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被她吓得一哆嗦：“疯了吧？”
费浅却仰头哈哈大笑：“我真是个小天才！”
她的眼眸闪闪发光，“宠物店的老板娘说的对，我们没有办法一直供养狗狗们，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变现啊！让狗狗们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有了钱不论是住宿还是吃饭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须臾挠了挠下巴：“听起来有道理，但是你要怎么做呢？”
费浅拿起手机笑道：“既然只是指挥狗狗们过马路都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关注，那就训练他们进行更多的练习。”
她想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杂耍，“比如跳圈，踩皮球什么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傅雷雷靠在楼梯扶手上，挖了一勺奶油蛋糕悠悠道，“这个视频之所以能火，是因为转发它的人是一个拥有几百万粉丝的UP主，因为他的引流才带来了巨大的关注度。
据我所知，这样粉丝量级的UP主推广的价格要在一万以上，而上热搜前五的价格更是达到十万以上，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买推广。”
费浅听到这数字一呆：“不买推广不行吗？”
傅雷雷一笑：“数字时代的商业运作模式已经非常成熟，人们所见所得都是明码标价的商品。没有推广就不会有多少人能看到你的视频，又怎么赚钱呢？”
见费浅刚腾起的信心又蔫了下去，须臾荡着腿笑道。
“必要的钱也是需要砸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投资才有回报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既然咱们是一个团队，那这件事情便一起做吧。”
傅雷雷走下楼梯，也靠在沙发上耸了耸肩，“就算是给咱们留条生路，要是真的没办法通过考核转正，咱们也能靠这个赚点外快。”
“我同意！我同意！”
须臾一听能赚钱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
清月也点头：“我加入。”
“那好。”
傅雷雷不紧不慢指挥着，“做短视频，无非就是质量和流量。费浅和胖胖负责训练狗，须臾你找些同类型的热门宠物博主，分析他们流量大的视频有哪些吸引人的特点。我和清月负责研究宣传方向，对接推广商家。”
他一拍手，“既然要做，咱们就要作出点成绩来！”
众人同声共气：“嗯！”
“汪汪汪汪汪！”
忽然，就听到一声狗汪声，众只就见大黄跳上沙发，昂首挺胸叫唤着。
胖胖翻译着狗语：“大黄说它也要加入。”
“那当然啦，你可是我们的主力军！”
费浅朝它伸出大拇指：“狗中一霸！咱们一起干出番事业来！”
“汪！”
吼！
……
“大黄你到这边，小斑你站在这里，阿虎你站在这，狗神，狗神你咋又咬沙发！”
“汪汪汪！”
狗叫声顿时此起彼伏，大黄冲在沙发上撒野的哈士奇就是一顿胖揍，龇牙吼道。
你这个笨蛋，又把队形弄乱了！
费浅看着眼前一团乱的队形拍了拍额头，长叹一口气。
她说得口干舌燥，本来是想拍个“全员报到”作为第一条视频发送的，其他的狗狗有大黄威慑还算配合，可是几条哈士奇总是不听指挥。
尤其是那个狗神，看着邪魅狂狷霸酷拽，实际上就是傻狗一条。
它唯一正经的时候就是对着红烧肉流口水的时候，最起码那时候不是个表情包。
果然还得靠胖胖跟他们沟通吗。
“宝贝们来吃饭喽！”
随着推开门一声欢快的开饭声，众狗顿时向门口奔去。
就连刚才还威风堂堂的大黄都撒丫子往门口跑去，生怕慢了一步。
别墅门口，齐洄身上顿时挂满了狗子。
齐洄这段时间听说费浅他们要训狗似乎也很感兴趣，闲来无事就往别墅跑。
而且他居然担当起了食堂大妈的角色，中午就会做好饭送来，就算没时间来也会叫外卖，倒是省了费浅他们一大笔开销。
这些狗子似乎很喜欢他，或者说他送来的菜。
只要齐洄一来就往他身边蹭，撒娇卖萌无所不用。
就连哈士奇都乖得很，在地上满地打滚求蹂躏。
当然，齐洄送上门来让须臾更是乐得开怀，成日琢磨着各种招数折磨他。
可惜……
“嘭——”
一把□□射出，齐洄头顶漂浮的气球瞬间炸开。
然后就见空气中绿色气体飘散开来，整个大厅都弥漫在绿色雾气之中看不清身影。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臭味。
狗狗们的嗅觉本就灵敏，一闻到这味还未等绿雾散开就一股脑都疯狂朝门外跑去，一个不剩。
然而费浅还没反应过来时，雾气就已经将整个大厅包围住。
那味道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发酵了十年的泔水配上浓郁狐臭的混合味道。
吸一口脑袋都被熏得晕晕沉沉，恍若灵魂出窍，再世为人。
费浅：“呕……”
绿雾中就见须臾跳上二楼的栏杆，他带着防毒面具，手拿□□仰天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洄，你总算是栽在小爷手里了！这可是小爷研制多月的无敌巨臭毒气弹，神仙闻了都受不住哈哈哈哈，啊！”
