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尘立马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得冷笑一声,初来乍到就碰上这种事,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大汉凶神恶煞满身肌肉,一看就是充满力量型的,解时尘不敢大意,虽然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看到对方凶狠的拳头,不敢想砸到身上是什么感觉,骨折都算轻的吧。
解时尘自认为论打架没人比不过他,但逃跑可没人比得上他,他脚步都准备往后结果不知道想起什么,硬生生停住了。
他心里暗骂一声,低头躲过对方的拳头,但大汉另一只手上的木棍拦住了他挪动的步伐。
这就实在没有办法了,危机时刻他右手攥成拳,朝着大汉的脸上快速抡了过去。
在出手的这一刻,他甚至可以想到对方即使生生挨下这一拳,也只不过是歪了脖子而已,甚至反应过来后还能嘲笑他的场景。
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还是明白的,毕竟这和他之前待的现代可不一样,这里的人或虫族都像是超级进化后的一样,根本不能用之前的理论来推测,甚至随便来个小孩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打。
所以当大汉惊叫一声,然后身体如同抛物线般飞了出去时,解时尘:“……”
他现在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第二,这抢劫犯副业难道是碰瓷的?
但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爬起来,眼神中还带着惊惧时,他心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原来那家伙只是充气肌肉啊,吓死他了。
解时尘捡起地上掉落的木棍,不管内心多么疑惑,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用木棍点了点对方胸口不屑道:“还想再来一拳吗?”
他说完自己都被装到了,大汉更是惊恐地摇摇头摆摆手:“不不不不不,我…我,对不起……”然后飞快跑掉了,那逃的速度比兔子还快,生怕解时尘追上去再给他来一拳。
解决完这个,解时尘突然想到了那个老头子,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只剩下空空的巷子,哪里还有人啊。
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这老头子比他还会演戏!
这里的巷子弯弯绕绕,解时尘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感觉每个拐角都差不多样子,灰白色的墙壁旁放着个巨大的垃圾桶,地上倒是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臭味。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解时尘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
他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快速助跑了一下,在墙壁前停住,半蹲,用力往上一跳,翻上了墙。
还是这样更方便,他满意地点点头。
正当他抬眼望去时,突然视线穿过几条巷子对上了某个同时正在看他的人——那个老头子。
解时尘:“……”
老头子:“……”
解时尘顿了一下,然后蓦地扯了嘴角笑了起来,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老头子站在原地也没跑,似乎知道自己跑也跑不过对方,就干脆待在原地,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原本解时尘也没打算做什么,但看到对方这么个模样,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他跨过几条围墙,在老头子眼前跳了下去,面上满是笑意可却不达眼底,冷声开口:“你玩我呢!”
老头子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干笑道:“你说什么?”然后似乎想起什么,义正言辞赞赏道:“年轻人,刚才真多亏你啊,我差点就没命了,哎,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可不多了。”
放屁!睁着眼睛说瞎话!解时尘是彻底被这个老赖无语住了,这么讲不就是故意捧着他,要是正常人就不好意思再算账,但很显然解时尘并不是这类人。
解时尘扯了嘴角:“你这可是夸大我了,你不就是故意让他打你的吗?”
他干净透亮的眼眸里满是嘲讽的意味,抱着胳膊依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开口:“你感谢词都说错了,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挨了这一次,而不是感谢我救了你。”
解时尘抬眼直直对上老头子的眼睛,语气肯定道:“就算没有我在,你也有办法,毕竟这种手法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个老头子故意挑一些有钱又没脑子的人,再耍一些其他手段让对方亲自动手打他,然后他就可以趁机摸走对方身上的财务。据解时尘观察得到一条结论,这个老头子是个老手。
老头子没讲话,而是好奇地看着对方,没想到竟然有人一次就拆穿了他的把戏。
对方推测得没错,他确实通过这种手段摸财,而且还能在同时避开身上的重击,即使有几拳实在避不开,落在身上也绝不会痛,不然照他这一大把年纪早就没命了。
至于当时为什么叫住解时尘,只不过因为他头两天把脚扭到了行动不便,要是大汉真下手他不可能像之前一样避开,所以说解时尘只是替他转移大汉注意力,让他能逃跑的。
只是可惜这次没能摸到财,老头子淡淡地想到。
他完全没有被戳穿之后的尴尬,反而还极力教导:“年轻人啊,谋生很不容易的啊,非常时刻采取非常办法,不要介意。”
解时尘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身后的屋子,下巴一抬:“这是你家?”
老头子不理解他怎么转话题了,但还是点头:“是我家。”
听到肯定答案,解时尘往屋子里大步走去,老头子连忙跟上:“你……你要干什么?”
