些,这是为什么?
流风浑身的不自然,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夏日的夜晚不同白天那么燥热,流风一出门便感到一阵凉爽。
晚风拂过,带动着树叶刷刷作响,与蝉鸣夹杂在一起,喧闹中又带着寂静。
吱嘎一声,身旁的门打开了,贺年从里面出来,她一手拿着芭蕉扇,一手捏着她的衣领不停地抖动。
刚刚她在房间实在是闷坏了,就出来透透气,哪知就看到流风也站在门口,碰个正着。
“诶,你还没睡呀?”贺年走到流风的身旁,拿着芭蕉扇给她和流风一起扇着。
“嗯。”流风点点头。
“睡不着吗?”贺年问道。
白天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贺年猜测流风是在与自己分开后经历了些什么导致他今天晚上睡不着出来透气。
当时她是在南院买下他的,已经当场结清了钱,所以不会是南院的人。
流风相貌出众,定有许多人觊觎他,难道是有人想对流风行不轨之事?
想到此,贺年抓住了流风的手臂,紧张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问出了口,“难道是因为你今天被人?”
刚开始贺年声音还很响,可当她看到流风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那个了?”
流风疑惑地问道,“哪个?”
“没什么,没什么。”贺年松开了手,伸了个懒腰,“这晚上可真是凉快呢。”
【她想说的是你被哔——了】
帝皇系统忍不住开口解释道。
它从一开始就看不起贺年,若不是因为她身上也有其他系统,可以为流风所用,它可不会选择她作为陆生的攻略对象。
流风一愣,经过系统的解释,他才明白贺年想要传达的意思。
她是嫌弃他不干净了?
“如果说我。”流风刚开口,就立刻被贺年打断了。
刚刚贺年虽然勉强避开了话题,但还是时刻关注着流风的状态,如今按照流风现在失神的状态,或许真的如她想的那样。
她抢话道,“不用说了,真的不用再提这件事,抱歉,刚刚是我的错。”
贺年已经想把过去的自己拍死了,这么的口无遮拦。
“你介意吗?”流风沉着声音地问道。
“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的。”贺年扯出一个笑容,想要掩饰现在的尴尬,她靠近流风,“如果你知道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流风慢慢抬眼,看着乔悦的眼睛,她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谎言。
没有人对流风说过这样的,只有贺年,她永远都站在他这边,保护着他。
“没有,我没有被欺负。”流风抬起头,看向天空。
夜晚没有月亮,星星在天空中熠熠发光。
知道自己想歪的贺年,已经想埋进地底下了,可能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还会脑补的人了。
为了避免尴尬,贺年找了个借口回房了。
帝皇系统,作为第三者,已经在害怕两人接下来的关系走向了。
为什么流风对贺年的好感度,会超过贺年对他的。
清晨,太阳才刚刚出来,就将贺年热醒了。
此时,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凉席上,无一不想念着现代的空调房。
房门被敲响了,贺年以为是流月过来放冰块,连忙喊她进来。
“我进来了。”
哪知是一低沉的声音,其主人正是流风。
贺年连忙坐起,套了件薄纱做的外套,走到了屏风外。
流风站在一旁,心里也在打着鼓,昨晚他见到贺年时本想趁机谈起书本之事,毕竟自己需要通过浏览书籍来增加自己的积分,但当时两人确实将话题有些带偏,便匆匆结束了谈话。
所以,今日一大早流风就过来找贺年,企图让贺年为他购买书籍。
可即使过来之前盘算得再好,却在见到贺年时脑子一片空白。
“找我何事?”贺年疑惑地看着流风,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她,之前都是她去找流风,或是逼着他来找她。
“我。”流风捏紧自己的衣摆,鼓起勇气,“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虽然贺年在他的任务里充当的是钱袋子的角色,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找贺年要钱。
贺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对于流风邀请自己逛街感到困惑,然而转念一想,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怕一个人出门。
贺年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包在我身上,有我在,是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今天,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
流风低下头,浅浅地笑了,他知道是贺年误会了,但也没有主动去纠正他,就让自己被护在贺年的身下吧。
