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施宁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
前几日,她莫名其妙被所谓的系统带入一本名为《全员反派》的小说里。
书中,与她同名的女主是将军府最不受宠的二小姐,心肠狠毒,坏事做尽。不仅害得全家灭门,还勾结敌国皇子攻打她所处的国家,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民不聊生。
也许是因为书中人物的悲剧皆因女主而起,所以系统让会她穿书,赋予她锦鲤体质,救赎书内所有人。
“小姐,侧夫人已经备好马车,她让奴婢唤您早些过去。”一位丫鬟匆匆跑来,跪在宫施宁身旁道。
宫施宁转过头,见丫鬟跪在地上不禁蹙眉。一旁梳妆的丫鬟从镜中瞧见宫施宁似乎有些不快便立即停下手,弯下腰,恭敬地站在一旁,生怕再惹宫施宁不快。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以后见到我不必跪地行礼吗?”宫施宁起身,对着铜镜调整头上的簪子,随即扶起地上的丫鬟。“起来吧,快带我去见母亲。”
丫鬟低着头,颤颤巍巍地回一句“是”就离开房间,领着宫施宁去大门见她的生母江楚清。
“娘!”
江楚清原在门口候着,往府内看,见到宫施宁的身影,她走了几小步将宫施宁拥入怀中,捏了捏她的脸。“时候不早,快上马车吧。”
“好。”宫施宁挽住江楚清的手,走到马车旁道:“我扶您上去。”
原书写道,宫施宁嫉妒姐姐宫涟允在前些日子得到皇帝赏赐,便趁着宫家女眷一年一度上静山寺烧香求佛之日,雇佣几名杀手在静山寺等候,趁人多下山时刺杀宫涟允及她母亲何秋嬛。
可惜杀手们只划伤了宫涟允的手,就被爱慕宫涟允的洛家公子洛无言捉拿。杀手为了活命,只好供出宫施宁的名字。
宫家家主宫烨得知此事后赐宫施宁二十大板,又让她跪在祠堂三日才将此事翻篇。
这次处罚害得宫施宁卧病在床三月,从此落下病根。也正是因为这次处罚,让宫施宁对宫烨以及宫家的恨越来越深,为她日后勾结敌国皇子灭国的心埋下一粒种子。
“纭儿?”江楚清用手绢在宫施宁眼前晃晃,连着叫她好几声。“纭儿?静山寺到了了,在想什么呢?”
宫施宁回过神来,她挤出一抹笑意,顺势挽住江楚清胳膊:“在想一会儿该许什么愿好。”
“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自然要求个好姻缘啊。”江楚清打趣道。
宫施宁表面笑着附和着江楚清,心里却嘟囔道:姻缘有什么好求的,何况是在这个连一个正常男人都没有的世界里。
“哼。”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只见宫涟允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宫施宁身旁,讥讽道:“侧夫人,让二妹求姻缘还不如求平安呢,毕竟婚事可由不得二妹做主。”
宫涟允稍稍扬起下巴,得意地盯着宫施宁的脸,想看宫施宁露出一副难堪的表情。毕竟在前些日子,她就得知宫烨想要牺牲宫施宁,去嫁那位身患不治之症的二皇子游景亦,以保宫家富贵。
不过宫施宁并没有如宫涟允的愿,她眯着眼睛,握住宫涟允的手,笑着说:“多谢姐姐提醒,我也觉得求平安更好些。”
宫涟允蹙眉,厌恶地甩开宫施宁的手,跟着何秋嬛一同往山上走去。
等宫涟允母女二人走远,江楚清小声道:“我倒要看看她们母女能够风光到几时。”
“好了娘,我们也快上山吧。”
登上静山寺只需半个时辰,只是这半个时辰里,宫施宁的头有些不好受。
她在想,等上完香自己得找什么借口才能提前找那些杀手,让他们离开静山寺。虽然原主跟宫涟允平日里就不对付,但是引发二人真正记恨对方的源头就是因为这场刺杀。
如果刺杀不能阻止,那么后续就会引发一系列麻烦,到时再想改变原书结局可就难上加难了。
也不知道这个锦鲤体质靠不靠谱,穿书这几日宫施宁都没感觉到有好运眷顾她。万一一切解释权都归系统所有的话,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宫施宁抵达了静山寺。她接过香,跪在拜垫上,心里一直默念着“好运”二字,随后起身,把手上的香插在佛像前。
不知是否是锦鲤体质生效了,宫施宁一跨出寺庙门槛,就有个僧人拦住了宫家一行人,说是洛无言要请她们到静山寺中的一处小院坐坐。
于是宫施宁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便拉着江楚清下山,谢绝洛无言的好意。
谁知宫施宁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个小和尚把她拦下,说是有人要见她一面。
“你就告诉他,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再见吧。”说罢,宫施宁拉着江楚清快步离开。
小和尚见状立即挡在宫施宁身前,表情有些为难:“那位施主说您若是不去,恐怕会有祸事降临。”
“祸事?”宫施宁没记得原书里有这段啊,如今她不去让杀手撤离才算有祸事吧。等等,有可能是因为锦鲤体质生效才让洛无言出面邀宫涟允到小院见面,导致原书情节发生更改,才会增加这个新情节。
一般穿书小说不都这么写吗?
