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早。”
九点，几人在酒店前集合。
这次出差是来考察他们公司的一个新产品研发原料，x省的农业资源和旅游业相比那也是不逞多让的。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七人座SUV，开车的是研发部的同事，他们比梁峸早来。
上车后，几人聊了聊研发部的进度。他们这次来除了考察原料，还有看看之前来的同事挑的地方那个比较合适建研究中心。毕竟离原料近点总是好的。
聊着聊着，坐梁峸旁边的同事忍不住说道：“梁峸，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还挺特别的。”
梁峸：“啊？没有啊。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你用的酒店的沐浴露吗？”
梁峸笑：“不然呢，我还专门从家里带沐浴露人肉背过来吗。”
“闻着不像酒店的味道。”坐在副驾驶的于助理也说了一句。
“对对对。”几人都一致这么说，就连研发部的同事也说不像酒店的。
梁峸有点不自在，怎么搞得好像他没洗澡味道大一样。
同事看他不自在笑着说：“是很好闻的果香味啦，很清香。”然后靠到研发部同事的驾驶座问道：“小余，你们研发部有没有考虑出一款这样的果香味沐浴露啊？”
然后几人就开始讨论这事的可行性，时不时问梁峸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梁峸连连推辞：“我真不知道，应该是我对象给的东西。”还说自己这身衣服都是他对象给他准备的，他对象很讲究，这衣服可能用什么香熏过，众人才罢休。一路热热闹闹的往乡下开去。
开了几个钟，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们部门经理和研发部的经理前天开完会就先他们一步过来了。这个项目已经考察了大半年了，等他们这次来再做一次评估，估计就能正式投入了。
几人饥肠辘辘，好在这边的同事贴心，还给留了饭。正吃着饭呢，两经理都从梁峸身旁路过，研发部经理突然站住不动了。
“什么味道，挺好闻的。”众人一致指着他。梁峸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
正好梁峸旁边没人坐，研发部经理一屁股就坐在梁峸旁边，盯着梁峸瞧说：“你有点眼熟。”
他们经理打趣道：“能不熟吗？这可是我们公司顶流，比我们的产品都火呢。销售部的人还跟我说这个月我们公司的销量不错呢。大半是拖他的福。”
研发部经理了然：“哦～你用的香水还是沐浴露啊？哪家的竞品啊？”看他那样，要不是不合礼数，怕是要贴着梁峸仔细闻闻。梁峸只好把之前的说辞又解释了一遍。
研发部经理略微遗憾问道：“你不能打电话问问你对象吗？”可见这味道有多好闻。梁峸拒绝了，然后在研发部经理幽怨的目光下镇定自若继续吃饭。
“说到未婚夫，你们知道吗？北城集团的太子爷也有个未婚夫，也是最近结婚的。”两经理刚走在吃饭的众人开始八卦起来，梁峸夹菜的手顿住了。
“北城集团？”于助理像是想到什么，语气有些微妙。
“对，听说他们梁家发家大部分都靠这个太子爷，玄玄乎乎的，他们现在住的那块地段，你们也知道吧？”众人点头，那地段住的都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人，“据说，那地段以前挖到过古墓，项目都黄了。北城董事长带太子爷去走了一趟，太子爷说自己要住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众人一脸了然。
梁峸：“……”
同事一口一个太子爷的，要不是他本人就在这，他也信了他是太子爷。他想了他大伯蟒袍加身的模样……眼看越说越玄乎，他忍不住辟谣道：“北城太子爷今年都快六十了。”现在哪里还有那么老的太子。
同事：“啊？”
梁峸：“北城太子爷都结婚几十年了，北城太子爷他儿子都生了孩子了。北城集团发家不到二十年。”这一连辟谣下来，把众人都砸懵了。
噗呲一声，众人看去，于助理笑开花了：“哈哈哈哈哈哈，难道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公司也算是北城旗下的吗？”
看众人的反应，于助理收住表情，正襟危坐道：“我给你看看我们公司的股东。”然后打开手机查了起来，众人一一传阅。几个股东里除了他们经常见到的两位老总，就是姓梁的。
“不然你们以为的我们的产品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进北城之家啊。”北城之家是北城集团旗下的连锁商超，负责人是梁峸二姑梁万琳。是国内能和国外的连锁商超叫板的存在。
众人面面相觑。
跟车跑了附近几个村，筋疲力尽的几人带着满满的素材往县城去。虽然不如城里人多热闹，但这地方晚上比白天有意思。
几人说要去逛逛，梁峸本想拒绝的。但是想想也没来过这边，带点特产回去也不错，背个包就跟着出门了。
“为什么觉得梁峸你身上这味道越来越浓了？”
“有吗？”
“有，如果只是路过还好，站你身边感觉我整个人都香了。早上还不这样呢。”其他人也附和。
梁峸无奈：“那应该不影响你们吧？”
“那倒没有。”做日化的，他们虽然不是搞研发的，但是平时接触的也是跟香气有关的，就是没有哪个像梁峸的这样，很独特。
既然大家不介意，梁峸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夜市人来人往的，几人分开逛。梁峸在一个有独特的民族风手工艺产品摊位停下，正翻包找手机付账时，有人撞了他一下。把他包都撞掉了，他赶紧拿起来，却见有个红色的东西滚了出来。
是湮明给他的连煞果，湮明让他尽快吃了。今早他放进包里的时候还不是这个颜色。起床收拾的时候他顺手放包里，给忘记了。难怪说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这都熟透了。
想到湮明说的话，他赶紧要去捡回来。这要是让人捡了吃了，是要出人命的。梁峸拨开人群，弯腰准备去捡。连煞果却被人一脚踩烂了。
