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猫安静点!别扒拉你的饭碗了!”阿研睡眼惺忪,昨天奋战到很晚,系统又喋喋不休,导致她半夜才睡着。
然后早上被猫吵醒。
她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着天花板,把心里层出不穷的吐槽憋住,转头和肇事猫对视一眼。
猫规规矩矩母鸡蹲,一点也看不出心虚。
“行吧,我服了你了。”拿出昨天新到的猫粮——来自张叔叔的馈赠,给它饭碗里倒的满满。
“吃吧…跟养了个祖宗一样。”猫礼貌的看着她,圆圆的眼睛里闪过狡黠,它喝水的样子很特殊,不像其他猫一样用舌头添,而是用嘴吸。
成精了这是?阿研嘴里不停嘀咕。她认命的拿着衣服去洗漱间。
“怎么样系统,星网客服认错了吗?他把我的直播间放出来了?”阿研眼里精光一闪,笑的得意。
“没有,他说正在核查。”系统可怜的看她一眼,“你的资金被暂时冻结,魅力值也在下降,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魅力值下降如果跌破底线,被用掉的那些点数不用补偿。”
阿研听了稍稍振奋,被打脸的懊恼褪去。
“坏消息是:催债的马上又要来了,如果不想再经历一次‘抄家’,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初阶任务:和星网battle解封,热度登顶新人榜。”
“本来不想用此绝招,是你们逼我的。”阿研秀丽的脸上满是寒霜,她冷笑一声召唤自己的星环。
“联系李叔叔。”
很快接通,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出现在眼前,他一双眼睛矍铄有神,身上威势赫赫,不改昔日俊朗,一看便久居高位。她如此这般说了一下,男人慈爱的看着她。
“这点小事,”他一点头,身边秘书就出去了。“最近忙不忙啊,诶,我都说那些罚款不重要,我们几个一人打一些星币就行了,偏偏花芯她就是太犟,非要和他们杠,不让我们帮忙。”
那是一些吗,那是几千万!
阿研也笑,“其实老妈也是为叔叔们着想啊,星网规定这罚款要自己还,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会被智脑重点监控,到时候也麻烦。”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李叔叔眼泪盈眶,“她真的我哭死。你妈妈就是太美好太善良了…”心念一动就把俩人相知相遇相爱的经历一箩筐全抖出来。
阿研不时惊呼,“怎会如此!”“这个cp我先磕为敬!”“太感人了,我无言以对,先一键三连了!”
挂掉星号,阿研松了口气,“没想到上一辈的爱情也如此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叫人惊叹不已。”
“这就是你的绝世妙计?”系统憋了很久,“用特权走后门?”
阿研一梗,气的脸红,“你怎么能这么说,走后门这么难听,再说了,李叔叔又不是星网上头部门,想走也没路子。”
“那你这…嘶,还真的解封了!”系统张大嘴,“你还骗我。”它控诉。
阿研觉得自己冤枉,“我说的可是真的!”
“那怎么——”
“因为李叔叔是星网内部食堂的承包商啊!”
系统瞪大电子眼,能看到里边的数字乱码。
“本来客服看到我的申诉对解封还有一点犹豫,现在有李叔叔这一得力助攻,解封,小菜一碟。”
“就这?因为食堂?”系统仍然半疑半信。
“你们机械生物就是不懂,对我们人来说,食可是非常重要滴,好了别废话,把商城菜谱扫描几分送给李叔叔,来而不往非礼也。”
系统一凛,头脑瞬间清醒,“扣除五百魅力值。”
阿研扒拉自己可怜兮兮的一点积分,肉痛点头。
“姐姐,快把你的猫接走!”花样在楼下喊,“我要上学了它抓着我不放爪!”
“诶,你这小孩还是现在顺眼,之前身子大头小太怪异了。”阿研急匆匆下楼,见一人一猫极限拉扯不由调侃。
花样两手叉猫胳肢窝细细打量,随后颇嫌弃的说,“这么丑,又笨,看着就不是有能力的。”
“去去去,小猫咪要什么能力,”花研从他手里接过猫,估计是受了惊吓,它两爪子揽住阿研脖子。感受到脖子处毛毛茸茸的,其实有只猫也不错。
花样风风火火的上了悬浮车,里边是他同学,叽叽喳喳的问好。
还有的大声向阿研告状,诸如花样上学不注意听讲,机甲课上胡乱操作被老师敲头…
花样红着脸,转头和几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吵。时间到了,车自动启动关门。已经看不到影子,空中还残留他的气恼,“这是我的姐姐!”
阿研登上星网,点进直播号,刚刚解封就有星际人跑来围观,还是一如既往,打卡的打卡,吵架的吵架。
她没管这些,直奔后台,发现客服敲了很多未读消息。
“亲亲,为您带来的不便我们很抱歉。”
“请问您有意愿和我司签约吗?签约主播福利满满,流量加持,分成也很动人呦!”
系统一下就嗨了,“快签快签,推流推流。”
阿研手起字落,按键回车,“不签。”
针对系统的暴鸣,她心念一动屏蔽,“现在签约分成肯定少,等我整个大的,搞搞热度。要签就签最好的合约!”