“好吧。”宫施宁妥协了。不过为求稳妥,她把杀手潜伏的地址告诉江楚清,让江楚清叫杀手撤离,才安心跟小和尚离开。
宫施宁跟着小和尚走了一段路,因为无聊,她在小和尚耳边低声问:“小和尚,你究竟要带我去见谁啊?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好让我做个准备。”
小和尚摇头,没有回答宫施宁问题。
又走了一段路,小和尚才停下。“那位施主就在前面那间房等您。”
宫施宁抬起头,往前面那间屋子看去,深吸一口气,才往前走。
抵达门前,她先是敲门,见没人回应,才把门推开。
“宫二小姐好久不见。”
宫施宁一惊,她左右环顾屋内,发现屏风后面印着人影,便松了口气。她关上门,小心翼翼往屏风走去。
走到屏风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身穿蓝袍,姿色俊美的男子。他鼻梁高挺,皮肤白皙,身上没有一点血色。唯一能看出有一丝血色的,只有他那双眼。
“宫二小姐请。”男子将身前的茶杯倒满,伸出手,示意宫施宁坐在他的正前方。
宫施宁点点头,坐在男子身前,紧握着茶杯,动作有些拘谨。“我似乎......不曾见过公子你啊。”她找遍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唯独找不到此人的面孔。她确定,她的确没有见过他。
不过根据外表,她隐隐能够推断出来,此人极有可能是原书的男主——二皇子游景亦。
游景亦是原主的丈夫,跟原主一样疯疯癫癫。但是性格阴晴不定,还喜欢滥杀无辜。这两人不是吵架就是互相拿刀捅,没有一点爱可言。
“不要紧,以后我们就会经常见面了。”游景亦左手抵着桌面,身体往前倾,用右手卷起宫施宁的几缕发丝,缓缓道:“宫小姐可还记得这几人。”
宫施宁僵直着身体,微微侧过头,看清那几人的模样之后,她咽了咽口水。这是她前些日子聘请的杀手,怎么全都跑到这来了。“你——”
还没等宫施宁开口质问游景亦,站在三名杀手身后的那个人直接举起刀,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打断她即将说的话。
只听“扑通”一声,宫施宁能感觉到有血溅到了她的脸。此刻,她的耳朵突然长鸣一声,随后头便出现一阵眩晕,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那股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如今她只有一个念头——逃。但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直僵坐在原地,没有一丝挪动的痕迹。
游景亦把手收回,走到宫施宁身前,拽出被宫施宁攥紧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血迹擦好后,他把手帕重新塞回宫施宁的手。“宫小姐以后可别再干出这么莽撞的事情了,要是被宫将军听到,他怎么能饶得了你。秦泽,送宫小姐离开吧。”
“纭儿?你这是怎么了?从坐上马车开始便一直心不在焉。”江楚清抬起手,轻触宫施宁的额头,蹭到了层冷汗,想着用手帕擦拭。可手帕还没碰到额头,手却被宫施宁握住。
宫施宁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她接着道,“娘,我让你去见的杀手,您见了吗?”
江楚清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宫施宁小声些,才开始抱怨道。“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等了半日,却什么人都没见着,害我白白在那晒太阳。不过纭儿,那些人你是何时请来的?想让他们做什么?”
宫施宁的脑海中再次浮现方才在那间屋子里见到的画面,她克制着不让自己晕倒,忍着恶心说:“我这才想起那是我的一场梦,起来时我却将梦当真了,才会跟娘说那番话。”
江楚清“啧”了一声,用手帕拍了宫施宁的手:“你啊,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没想到是一场梦。许是你近日太过疲乏,睡不好才会梦魇,回去我让小竹给你煲一碗安神汤,喝了就好了。”
“谢谢娘。”
马车停下了,但宫施宁却迟迟不见江楚清下车。“娘,到家了,怎么还不下来?”
江楚清摆摆手:“你先回去,娘还有事要办。春雨,你回去好生照顾小姐陪她解闷,梦魇的人得有人陪在身边才行。”
“是,夫人。”
回到房间后,宫施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两手撑在桌边,大口喘着气。她晃晃悠悠走到床边倒下,闭上眼睛,把手放在额头上,忽然大哭起来。
最近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莫名其妙穿书也就罢了,说好的锦鲤体质,却让她撞见人砍头。这么血腥的场面还不打码,真当她心里接受能力强啊。
难怪这本书的女主疯疯癫癫,每天经历这些事情精神能正常到哪去?偏偏这个狗系统还装死,叫了几天都叫不应,看来只能快点提进度回家了。否则再继续待下去,她就真成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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