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回到家里,东西都被乱翻一通,像是遭贼了一样。

不过肉眼可见的东西都没少,毕竟那些木雕个头太大,都不好带走。

她也没什么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跑着去村里找大夫,黑衣男发起高烧,烧得神志不清,一直在胡言乱语。

大夫从床上被孟南汐叫起来,一大把年纪还要跑着跟孟南汐去救人。他在村里也鲜少见过伤得这么重的人,胸口的伤只差一寸就刺入心脏,幸好他在晕倒之前用了上好的金疮药,暂时止住了血。

大夫颤颤巍巍地从药箱里面拿出各种草药,让孟南汐剁碎糊到男子的伤口上,又开了几幅药。

“他若是熬过今晚,就能活,若是熬不过……”大夫抿嘴不言。

孟南汐捏着手上的药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具象化,只希望男子能撑得过今晚。

她身上身无分文,到处摸了摸,也只有脖子上的一个玉坠值点钱,这玉坠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人命关天,她扯下玉坠,问大夫,“此玉坠能否抵药钱?”

大夫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嘘叹一声,从怀里掏出点碎银,“多了多了。”

她把大夫送出去,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孟南汐蹙起眉头,禁闭住大门。

陆迁明还没退烧,上衣方才上药的时候便脱掉了,孟南汐干脆把他的裤子也扒了,用湿毛巾给他降温。

后半夜,陆迁明的烧渐渐退了,孟南汐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再次沾湿毛巾,把陆迁明身上的汗又擦了一遍。

微弱的烛光下,男人的皮肤莹白,因为发烧甚至透着些淡淡的粉色。看着单薄,但是一摸都是硬硬的肌肉,尤其是腹肌,薄薄的一层肌肉块块分明,实在是秀色可餐。

孟南汐老脸一红,匆匆擦完陆迁明的腿,替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套,她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倒头就睡在床铺旁。

第二日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孟南汐睡得脖子酸痛,浑身发麻,动一动就感觉全身的筋都在抽搐。还没等她缓过来,孟南汐突然感觉胳膊下的被子被人拽走了。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配上这一幕,格外诡异。

与此同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这几天来木雕坊的人实在有些多了,孟南汐等不及那股麻劲过去就直接从站起来,匆匆从衣柜里面拿出几件她爹的衣服扔到床上,随后就去开门。

门外又是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腰带连绑都绑不住,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脸上更是赘肉横生。

“你是何人?”孟南汐这次学聪明了,没把人全打开,她抓着大门,准备随时拍上门。

“小娘子,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啊!”那人上下打量着孟南汐,视线在她的胸口上下流连,眼神写满了猥|琐。

孟南汐想也不想地拍上大门,再多听一句,她都得吐出来。

但是李弘厚那边人多,很快就把门顶开。

“我听说小娘子昨日晚上带回来一个男子,咱们还未成婚,你就与其他男子暗度成仓,对我这个未婚夫未免有些不太尊重吧!”

说着,李弘厚动了动手指,示意让手下们进去房间里面搜。

孟南汐挡在门口,对着李弘厚说:“我昨日就已经让伯母回绝村长,你我两人并无关系,还请您带着您的人离开这里。”

李弘厚摸摸自己的下巴肉,“你那伯母拿了我家的聘礼,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他对着手下说:“把她推开,直接进去。”

孟南汐直接摆烂说:“不用看了,里面确实有个男子,是我的远方表亲,我们俩早已定下娃娃亲,与你的婚事是我的伯母自作主张,你要找也应当是去找我那个私吞聘礼的伯母。”

李弘厚嘴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孟南汐长得花容月貌,从前她爹娘还在,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他都要到手。

李弘厚见话说不通,对着手下说:“来人直接把孟姑娘给我绑到府里去。”

孟南汐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不讲理,仗着身材矮小,在众人男子中间穿插,像一条鱼一样穿梭着。

她飞速地跑出大门外,扯着嗓子就喊,“来人呐!李弘厚威逼我一个孤女成亲不成,竟然直接想把我绑回府!”

