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抽抽完过后,017照旧送了他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在他的背包里,其中包括一个结丹期的突破丹,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突破,一来是因为昼一直在他身边,他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二来,他自筑基之后从未修炼过,也没有了解到任何修炼的方法,只能依靠天地间自然流转的灵力缓慢的洗涤身体,代表他筑基期的进度条只将将越过了一点,甚至需要沈鹤行凑近了看才能看出来。
突破结丹显然遥遥无期。
第十抽消失的事也暂时不了了之了,017还在休眠状态,沈鹤行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头绪,只能等下次抽卡的时候再问问017。
昼在沈鹤行的床上住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沈鹤行是准备给他在地上铺个毯子的,但是昼非常虚弱,沈鹤行只是开口提了一下,昼就噗噗的往外吐血。
沈鹤行连忙将为昼准备的被子放到床上,昼享受着沈鹤行的照顾,立马不再吐血了。
沈鹤行:“......”
一时间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沈鹤行狐疑归狐疑,断没有为难一个伤者的想法,而且他的床非常大,三四个成年男子并排睡都不会觉得拥挤,也就就由着昼去了。
沈鹤行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却在沾到枕头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且睡得格外昏沉。
他又做梦了,,
这个梦并不像上一个梦那样温暖和煦,梦里到处漆黑一片,阴冷潮湿时刻裹挟着沈鹤行,让他感觉到了无限的恐惧与痛苦,失去了阳光,被泛滥的黑水泡烂了根茎,无数藤蔓卷缠包裹着他,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层又一层,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他感觉不到四肢,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他的意识一点点下陷,即将陷入永恒的,幽深难醒的昏沉里。
突然,毛绒绒的触感出现在他的手边,轻轻的蹭了蹭他。
下一秒,沈鹤行倏然睁眼,直直的对上了昼深邃的眼眸。
沈鹤行只能看见眼前这一抹幽绿色。
梦里的画面全都隐藏进了厚重的雾里,再也看不真切,只有痛苦无望如影随形。
昼趴卧在沈鹤行的身侧,雪白的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着。
沈鹤行与昼对视片刻,突兀的问道:“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吗?”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昼不应该单单只有一个名,这样太孤单也太突兀了,应该还有一个什么字能与之相配,但是具体应该是什么字,这个字应该放在他名字的前面还是后面,沈鹤行却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了。
昼一愣,似是没想到沈鹤行会没头没尾的问这个问题:“不是。昼只是我的名。”
沈鹤行少见的执着追问:“那你姓什么。”
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姓什么?”
沈鹤行很奇怪,哪有问别人自己应该姓什么的道理。
他答不出来,从不刨根问底,他最擅长放弃。
“不说就算了。”
昼倏忽笑了,胸腔里传来明显愉悦的气音。
“你慢慢猜吧。”
“哥哥。”
沈鹤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仿佛也有这么一个人喜欢言笑晏晏的喊他哥哥,他看不清也抓不住,只能按住额角细细的想。
还未等他想起什么,昼越过他三两步跳下了床,白白一团闪过眼前,所以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画面也就散了。
沈鹤行被这样一打断,下意识的也想跟着坐起来。
“嘶——”
片刻后,沈鹤行仰躺在床上轻轻地抽气。
他浑身上下非常非常的酸痛,四肢异常的沉重,只能摊煎饼一样的摊在床上。
沈鹤行心说我在睡梦里逃命了吗?怎么能累到这种程度。
下一瞬,沈鹤行的余光瞥见角落的昼,仿佛找到了答案。
不会是他压在我身上一宿吧,见我快醒了立马跑到旁边装作无事发生。
沈鹤行看着昼,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正常人睡醒都要迷糊一会,他这么精神一定是清醒了好久了,醒了这么久还在他旁边一动不动,一直盯着他看,不是心虚是什么?
