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幕僚

两方将士分散开来,回到各自的训练场上。

安芷钰看着晟元宁的背影,又低头望向手里的他们所说的契约。

她根本不知晓有这东西的存在,应当是当初“娘亲”签的字。

“你知道有这东西吗?”安芷钰把契约收下,看向桂勇军。

桂勇军收回视线,不太在意地“哦”了一声:“知道啊,还是我自己签的。”

他把契约塞进里衣:“不过你的貌似跟我的有所不同,多了几行字。”

安芷钰握紧手中的纸,略过他:“你看错了。”

安芷钰知道,无非就是多了条保密条款,毕竟她相当于被“变卖”的感觉。

“安远,将军找你。”一名将士匆匆走过,站立在他面前。

安芷钰记得他,是方才借给她匕首的那位,她把匕首还过去,跟桂勇军说了声便走到晟元宁的营帐门口。

仍旧是那顶熟悉布局的营帐,安芷钰走进时晟元宁正垂头看向案台上的布防图。

晟元宁没打算避着她,似乎认定她看不懂,而是询问她另一件事:“知道为何陈正东要将你要回去吗?”

安芷钰摇头:“属下不知。”

“恒国前几日已正式向禹都宣战,最北边的城池已被他们收下,不日之后,我们几个营帐都会前往前线,而在出发之前会进行营帐内比拼,以此确定领军的人选。”

晟元宁坐回主位:“你的箭法在营中至少排前三甲。如若你想去其他营,本王也不会强留。”

早就见识过十三营帐的操作,其余的营帐再怎么体恤将士也不会有晟元宁这边舒适,安芷钰自然不会转到其余帐营。

安芷钰单膝下跪,学着电视剧里将士的模样:“属下会尽力帮将军拿下掌军权。”

听到她表忠心,晟元宁眼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宽大衣袖朝她一挥:“起来吧。”

安芷钰听令起身,平视着晟元宁。

“七日后比拼即会开始,明日起本王会带你练习弓箭之术。”晟元宁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重要之处则是改正你拉弓的方式,不然到时可能被帝王看到可不止是被拉着挨两下的事了。”

字里行间透露着帝王当日也会来观看的意思,安芷钰便知道这事的重要性。

随后几日,她几乎都是提前去训练场,偶尔晟元宁不在的时候,她也会独自训练。

如此一来,做雕刻手工的事便被耽搁了下来,在比拼的前一个休沐日,安芷钰仅仅做出十个作品。

除了作品以外,售卖选址也是件难事,安芷钰思来想去,也只想到杨筱艳那边的摊位。

于是在休憩当日,她一睡醒便揣着作品独自出了军营。

大道上如同往常一般热闹,晟元宁所讲的事已传到街面上,不少百姓正讨论着。

“听说了吗?要打仗了。”一名媪妪手中拎着竹篮,小声说着。

另一名男子皱着眉头,手中拿出一本书,“鄙人不知,不过这战是非打不可吗,百姓何辜?”

“嗐,你是读书读傻了?帝王的命令你也敢询问?”媪妪拍打他的头又将他直接拽进房内。

安芷钰耳朵微动,将两人的话记在心底,转过下一个路口,“三伏天”酒馆映入眼帘。

饮品摊还未出摊,只有一张木桌子在门口堆放着,安芷钰走进酒馆内,立即有小二迈着小碎步走到她面前。

“客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安芷钰从口袋里拿出四枚铜钱放在小二掌心,“劳驾,把前两日在门口卖喝的那位小娘子请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本来垂下脸的小二接过铜钱:“好嘞,客官您先在这等一会儿。”

不多时,杨筱艳便随着那小二一同走出来,她脸色苍白,在看到安芷钰后艰难扯出一抹笑。

等到二人走出酒馆,安芷钰才开口询问:“怎么了?你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有些发热。”杨筱艳摇了摇头,又干咳一声。

安芷钰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似乎要突破皮肤向外溢出。

“你抓药了吗?”安芷钰面色凝重,严肃地看向她说道。

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没抓,安芷钰轻啧一声,握着她的手走到对面的医馆。

从医馆出来后,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安芷钰看着一脸委屈的杨筱艳,没再把手里的雕刻物拿出来。

“你每天卖饮品,你爹都不管你的?”