梁峸只好收回手。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果吗？我赔你吧？”踩果子人向梁峸道歉，梁峸摆摆手表示没事。和路人说了两句，梁峸眼看清洁工把烂在地上的连煞果扫进了垃圾桶，也就放心的回去结账了。
夜半时刻，热闹的街道逐渐归于平静。衣衫褴褛的流浪者，一个一个垃圾桶翻着。他佝偻着身体，夜灯下看不清面貌，当他翻到某个垃圾桶时，耸动着鼻子。翻出了一颗还带着腐烂果肉的果核。
他凑近果核闻了闻，然后抓起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塑料薄膜等物试图擦拭掉腐烂的果肉。等擦得差不多了，他满足的把果核攥在手心里，发出呼呼的怪笑声，而后继续翻看垃圾桶。
从x省回来后，整个公司都忙了起来。新项目成功落地，负责新品开发的研发部人员都搬去x省了。公司与那边的几个村落都签订了土地租赁协，用于原料种植。在x省还要建一条生产线。整个公司估计也就他们部门清闲点，不过梁峸现在是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
今晚的梁峸依旧入梦，练习建筑梦境。湮明说他太弱了，所以前世才死那么快的，让他自己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让自己活得久一点。梁峸不解，怎么在梦里还能有人伤他？也许是他想法太明显，湮明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的脑袋就像突然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头疼欲裂，直接痛醒了。
然而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好转，一整天都隐隐作痛，好在第二天就是周末，不然他不请假不行。更绝的是，到了晚上头是不疼了，现在已经能在入睡后就能随心所欲进入梦境的他，不仅无法入梦，连安稳入睡都难为维持，每每刚入睡就惊醒。要不是知道是湮明干的，这会儿都以为自己得什么绝症了。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他萎靡不振的去大厅用餐，把在家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解释道和湮明在做试验，没睡好。这更让大家惊讶了，这么多年，就没看过梁峸睡不好的，全家就他睡眠质量好。
梁茹饭都吃不香了，梁峸有点懊悔出来用餐了。湮明搞了这么一下告诉他没什么事，疼一疼就行了，然后人不知道干嘛去了。不然他肯定躲房间里和他一起用餐。
“没事，湮明说我太没有危机意识了，教我见识了一下世间险恶。”给梁茹盛了碗鲜榨熬煮的香甜玉米汁。“他说要我想想怎么提高自己。不然做个梦而已，太被动了也很不好。”
“就不能不做梦吗？”一向在这事上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梁飞奇开口。“像以前一样，不好吗？爸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事，让你去公司上班，你都不乐意，说在公司上班，要么混日子，要么努力做出成绩，你两样都不喜欢。跑去现在的公司上班去了。”
“大概不行吧？湮明说我太弱了，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就一晚上没睡好，你们担心什么，我哪有那么脆弱。”三两口把早餐都吃完，说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看梁峸跑那么快，梁茹赶紧跟他说：“哥，下午送我去学校啊。”梁峸边走边朝后做个OK的手势。
“有谁要去南城潇洒潇洒吗？”一大早的竟然看到王文昂在群里说话。不过没人理他，周末一大早的谁理他。
“@梁峸我的峸哥，我知道你起了，去不去啊今天南城有个赛车活动。”
“@何家岳听说有神秘嘉宾喔，可能是林见律，哥们有票，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昨晚没休息好，下午还要送我妹去学校。”
“没睡好觉嘿嘿”，隔着屏幕梁峸都能知道他那猥琐的脑瓜子想什么。
“不说了，我休息去了。”
本来以为他今天也是干躺着度过这个早上，毕竟昨晚一直惊醒，整得他都要神经衰弱了，结果他秒入睡。
是他的梦界里，才一天，他就有种久违的了感觉。湮明说得也没错，他太弱了。正思索着出去逛逛，还是就在这好好休息时，有个红色的东西，飞到他面前停下。是连煞果，跟着后面飘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安慰品”。
梁峸：“……”
他接过果子，纸就被突然窜起的火烧了。想到上次那个熟透了不能吃的果子，他没犹豫直接吃了。味道是真的好，不能浪费。
将梁茹送到学校，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一路上频频看他的梁茹：“赶紧进去吧，你高考前我肯定都好好的。”
梁茹打开一看，是条精美的木雕项链，不解地看向梁峸。
“我问湮明要的，有助于放松精神缓解压力的。”梁茹听了没怎么犹豫就带上了，“我以为他讨厌我们呢。”毕竟他们结婚也有一个月了，除了结婚那天，其他人几乎都没见过湮明第二次。
“他那样的人，和别人亲近才奇怪吧？”他是不能想象湮明和别人亲亲热热的样子的，他对的那些兄弟都不热切。
“行了，前面那是你朋友吗？等你高考完了，哥带你在梦里玩一玩啊？到那时候应该更厉害了点。”
“现在也可以啊。”她还是很好奇的。
“那不行，你哥我的对象说我太弱了。”梁茹只好慢吞吞的下车朝她朋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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