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团圆饭。
沈南这时想到了白知安,不知道他在国外过的怎么样,这些天白知安都没有联系自己,白知安给他的钥匙他一直都放在抽屉里。
他不敢去打开那扇门,就好像不敢认清自己的内心一样,害怕里面有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他这些天慢慢能记起一些从前的事,记起慕云阳对白知安的所有的包容和宠爱,记得慕云阳为了白知安挺身而出,何其的勇敢,是他无法代替的勇敢。
一家人守岁到十二点,李欢早就哈欠连连,被季雨扶着进了房间,罗英也进房休息去了。
季礼这几天睡的沙发,沈南自己在阳台上的榻榻米上搭了个窝。
十二点,沈南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是白知安。
沈南回复,新年快乐。
随后那边再也没说话。
十二点三十分,趁着家人都熟睡,沈南轻手轻脚的穿好外套,打开房门。
“哥,你去哪。”不知道何时,季礼醒了过来。
沈南转身,笑着说:“我去买点东西。”
“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去。”说着说要去找外套。
沈南连忙阻止,“你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门被关上,季礼垂在腿边的双手紧了紧。
沈南在街边迎着寒风,这个时候,天空炫彩夺目,烟花声不绝于耳,沈南却感觉异常的孤单。
不知不觉来到别墅门口,如果要说原因,他自已也给不出,他知道白知安人在国外,他只是心存侥幸的过来看一眼。
别墅门口的感应灯是亮的,沈南往里望去,发现前院的也亮着灯,他有些欣喜若狂,激动的按了按门铃,好一会都不见人出来,他又拨打了白知安的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沈南一咬牙退后一米,速度极快的越过围墙,纵身一跳,人已在院中。
大门是敞开着,沈南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了进去,紫色地毯上,暗黄色的灯光下,靠近沙发的位置,有个黑影在那坐着。
沈南喉咙滚动,不由自主的上前,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地上歪歪躺躺倒了七八个空瓶。白知安紧闭双眼,靠在沙发脚边睡着了。
沈南蹲了下来,面前的白知安面色红润,剑眉紧锁,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耷拉在眉间,下巴冒着青茬,哪有人前仪表堂堂的霸总形象。
他睡的很实,连沈南给他整理了额间碎发也不曾醒来,沈南心中难受,在这个万家欢乐的除夕之夜,白知安却显的那么可怜,那么孤独,他顺着白知安的额头一路往下。
似是感觉到有热源靠近,白知安不安的皱着眉头,沈南心虚的抽回手,改成抓着他的肩膀。
“白总,你醒醒。”
听到这声音,白知安难受的摇晃着脑袋,慢慢的张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他失神了好一会,这才难以置信的抓着沈南的双手。
“沈南,是你吗?”
沈南被抓的生痛,皱了皱眉道:“地上太凉,你先起来。”
白知安好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他抓着沈南就是不松手,沈南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拖到沙发上。
下一刻,沈南进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他还没反应过来,白知安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
“沈南,沈南,你怎么来了。”白知安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沈南被抱的喘不上气。他情绪有些激动,用力抵着白知安的胸膛,“你不是说我随时可以回来吗!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
他这个样子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女朋友,白知安有些恍惚,但还是老实交待:“昨,昨天就回来了。”
“那怎么没有回公寓。”
“我回去过,看到你们一家人在超市买东西,有说有笑,我怕打扰到你们,就没敢联系你。”狐狸精装的像模像样。
沈南心就软了,“我们是亲人,和我们一起过年有什么问题,我家里人都很客气,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你只把我当亲人吗?”白知安问。
沈南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白知安靠在沙发上,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可是我想当你的爱人,我经常在想我是不是该安静的离开了,毕竟占着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可我不放心你呀,公司的事你才上手,我要是走了,那些老顽固会把你啃的很渣都不剩,我想护你周全,想让你无后顾之忧,我努力的把你当亲人,可是我做不到,我对你起了龌蹉的心思,可是我是个胆小鬼,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还能仗着身份,坏心眼的撩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自从把真相告诉你,我害怕了,我害怕你不会原谅我,沈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沈南呼吸一滞,好像前些日子的纠结烟消去散,声音颤抖道:“可我毕竟不是慕云阳?”