杨筱艳撇撇嘴,冷哼一声:“他只是把我当作赚钱工具,比我现实中的爸都会吸血。”

安芷钰不是不知道现代中杨筱艳父亲的做法,虽然她还在上大学,不仅不给生活费,甚至每个月还会偶尔朝她要钱。

安芷钰叹了口气,把口袋里剩下的钱分出来一部分给杨筱艳:“北边战乱,过几日我就要去前线,这些钱留给你。”

“不用。”杨筱艳连忙按住她的手,之后又抬起头看向她:“真的要去前线啊,岂不是很可怕,都是真枪实弹。”

“哪有这么可怕,何况这个时候枪支还没背被创造出来。”安芷钰安抚她一声,又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可以一块儿回去。”

杨筱艳朝她点头,向她保证:“我会努力找到那个饮品的配方。”

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等到那名所谓的杨筱艳爹出门寻她的时候,她才回到酒馆,安芷钰也从巷子里走出来,抬步往军营方向走。

殊不知她与杨筱艳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另一侧茶馆里一双眼眸中。

一阵沉稳的脚步传来,半晌,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晟元宁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门口一袭白衣的男子。

“多年未见,予洲倒没变。”晟元宁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一个慷慨的笑。

宋予洲将房门闭上,毫不客气地坐在对面,仔细听语气中透露着责怪:“王爷倒是变了不少。”

他说完,目光扫向晟元宁脸侧的伤疤噤了声,好一会儿后又似乎在找补:“不过更有男子气概了。”

“是吗?”晟元宁替他满上一杯茶水,“我也这样觉得。”

二人是少时玩伴,虽在晟元宁“派遣”至边疆时断了联系,但等晟元宁在边疆得到权势时,第一时间与宋予洲恢复了联络。

宋予洲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低头轻抿一口:“此次找我何事?”

“你应当知晓了有关北边开战的消息,我想请你当我的幕僚。”当初两人用书信联络时,经常讨论兵法。

晟元宁将自己的需求说出,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予洲却在保持着沉默。

虽然他在朝中并无官职,光是他的“宋”姓,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他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掌管禹都科举与礼仪。

晟元宁与帝王中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宋予洲不可能让他父亲难做。

他放下茶盏,起身拂袖朝晟元宁作揖:“多谢王爷抬举,恕我不能胜任。”

晟元宁也想过这个结果,他离座扶着宋予洲,也理解他的为难:“无妨,我知道你不好做。”

宋予洲也接受他的体恤,抬头望向他:“如若王爷需要,可随时向我送信询问,我一定在所不辞。”

“多谢。”

两人一同坐下,晟元宁话题过转移,与他开始闲聊。

事情商议失败,晟元宁只好回了王府,他刚进门,便看到王府已然变了模样。

前厅两侧猛然出现几簇不知何名的花枝,晟元宁看得有些厌烦,他不喜花草,比起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更喜欢农作物,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怎么回事?”晟元宁声音放沉,转身看向门口的守卫。

守卫嘴唇翕动,在晟元宁的注视下缓慢张口:“是侧妃,侧妃方才回来,拉回来一马车的花草。”

“侧妃?”晟元宁冷哼一声,抬脚踹在他胸口,守卫后退好几步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在地上,“王爷饶命。”

其余的护院也纷纷下跪,一瞬间跪成一片。

“王爷。”晟丰从后院走来,看着这场景有些诧异,他朝最近那位又踢了一脚,“狗奴才,说了什么让王爷发怒的话。”

“罢了。”晟元宁在他开口之前截住他的话,又恶狠狠瞪过去,“将这些全部拆掉,还有,本王没有侧妃。”

众人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开口:“是。”

晟元宁走进后院书房坐下,拿出笔墨去随意写出周清灵的名字。

那也夜里下的药应当没那么快就能消散,湿气加重,她面上自然会长不少红疹,作为左相府二小姐,她必然会闭门不出。

难不成,崔洧鑫给他的药剂量太小?

正思索着,房门被敲响,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王爷,妾给您送杏仁酥来了。”

是周清灵的声音,恰好晟元宁也想面对面见一眼她的状态,一声“进”出口,房门被打开。

周清灵走在前,身后跟着的是天雪,手上拿着的却是那日晟元宁说过的天记杏仁酥。

“听天雪说,王爷近来对杏仁酥喜爱得很,妾便去跟天雪好好学了学,不知道王爷是否给妾这个面子。”

周清灵边说边将碟子放到桌面上,似乎想要去喂他吃,然而在她低头时,却猛然发现桌面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张。

她故作惊讶一番,羞赧地指了指纸张,扭捏问道:“王爷为何要写妾的闺名?莫非是想妾不成。”

她主动给了台阶,晟元宁便不用再多想借口,直接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又顺势接过她手中的杏仁酥:“自然,没有美人相伴,本王日日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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