“论智谋还得看我们人类!”系统呆了瞬,道“是哦,谁能比得上人类诡计多端。”
阿研没功夫和它打嘴仗,她进入直播间,在脑海构建出巍峨的皇宫,着一身鹅黄齐胸襦裙,头上是高耸发髻,流苏像河流一样从发髻垂到额前。
而直播的视角,是一个**岁的小内侍。
【妖妃回忆录——我仰望她,仰望了一生。】
露珠沾新叶,夏蝉哀声长。内侍们垂首躬身,一个十岁左右的内侍,执着一根比自个还高的扫帚,急急的清扫道路。
阳光一出来,我们这些人就要躲在阴影后了。
我们这些人,可不包括威风八面的女官大人,还有混的出头的大太监们,我们只是幼时从各地采买来的苦命人,来到这巍峨的紫禁城。
做一个一辈子无名无姓身世飘零的过客。
“小全子。”
这是第一个主子给我的名,她是先皇的第二任妻子,常年眼里带雾。我问她看什么呢,她说在看家乡。
可是她家在几个纪年之外的银河帝国,从蓝星上是怎么也看不到的。
我问她,像娘娘这么身份高贵的女君,也有烦心事吗?她也不嫌我是个五岁小孩,轻柔的说,世上的事就没有称心的,两全其美是幸事,幸运之人可得,而她,是被神袛背弃了的人。
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这样不快活?当时我年纪尚小,还不懂命运无常,直到五年后,我遇上第二个主子。
她是先皇的妃子。
听宫里大人们说,小皇妃是皇帝弟弟的妻子,俩人实在恩爱的紧,可惜一朝劳燕分飞,鸳鸯相散,皇帝得了美人,十三王被赐了新妇。
他们说,妖妃祸国,乱了女君大人的名声。
他们还说,陛下终于愿意嫁妻,帝国的后代就要降生,民心可安,百官心定。
可是那个小皇妃呢?她不是尊贵的女君吗?她还有挚爱的家人啊!她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无人提及,无人愿意想她。
初次见到她时,她坐在秋千上摇,我以为她是宫里的女官。
“这位女官大人,你先下来。”小内侍拿着扫帚艰难行礼,“老大人们叫我把这扫的一尘不染。一个花瓣都不许落。”
女子笑眯眯的看过去,“是你用扫帚扫地呢,还是扫帚拄着你做拐棍?”
她说话那样风趣,竟不为我的唐突生气,还真的为我让开路。
“你这样小,便出来做活了?”她也不啻身上衣衫垂落,就这样蹲在一边看我。
其实我的心里还很厌烦,万一灰扑在她身上,叫大太监们看见了,他们来打我呢?
“诶,实是命苦,还能怎地?”
她实在是一个善心的女子,被我一句逗的笑不停,我睁大眼睛看她,其实在心里嫌弃的翻白眼。
“走,”她拽着我的胳膊,“我去跟大太监说,给你派个轻省活计。”
我就这样换了洒扫的活儿,并在那天晚上再次换了差事,做了她身边的小内侍。
第二次是皇帝的御旨。只为她的欢心。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小皇妃啊?我的心里痒痒,她看着像庙里的仙子,和那些人嘴里的妖女没一点想像。
她常年喜欢坐在栏杆处,竹叶的影子落在桃花面上,影影绰绰。常抱着那只张牙舞爪的狸奴,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皇帝来了也不搭理,有时帝王发怒,她竟轻笑,那雷厉风行的君主在她面前,是什么气也生不出,只宠溺的叫她开口,什么异国野兽南地奇果,翻过万水千山渡江过海,只会为她而来。
可我知道,她心里不快活,就像我知道每次饮宴,她的目光都会不经意流连在十三王的坐席,虽说笑着,但她的心在痛。
我知道他们情深,宴席上的人知道,帝王也知道,可惜知道又怎样呢?他们照旧要生离。
苦吗?
我的头被她敲了个爆栗,“小娃儿不要如此苦大仇深,我如今锦衣玉食,权势在手,不会痛苦的。”
她在撒谎,我的心底说,如果不苦怎么会绞尽脑汁和女君们交友,怎么会去谋取不喜欢的权势?
我的第一个主子便是常年郁结,郁郁而终,我不希望她也变成那样,做了宫里的幽魂。
彼时我的心里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我们内侍是这里无名的卑贱幽魂,她们是有名姓的高贵幽魂,似乎也无多大分别?
这个想法被我死死压在心底,连她也未曾透露。
那时她拿着把剑,细细的抚摸锋利的刃,眯着眼睛任手指被划破。
我突然明悟,因为她知道,唯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守卫爱郎,他们才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帝王之爱,来的轻易倏忽,明明这般爱,却只让她做了皇妃,帝国几千年唯一的皇妃,多么可笑耻辱。
他人的保护,可望不可及,自己的手心握着的,才是永远的倚仗!
万幸,她做到了。皇帝是那样震惊,百官是那样震怒,却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坐上那最高的座椅,和昔日爱郎重逢,而他们,再也没有权力压制逼迫她了。
真好啊。
而我将仰望着她,走向全新的,她的王朝。
我和其他人被放出皇宫,带着厚重的包袱,还有手里的一封聘任契书,一道与地方官的书信:帝国有功之人,不可欺辱,要常厚待。
我看见身边小德子的泪珠,他澄亮的眼里倒映着我的笑脸。
我没有主子了。我们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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