穿过前厅,后面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小孩子正在玩玩具,听到动静后,小孩子好奇抬头看了过来。
解时尘对这小孩的第一印象就是脸很圆,像个包子一样,当她用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很好,豆沙包。
豆沙包第一次见到这么俊朗的小伙子,眼睛都移不开了,看到自家爷爷站在身后若无其事地对她挥手,她跳下凳子,然后直直抱住解时尘的腿。
解时尘也愣住了,他看着还没他腿高的小女孩抱住他的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老头子生怕这个小伙子下一秒就掏出一把刀把他孙女砍了,连忙走上前想扒开自家孙女的手。
“哎哎哎,宝孙啊,你干什么啊!”
但这小姑娘的力气出奇的大,紧紧抓着裤子就是不松手。
老头子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他帅,但你也不要抓住人家不放啊。”
解时尘笑了一下,弯下腰来摸了摸豆沙包的头,豆沙包立马抬头看着他。
解时尘:“豆……小妹妹,你要不先松开手,我就在你家,跑不了。”
豆沙包犹豫了,在相信与不相信间徘徊,最后败在了对方温暖的笑容中。
老头子没好气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解时尘难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指了指卫生间:“我想借你家卫生间冲个澡。”
他一开始还以为老头子是一个人住所以毫无顾忌地进来,结果发现对方竟然还有孙女,这个请求一时间还不好开口。
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泥渍还有……血衣,再加上之前还出了汗,难以想象自己身上的气味,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如果老头子拒绝他也能理解……
老头子思考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准备开口……
解时尘立马意味深长道:“你想想是谁……”
老头子立马快速道:“行,当然没问题!”
走向卫生间时,解时尘想起什么:“你还有多的衣服吗?”
老头子想也不想道:“没了。”
解时尘:“嗯?”
老头子立马换了句话,殷殷切切:“当然有,您跟我来。”
解时尘在满目眼花缭乱的各种奇怪服装中只拿了两件衣服和裤子,他之前的已经不能穿得丢了,还需要多一套换洗。
老头子看到他竟然没有挑其他的,而是拿了最简单的两套,眼里充满了遗憾。
解时尘:“……你这什么眼神?”
老头子故作哀叹:“你这身材多好,怎么不穿其他有点特色的衣服,白瞎了这身材比例。”
解时尘看了看柜子里五彩斑斓的衣服,不由得冷笑一声,谁瞎了!
什么品味!
……
从卫生间出来后,解时尘一眼就瞟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豆沙包,小姑娘眼神直白盯着他,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不好意思。
解时尘“咳”了一声:“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豆沙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宝孙。”
解时尘:“……你的名字是宝孙对吗?”
豆沙包认真点点头。
解时尘:“……”他一直以为那是老头子对宝贝孙女的简称,谁知道人家就是叫这名字啊!
解时尘斟酌了一下,缓缓问道:“这是谁给你取得名字?”这真不怪他多想,谁家会把孩子的名字用简称替代。
豆沙包吐出两个字:“爷爷。”
果不其然,也就那个品味独特的老爷子才会取出这个名字,不过也可能人家确实喜爱这个孙女,连名字都这么取。
门口,老爷子端着一碗热汤笑嘻嘻走进来:“宝孙啊,喊爷爷有什么事吗?”
豆沙包眼都不眨地盯着着他手中的热汤,然后蹦蹦跳跳坐上凳子。
解时尘:“没什么事,我问她名字是谁取得。”
老爷子把碗稳稳地放在桌上,转过身来一脸骄傲地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好极了,一听就感觉特别宝贝特别温暖。”
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心理,解时尘还是点点头:“还不错。”
老爷子眼都亮了,拍了拍解时尘的肩膀:“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上,请你喝碗汤。”
快走出门的时候,解时尘突然问道:“你尊姓大名?”
老爷子拍了拍胸:“不敢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宝儿吉。”
解时尘:“……”差点一个跟头摔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你们家姓宝?”
老爷子挠挠头:“这倒不是,想取什么都行,不都是看长辈的吗?”
原来品味还能一脉相传,解时尘今天彻彻底底长见识了。
“诶对了,你叫什么?”老爷子终于想起来了。
解时尘还陷入重击当中,整个人都是迷茫的:“解时尘。”
老爷子震惊了:“你这名字不行啊,还没我们的好听。”
解时尘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确实比不上你们。”
老爷子没听出来意味,还在掰着指头念叨着:“你看我们这的名字,乖儿孩,爱儿妹,喜桃,吉泰……哪个都比你好听!”
解时尘都听麻木了,敢情您这镇里都是这种名啊!
习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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