街上的早市格外的热闹,卖早餐的摊位不计其数,贺年被这早餐的香气诱惑了,忍不住挑了一家坐下。
在帝皇系统的提示下,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书店,里面潜藏着几本好书,流风并没有心急,而是与贺年一起吃了早饭,才引导着贺年进入书店。
之后,他便耐心地在书海中寻找起来。
见流风这么认真,贺年当然也没有想去打扰他,而是转而往对面的书架走去,她依着指示牌知道这个书架全是当今流行的话本。
总算能找到些事情来消磨时间了。
最后,两人满载而归。
流风挑了三本书,贺年一次性买了十本,并约着之后可以一起再来。
昨日两人没去成聚福楼,这次便没回贺府,特意去了聚福楼吃饭。
“你们这几天出双入对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楼玉环炒了三个餐端了上来。
楼玉环自从上次无意撞到之后,便对贺年与流风的行为陷入了应激反应,即使是平常的举动,都被她看成了亲密的行为。
“干什么,我们这明天都快成亲了,还不让我们平时亲密一些。”贺年一把揽住流风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对着楼玉环挑衅地挑了挑眉。
楼玉环撇开脑袋,不想在这方面与贺年作对,毕竟她并没有对象。楼玉环赌着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早上一个清秀的小童送来的,说是。”
楼玉环话还没说完,就一把被贺年捂住了嘴。
楼玉环惊讶地看着她,她怎么能移动得这么快。
贺年迅速将那用红色布巾包着的一整个东西塞进自己的怀里,并且捂住了楼玉环的嘴,不让她多说。
“玉环,你不是店里忙着吗,就不用照顾我们了。”说着,贺年就将她推出了阁楼。
楼玉环被贺年这么一搞,再傻也明白刚刚那东西是贺年想要偷偷隐瞒的,也没有再继续回话。
贺年坐回原位,略带尴尬地说道,“吃吧,不要介意楼玉环,她就这样的人。”
“布包里的,是什么东西?”流风自然瞧出来贺年在这件事上想要瞒着他。
可一想到楼玉环口中所说的清秀小童,送的还是用红色帕子抱起来的东西,流风心里便有一些不舒服,他怕那是其他人派自己的小童过来送贺年定情信物的。
“没,没什么。”贺年手拿着筷子一顿,想尽快掩饰过去。
“如果你有其他合作的人选尽管可以告诉我,不用顾虑我的。”流风冷不伶仃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的任务里虽然有攻略贺年这一项,可让他忍受贺年与其他人交好,那自己宁愿放弃这个任务,离她越远越好。
“你在说什么?”贺年放下了筷子,脸上出现了一丝害怕,好不容易要完成任务了,难道流风想撂挑子不干了?想给她泼脏水,这怎么行,直接解释道,“刚刚那东西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其他人送的。”
见流风依然面带怀疑,贺年更是使出全身力气,“我已经有我的小娘子了,你说我去招惹其他人干什么。”
她摸上了流风的手背,“我家小娘子可是全皇城,不,全国,不,整个世界最最好看的大美人,我怎么会多看别人一眼,我的眼睛都要黏到小娘子身上了。”
流风听着贺年的话忍不住笑了。
贺年知道,本次危机已过。
回到府里,贺管家就将两人隔绝开来。
按照他的话来讲,成亲之前,他们已经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贺年暗自庆幸,虽然刚刚流风不怀疑他了,但他依旧在旁敲侧击,想打听到那东西的真实面目。
如今贺管家的行为,可真是救了她一把。
第二天天还没亮,贺年就被流月从被窝里生拉硬拽出来,她站不稳,只能靠在流月身上,连续又打了好几个哈欠。
紧接着几个不认识的人鱼贯而入,将贺年一把按在了梳妆镜前。
从穿上喜服到做装扮整整花了两个时辰,贺年好几次要这么睡过去,就被旁人吵醒。为了赶时间,她又被匆忙送上花轿,在府外绕了一圈后,才将花轿停在了贺府门口。
此时,刚好到午时。
贺年整个人已经病恹恹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毕竟醒来后她就没吃过东西,花轿又很颠簸,贺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晕过去了。
她扶着脑袋,心里不停地抱怨那个算吉时的老头,怎么就要选择午时拜堂呢,傍晚多好。
最后,贺年都是被流月扶着才跨过了火盆。
她头戴着喜帕,身子靠着流月,站定在流风面前,眼睛从喜帕下只能看到他的脚。
流风拿过用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了眼前人的喜帕。本是眼睛耷拉着的贺年,见喜帕被挑走,抬眼看着流风。
今日被人打扮了一下,这小娘子比平时更俊朗了几分。
贺年的身子渐渐站直,手握住绣球带,两人相互对视,似乎这婚礼在两人心中都变得有了存在感,不再是之前的口头虚名。
“等等!”
好巧不巧,有人打破了宁静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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