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涯闻言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问他喜欢蛇吗？
旁边的柯念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余一，“你确定你说的是小动物？”小动物的小，他咬字比其它都要重一些。
祁千涯跟偷听的服务员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余一却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委屈巴巴地道：“也……也不算太大。”
都具体到多大的蛇了，祁千涯很容易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于是他笑了笑，委婉地说：“我对蛇不是很感兴趣，”说完又赶紧补充，“但这个世界，不少人喜欢的东西都与众不同，跟你一样喜欢蛇，甚至把蛇养作宠物的也大有人在，你要是想跟人交流，去网上很容易就能找到同好。”
服务员已经把脚步放得足够慢了，听到这里，终于满意离开，小涯真的好温柔哦，对别人这么特别的爱好，予以理解不说，还告诉别人这是正常的，难怪酒店里那么多姐妹喜欢。
余一的重点却不在此，他压抑住气愤，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蛇怎么能做宠物。”
祁千涯才理清的思绪这下又乱了，不是喜欢蛇吗？为什么会对把蛇当做宠物这么难以理解。
柯念语气微讽，“除了人类自己，有什么动物是不能被他们当做宠物的？”
“保护动物？”祁千涯脱口道。
柯念跟余一露出一模一样呆滞的表情，所以，他们种族可能被人类养作宠物，是怪他们族群太庞大咯？
可祁千涯不知道他们是妖，所以他们连反驳都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便都没有说话。
祁千涯也感觉今天聊天的氛围怪怪的，便给两人各倒了杯饮料，转移话题，“以后就要一起共事了，我们一起碰下杯？”
余一不知被触动到了哪根神经，露出十足开心的笑，学着祁千涯的样子，举起杯子。
柯念办事的效率着实是高，半下午的时间，不仅跟余一谈好了工作范围和待遇的事，连余一的入职手续，都让人远程给他办好了。甚至到了晚上，还花了好几个小时给余一做新人培训。
第二天早上，祁千涯正在刷牙，就听到余一在外面敲门。
他快速漱了口过去开门，“你怎么过来了？”
“念哥说，这是我的工作内容，”余一还说，“以后你不用自己定闹钟，但凡有工作的早上，我都会把早餐带过来，叫你起床，这样你就能多睡一会儿。”
祁千涯心想，这就是有助理的感觉吗？
不过他向来习惯了，每天前一晚，都会把第二天要做的事情顺一遍，什么时候起床，自然也是要自己掌控。于是便说：“我习惯自己起来，稍微清醒了一点再见人，你给我带早餐就好。”
余一想起柯念的叮嘱，若事情跟新人培训的内容有冲突，一切以祁千涯的意愿为准。于是点头应好。
这天祁千涯把余一带去片场，引起不少人的侧目，甚至张导都跑来跟他聊天，得知他是真的找了余一做助理了，才离开。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张导这样平等看人，毕竟余一之前在酒店门口要饭的事情，几乎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
没半天，祁千涯休息的空档，小北就跑来吐槽，“气死我了，他们怎么可以那样给人下定论。”
“你听到什么了？”祁千涯问。
“我刚刚去厕所，看到几个工作人员在角落里抽烟聊天，他们说剧组本来就一直在丢吃的，你还烂好心把一个要饭的带过来工作，以后说不定还会掉什么贵重的物品，得让大家把东西都看好了。”小北耷拉着嘴角道。
祁千涯跟小北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小北只是快人快语，便问：“那你觉得余一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小北脱口道。祁哥新招的这个助理，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是人很好，工作态度也很端正。早上一起从酒店出来，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多了些，余一就主动帮他分担。到了片场，祁哥在拍戏，余一就一动不动地守着祁哥的物品，等祁哥一拍完，便递上毛巾跟水这些需要用的东西，非常敬业。
就连凌哥都说，祁哥这个助理，是个很优秀的助理。
祁千涯点头道：“那几个人，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余一不仅仅是他自己招来的，助理的这个身份，更意味着跟他是牵扯在一起的，一旦那些流言过了头，同样会影响到他，所以必须得尽快制止。
而且余一不知受过什么教育，规矩到了近乎刻板的程度，吃中午饭的时候，祁千涯让他跟着小北去拿了两份盒饭回来，结果他就把两盒一起递给祁千涯，得祁千涯分给他一盒，他才吃。
剧组其他的东西，可想而知就更不会碰了。
自己助理都这么小心了，还被人在背后说坏话，祁千涯哪能就这么算了。
只是还没等他出手，就出现了另一件事，把大家放在余一身上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祁千涯也没了教训这两人的机会。