孟南汐的嗓子没喊几声就劈了,但是她还是用尽全力去喊,“我本有爹娘定下的娃娃亲,如今爹娘一去,村长家的儿子就想着抢占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弘厚在后面恼羞成怒:“你喊什么喊,快点去把她的嘴捂上。”

孟南汐边跑边喊,身体早已脱力,周围的民众有人出来看热闹,听到孟南汐的话,悄悄指点李弘厚两句,但是谁都不敢上前阻止他。

眼见着她就要被壮汉抓住了,孟南汐双手抓着刻刀,闭着眼睛,对着壮汉就刺过去。

但是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刻刀落在另一个人的手上,她只问到一阵苦涩的中药味。

孟南汐抬起头,只见躺在床上的人此时站在她面前,他的身量很高,几乎可以完全遮住她,但是手却死死地抓着孟南汐的胳膊,这样才能勉强吊着一口气。

血腥味逐渐盖过了中药味,孟南汐紧张地看着他。

“我与她早就定亲,如今她父母双亡,你这是在强逼她不成?”陆迁明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掷地有声,众人这才惊觉孟南汐那话竟然是真的。

一时间,众人都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这公子人没见过啊!”

“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孟南汐的娘亲据说也是个有身份的小姐,私奔来的咱们村子,莫不是她娘家那边的人?”

“那这公子身上的伤口,怕不是李弘厚为了抢人打的吧,真是……”

李弘厚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声,白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间噤声不敢说话。

眼见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村长竟然亲自来了。

村长揪着李弘厚的耳朵,对着村民们说:“大家散了吧,都是一场误会,本是好意撮合他们俩,没想到孟姑娘竟然已经有了婚配,真是一场误会。”

“既然是误会一场说清楚就好了。”孟南汐此时更担忧陆迁明的状态,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手上抓着孟南汐的力度也时大时小。

村长自知理亏说要给孟南汐请大夫,但是孟南汐多留了一个心眼,拒绝了村长,还是找了昨日的大夫。

陆迁明身上的伤口都已经龟裂,大夫上药的时候,他额头上青筋四起,冷汗直流。等大夫走了之后,孟南汐才对他说:“谢谢你今日救我,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床上的人没说话,但是脸却莫名其妙得红了,孟南汐也莫名其妙地看着陆迁明,说完了后面的话,“既然咱们俩都扯平了,你就赶紧走吧,料想你身份特殊,留下来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孟南汐冷静地说。

结果床上的人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要对我负责。”

孟南汐没想到好心救人还被讹上了,“我已经救了你,这还不算负责吗?”

“你看光了我的身体,还摸遍了全身……”说着,陆迁明的脸像是煮熟的虾一样彻底变红。

“啊?”孟南汐一脸震惊地看着陆迁明,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讹人套路,“不是大哥,我没摸你,那就是物理降温。”

孟南汐说完才反应过来古代人应该不懂什么是物理降温,正想再解释一下,陆迁明继续说:“可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与你定过亲。”

孟南汐一个头两个大,非常怀疑眼前的人被烧坏了脑子。

“那现在我们感情不和,所以娃娃亲取消了。”说着,她把陆迁明从床上揪起来,想把这个人扔出去。

陆迁明可怜地看着她,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名声已毁,我也应该对你负责。”

他认真地看着孟南汐,两人视线相撞,中药味又弥漫在鼻尖,孟南汐气急败坏地把人扔回到床上。

“算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去给你煎药。”

孟南汐急匆匆地去了厨房给陆迁明煎药。

她不知道的是,大夫一出门,就被村长请回了家。

村长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你说他受的是剑伤?那定然不是普通人,难道真是孟南汐母亲那边的人?”

村长摸了摸胡子,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的儿子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爹,您今天怎么非要我跟你那个丫头道歉,我哪怕把她强娶进来,旁人也不敢置喙一句。”

李弘厚眼睛浑浊,显然对孟南汐还有想法。

村长拍了拍李弘厚的脸,“你少给我惹事,要是惹得上面的大人不高兴,我们全家都得给你陪葬。”

“哪有那么夸张。”李弘厚无所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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