白知安道:“我一早就知道你是沈南,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我发现,我爱上了你。”
沈南咬了咬唇委屈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白知安好像才反应过来,他激动的抓紧沈南的手臂,“沈南,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沈南没有回话,只是将下巴抵在白知安的肩膀上,“白知安,我要和你说件事。”
白知安没敢轻举妄动,声音沙哑,“你说。”
“我好像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嗯。”狐狸精心喜若狂,却并没有打断沈南继续说下去。
沈南纠结的在白知安后背划着圈圈,“后来你和你说起那件事后,我害怕,害怕你只把我当成你哥哥的替身。”
良久,未见白知安说话,沈南抬头,白知安似笑非笑的看他,“所以我们是俩厢情愿是不是。”
“谁,谁跟你是俩厢情愿,”沈南脸红了。
“就当是我逼你的吧,”白知安玩着他的手指,“我本来想是想着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我想把我的心思说给你听,想一辈子都保护你。”
沈南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昨天好像是你的生日。”
白知安无所谓道,“是啊,都过去了。”
沈南却跳了起来,“没事,才过一个多小时,你等着,我去给你去买礼物。”
白知安拉住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风情,“不用了,再说,今天除夕,商店都关门了,你上哪买去。”
“那不行,”沈南不解风情道:“你等我一下。”
沈南进了厨房。
白知安笑了笑,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和沈南就这样接受彼此了。
他没有告诉沈南,他去国外并不是处理事情,而是在逃避。
他表面上看云淡风轻,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份感情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想要沈南,想的要命。
他想把沈南绑到别墅!想把他扔进地下室!想给他上铁链!他想强制爱!
可他猜不透沈南的想法,最后他却逃了。
他以为逃到没有沈南的地方,这种感情会消退下去,可是越是看不见,心底越是想的发慌。
他满身伤痕的出国,又狼狈的回国。
不一会,沈南将一碗面条端了上来,清汤寡水,上面窝了一个黄心鸡蛋。
“礼物我明年一定给你补上,今年你就将就吧。”
“其实我想要的礼物,”白知安看着他,“在你身上。”
男人干燥的手掌捏着他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暗黄色的灯光下,沈南的眼睛随着呼吸一闪一闪,那像扇子一样的睫毛撩的白知安欲罢不能,他双手捧着沈南的脸,眼睛却是看上那红润的嘴唇。
沈南的脸色烫的吓人,“是,是什么?”
“一个吻。”白知安摩梭着沈南的嘴唇试探着问,“可以吗,凡凡。”
沈南羞的想要挣扎,却被白知安握着手腕,天旋地转的工夫,沈南被压在沙发上。
白知安将沈南的双手压过头顶,看着他羞红的脸,在他耳边低喘:“凡凡,我想你,想要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他像只失去耐心的狼,此刻只想把他的猎物撕碎,吞进肚子。
眼里酝酿着风暴,双手青筋暴起,可是他又顾及着沈南的反应,理智与失控将他限入两难的境地。
沈南紧张的咽着口水,因为白知安露骨的话而感到燥热,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家里没有男主人,村里的人经常欺负他们,今天断了他们家的电,明天又霸占他们家的地。弟弟妹妹们都吓坏了,他身为家中的老大,需要挺身而出,可是他也害怕。
白知安的出现,给了他为所欲为的权力,好像所有的事他都能帮自己解决。都能满足自己。也从不问理由和对错。
给了沈南满满的安全感。
沈南贪心了,他想把这分安全感留住,想要白知安一直这样宠着他,于是他咬牙攀上白知安的肩膀。
“我,我可能不太会。”
白知安笑了,抵着他的额头,“没事,我也不会。”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三分钟少年了!
窗外白雪皑皑,一阵衣料摩挲声过后,寒风夹着雪花不断敲击着窗户,与沙发中的撞击声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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