当天晚上拍夜戏时，有三个工作人员屁滚尿流地从厕所跑了出来，大声说看到了鬼，甚至影响到了拍摄。
张导工作正上头，被他们几个这样莫名其妙地打断，火气腾地就上来了，随手指了几个人跟着，狠狠地对那三个工作人员道：“鬼在哪里，你们今天不带我去把鬼找出来，这事就别想这么算了。”
一边是张导的怒火，一边是让他们吓破胆的“鬼”，三人犹豫良久，想到有这么多人陪着，终是做出选择。
祁千涯就是被张导随手指出来的几个人之一。
其实不止张导指出来的几个人，就连其他可以离开拍摄场地的人，也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三人带着大家到了他们看到鬼的地方。
小北偷偷拉了下祁千涯的衣袖，飞快递出一个眼神。
祁千涯想了一下，就领悟到了意思——上次他就是在这个地方，听到了这三人说余一的坏话。
不过现场气氛正紧张，而且这话完全不适合现在说出来，所以两人就没有交流。
走在前头的张导已经在质问了，“你们说的鬼，在哪里？”
三人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只手一指树林，“就在那边。”
有工作人员跟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探照灯，听到这话，就打开灯，“唰”地照了过去，被灯照到的地方，瞬间连片树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有人没忍住发出“噗嗤”一声笑。
张导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那就是你们所谓的鬼？”
三人闻言，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个黑色塑料袋，正随着风来回飘荡。
塑料袋的下方，是一棵很粗的树干，从他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如果在昏暗的光线中，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东西。
但三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看清了塑料袋而变好，其中一人抖着嘴唇说：“我们看到的是会动的。”
他话说完，刚好一阵风来，塑料袋随风飘了飘。
这下不少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三人急道：“不是这样动，那黑影是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的。”
“要真朝你们扑过来，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一个年纪稍长的摄像说，“我看你们是抽烟抽晕了吧。”
这人是张导的御用摄影师之一，大家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迷信，并且好像还懂得一些道道，所以他这话，就是个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尤其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还是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你们三个，工作时间躲起来抽烟，还影响拍摄，”张导给这事做结束发言，“明天不用来了。”
离奇的是，这次乌龙的闹鬼事件过后，剧组居然再没出现过食物不见了的事。
本来丢着丢着，大家都习惯了，结果突然不丢了，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还莫名觉得怪怪的。
甚至有人忍不住开玩笑说，按照坊间传言，拍摄时遇到灵异事件的剧组，剧播出后，必定会大火。他们每天在大家说什么食物又不见了的讨论中，都觉得剧要爆了。
现在突然听不到这些讨论，还挺失落的。
只有颜微，某天拍完了戏，坐到祁千涯的椅子上，闲聊般对旁边捧着水杯，眼巴巴等着的余一道：“柯念没告诉过你吗？除了偷吃东西，吓人也是要扣工钱的。”
“我不需要钱，”余一道，“反正祁千涯会给我吃的。”
颜微：……
果然真话，才是最扎心的，不分人心还是妖心。
转眼便到了中秋节，除了颜微跟凌慕意，剧组还有好几个演员要参加中秋晚会，张导便干脆给大家放了三天假。
祁千涯没有什么要参加的活动，又许久没回家了，便想回家给爸妈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他回去之后，面对的居然是大门紧闭的状态。
打了电话才知道，学校组织老师旅游，他爸妈带着奶奶都去了。
余·被柯念教育过的·乖巧·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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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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