沈鹤行慢慢将自己说服了。
在昼的视角里就是沈鹤行摊在床上,一会皱眉思索,一会了然点头,最终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
活像在**。
昼按捺不住:“哥哥在想什么。”
沈鹤行还沉浸在被昼鬼压床一晚上的思维里,闻言没好气道:“在想你是怎么折腾我的。”
沈鹤行说者无心,但是昼耷拉着的耳尖却骤然红了。
昼真的冤枉,他这具化身就算想做什么也根本做不了,但是不妨碍他顺着沈鹤行的话头在脑子里想想。
沈鹤行修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一点,起码他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真正清醒后沈鹤行才意识到他刚刚的想法有多离谱且幼稚,看向昼的眼神里都带了点歉意。他浑身上下犹如被重物碾过,就算从睥睨峰爬到山门爬几个来回都不至于变成这样,明显透露着不对劲,不可能只是鬼压床那么简单。
他问昼:“我昨晚有什么异常吗?”
昼道:“你昨晚只是做噩梦了,梦里一直在喃喃着什么,我没听清。”
沈鹤行心说什么噩梦能这么累,他琢磨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想了。
*
这一日,沈鹤行斜靠在窗前的矮榻上津津有味的读着灵异志怪杂文,昼卧在他的腿边浅眠。
他们这些天里夜夜同榻而眠,彼此已经熟悉了很多。
“有一柄剑化身成神,所向披靡,斩尽世间妖邪,如今正屹立在西北的荒漠里,镇守一方。美丽的女子偶然路过,幸运的窥见了剑神的真身。”
沈鹤行看着自己的地图上目前还一片漆黑的西北角,兴致勃勃的翻到了下一页。
本故事纯属虚构,未完不续。
气的沈鹤行啪的一下合上了书。
他又翻了下一本。
“一个狼犬混血的少年,被同门欺压排挤,在陷入绝境之时高声喊出那句台词‘莫欺少年穷!’”
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凑了过来,挡住了沈鹤行的视线。
沈鹤行想到昼似狼非狼的本体,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抹了然。
昼委屈且苍白的为自己辩解:“哥哥,我不是杂种。”
沈鹤行顿了顿:“奥,那你到底是什么呀?”
“哥哥很想知道吗?”
沈鹤行点了点头。
废话,我问出来的问题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啊。
昼:“哥哥猜猜看吧,猜对了会有奖励。”
“你这个奖励是什么?不会也要我猜吧?”
迎着昼期待的眼神,沈鹤行心道果然。
他已经被迫玩了很多次猜一猜的游戏了,他发现昼真的很喜欢让他猜,或者说是让他自己想,虽然他什么都猜不出来。
沈鹤行迫切的需要转移话题:“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很难接近。”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粘人。
昼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并没有被沈鹤行发现。“因为你一直不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理我,我很生气。”
很久?沈鹤行回想起昼一开始生人勿进的模样,不知道他这个不理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那为什么又不生气了?”
“因为你心疼我,要留我治伤,我很好哄的哥哥,你稍微哄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沈鹤行感觉昼这番话说的格外的暧昧,搞得他很像一个负心汉。
“我们之前认识吗?”为什么在你的视角里我们很熟稔的样子,明明也没有认识很久。
昼感觉到雀跃的心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垂下头给了沈鹤行否定的回答:“不,我们不认识。”
随即用额头亲昵的蹭了蹭沈鹤行的手背:“只是想让哥哥现在好好认识我一下,以后也不要忘记。”
沈鹤行那天从棺材里睡醒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他只是随口一问,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泥泥照常前来送饭。
但是这次它没有像之前一样放下食盒就溜了,而是扭扭捏捏的靠近了昼。
沈鹤行看向跟小泥人躺在一起的昼:“你饿吗?”
昼:“不饿,我不用吃东西。”
沈鹤行没再问,只当昼已经辟谷了。
沈鹤行吃着饭听到了昼轻微的咳嗽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昼虽然没再吐血,但是比第一天更加虚弱了。一开始他还能下地走走,现在他成日里卧在榻上睡觉,少有清醒的时候。
沈鹤行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我们是属性相克吗?”
昼被逗笑了:“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可能又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沈鹤行放下了碗:“你要去疗伤吗?”
昼想了想:“算是吧。”
沈鹤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深知昼早晚都要离开,能待在这里这么多天已经算是意料之外了。
但是沈鹤行还是会对此感到不适,甚至心脏深处都有一丝酸涩的反应,他将之归咎于被昼陪伴习惯了,这会又要一个人独处的寂寞感,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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