一只拖鞋狠狠砸到他后脑勺，须臾一声惨叫从栏杆上摔下砸在地板上。
就见傅雷雷站在二楼房门口，双指插住鼻孔暴跳如雷。
“须臾你他妈个大傻（）逼，伤敌无效自损一万，齐洄他会怕毒气吗！！！”
“浅浅你在哪里！”
这时，刚才出去拿宠物洗漱用品的胖胖已经听跑出屋外的狗狗们说清了来龙去脉。
听到费浅还在屋里，胖胖顿时头脑一热扛着扫帚就冲进屋里。
“浅浅我来救你了!呕……”
须臾：“……”
傅雷雷：“……”
这家伙才是个傻逼吧。
看着已经被熏晕的胖胖和费浅，须臾猛地从地上跳起直起腰杆：“哼，我这臭气弹神仙来了都怕，齐洄肯定被熏得动弹不得了！”
傅雷雷插着鼻孔两眼一翻：“白痴。”
绿雾逐渐散去，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站在大厅。
他手上还拎着带来的食盒，可惜已经沾满了臭气。
“啪。”
那道身影放下手中的食盒。
“浪费是可耻的哦。”
随着一道慵懒又无奈的声音轻飘飘传来，须臾瞳孔猛缩，下一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传来。
“啊！”
“哦！”
“额！”
“救……”
傅雷雷默默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双眼，不愿看楼下单方面虐打的惨绝人寰的一幕。
“碰——”
须臾整个人被砸飞出窗户，直直撞断了院中的两棵树才瘫倒在地。
他此时鼻青脸肿，牙都被打崩了三颗。
“呜呜呜……”
昏死前的须臾怎么都想不通。
“喂虾么……他米丝啊？”
活动完筋骨的齐洄揉了揉手腕，抬眼望向二楼默默围观的傅雷雷。
傅雷雷浑身一僵，顿时退回屋里“碰”的关上房门。
不听不看，与我无关！
大厅里雾气已经全然飘散，薄散的阳光从窗户洒入房中，透下一层淡淡的暖光。
齐洄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少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比一个傻。
……
脑袋晕晕沉沉，但却似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她的身体轻飘如风如云，看了绚烂神秘的极光，无边蓝海上熊熊燃烧的旭日，沙漠戈壁上孤寂清冷的圆月，还有寒冰雪原一片霜白中静静盛开的薄红花树。
奇怪……冬日里怎么会有花呢？
然而还没来得及思考，费浅就感到意识渐渐回归身体，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背靠在沙发上正摆弄相机的清瘦身影。
见她醒了，那人扭过头笑得人畜无害。
“醒了。”
“齐洄，你怎么在这？”
费浅起身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胖胖则躺在旁边的地上呼呼大睡还没醒。
费浅揉了揉脑袋，回想起是之前须臾的臭气弹害得她被活活熏晕。
一想到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费浅又觉得一阵反胃。
“你可千万别再吐了，不然自己打扫喽。”
齐洄将手中的相机递给她：“看看怎么样？”
费浅依言打开相机，就看到大黄带领着狗狗们排列整齐，镜头外传来男人报着它们的名字的温柔又轻懒的声音。
狗狗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则依次回叫，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就连一向顽皮的狗神都吐着舌头咧嘴一笑。
“好厉害。”
费浅双眼亮晶晶的望向齐洄，“你是怎么办到的？”
齐洄笑眯眯的挠着大黄的下巴：“你也能办到。”
“好了，局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齐洄放下大黄，“这段时间我暂时就不来了，免得须臾那小子成日不做人事。”
见他要走，费浅忽然唤道： “等一下齐洄。”
想起梦中的那些如梦如幻的场景，仿佛亲身所历，可却又没有头绪。
费浅问道，“你知道有什么花可以在冬天盛开吗？”
她努力回忆着梦中朦胧的场景，“薄红色的，泛着淡淡的流光，很大很大一棵花树，就开在雪地里，旁边好像还有……”
一直修长素白的手按在她的脑袋上，费浅一愣。
“没有哦。”齐洄嘴角轻扬，“不会有的。”
他轻轻拍了拍费浅的脑袋，声音轻柔如幻带着一丝蛊惑。
“那些只不过是梦而已。”
费浅望着他轻启的薄唇眼神恍惚一瞬，旋即眨了眨眼睛恢复清明。
她望着四周挠了挠脑袋：“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你说自己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
“梦？”
费浅有些迷茫，旋即尴尬的笑道，“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不过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齐洄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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