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人

宁灼华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猛然间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强烈失重感让她心脏发紧。

“怎么回事?!”

睁开眼睛却漆黑一片,只有光影星星点点。再结合身下的震动,宁灼华有些无力吐槽。

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吧!

宁灼华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头部极速充血,猜测自己应该是被人扛在肩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唯一能动的双腿胡乱蹬着,试图阻止绑匪前行动作。

许是挣扎起了作用,宁灼华感觉扛着自己的绑匪停了下来,心里一喜,正要说些什么,不料脑后一痛,陷入了黑暗中。

“大哥,我就说该把这娘们打晕的,又吵又闹一点也不安生!”

粗犷声音透着烦躁,像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被称作大哥的人也有些不耐,“行了,趁他们还没追来,赶紧撤!”

等宁灼华再次醒来,入眼的是泥巴地面,用一根根长木围搭起来的屋子缝隙之间透着光,墙角处还堆着几把农具,整个屋子颇为简陋。

宁灼华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有人吗——”

宁灼华大声呼喊,看能不能引来别人的注意。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被谁绑架的,他们绑架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独自关在这里,宁灼华有再多疑问也得不到解答,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没有被撕票。

泥巴被夯的很实,倒没有多脏。只是发髻松松散散,粘在脸上有些痒。

“阿嚏!”

不停耸动面部肌肉,总算把头发弄走了。

侧躺的太久,脖子酸痛非常,宁灼华翻身仰躺在地面上,盯着有些发霉的房梁。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

阳春县县衙。

县令和驿丞跪在堂下,抖若筛糠,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两人冷汗浸湿了后背,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怎么回事?”虞时戚坐在上首,不怒自威。

“这……”,县令抖着手擦拭脑门上的冷汗,“绑走宁大人的应该是狼舟山的土匪,这群土匪无恶不作,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

“既然这群土匪如此猖獗,你们为何不派兵围剿,反而任其嚣张?”

“七殿下有所不知啊,狼舟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很容易就迷失方向,”

“之前我们阳春县与三水县联手出兵,上山剿匪,却因为山中雾气弥漫,几千官兵被困在山里,反倒让土匪瓮中捉鳖,折损了不少人马。”

县令谈起那次几乎全军覆没的剿匪行动,只能提袖遮面以掩尴尬。

驿丞跟着说道:“昨天定是有土匪假装马夫,混进驿站,绑走了宁大人!”

驻扎在驿站外的李成也被惊动了,雷厉风行对整个驿站的人进行了盘查,就是他发现负责喂马的马夫也不见了。

今日凌晨,莲绯睡得迷迷糊糊时,总觉得房间有些冷,揉着眼睛往窗户看去,发现是窗户没关紧。

冷风从缝隙钻进来,莲绯趿着鞋下榻,走过去把窗关好。

担心宁灼华受凉,特意去到她房间,刚推开一点,一阵风直接吹开她披在身上的外衣。

抬眼看去,窗户大开。

“奇怪,我记得这窗户一直没打开过呀?”

莲绯有些疑惑,轻声嘀咕道。

再往床上瞧去,床榻空无一人,被褥凌乱。

莲绯瞪大眼睛,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快来人呐——宁大人不见了!”

寂静深夜,尖利的女声惊醒了驿站众人。

青禾最为迅速,在莲绯话音刚落,就出现在了宁灼华房间,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

“怎么回事,宁姑娘怎么不见了?”

虞时戚也从隔壁过来,不一会儿房间挤挤攘攘站满了人。

大家都十分恐慌,虞时戚身边的小厮三七语气飘忽:“宁大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青禾睇了他一眼,跪在虞时戚面前:

“宁大人定是被贼人掳走,还请七殿下出手相助,救救宁大人!”

虞时戚点头,“自然”

宁灼华作为本次西行最关键的人,而且身份神秘,又颇得陛下宠爱,她的失踪,让整个队伍都人心惶惶。

“大人——大人”

衙役脚步奔忙,举着一张白色信纸跑进大堂。

“何事慌张?”

县令喝住衙役,接过递来的信纸,只一眼就差点晕厥过去。

虞时戚见他神色大变,抢过信纸也是心里一紧。

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后日中午蛇尾坡第一颗槐树下,三千两,只一人前来’,还印了个黑漆漆狼头。

虞时戚险些没认出来,但是末尾鲜红的指印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是狼舟山的那群土匪!”

县令缓过来后,同虞时戚解释:

“他们经常如此,每次绑了人都是让他们带着赎金去蛇尾坡的第一颗槐树下交换。”

“等去的人放下赎金离开后,他们就会去拿走赎金,确定没问题便会把人质扔出来。”

虞时戚摩挲着信纸上的血印,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三千两?!”

宁灼华快速换算了一下,这个时代三千两大约等价于现代的三百万。

这可是三百万,把她拆开卖掉也卖不到这么多钱啊。

“你们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怎么可能值三千两?”

“那谁知道你不是柳家大小姐啊!”

粗犷的声音透着理直气壮,似乎在责怪宁灼华顶替了原本该住在驿站的柳家大小姐。

宁灼华站在堂屋里,和一个穿着短褐布衣的刀疤男大眼瞪小眼。

刀疤男看向坐在老虎椅上的林虹山,“大哥,怎么办啊,二牛已经给衙门去信,估计这会儿都收到了。”

宁灼华双手环在胸前,很是无奈:

“你们绑人之前难道没有看过目标的长相吗?!而且也不先问我一下就把价格定了,他们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如果他们凑不出来,我岂不是要在你们这儿待一辈子?”

宁灼华越说越气,走到屋子里唯一的木桌上坐下,端起茶水就喝,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林虹山瞧着宁灼华的动作,终于开口了:

“宁姑娘,看在你救了小虎的情分上,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去,但你不能透露出原本要绑的人是柳家大小姐。”

时间回到之前——

宁灼华在木屋的大声呼喊,惊动了在不远处看守的土匪。

“你们是谁?我要见你们老大!”

随着木门打开,一个面有凶相的短发汉子走进来,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宁灼华蛄蛹着坐起,死死盯住他。

“柳大小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短发男倚靠在门框,“乖乖等着你爹送来赎金,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有病啊,我不是什么柳大小姐!”

宁灼华发出一声怒吼,“我叫宁灼华,你们绑人之前能不能做好背调啊。”

短发男站直了身子,看着跪坐在泥巴地上的女子,一时分不清她是否在撒谎。

“你别骗我,大哥没说抓错人了啊?”

短发男挠头,见她确实不像撒谎,左右拿不定主意,便拉起宁灼华往大哥院子里走去。

不料刚到院子门口,一面有刀疤的男子急匆匆出来,嘴里嚷嚷“我现在就下山去请大夫。”

宁灼华和短发男不知发生了何事,停在院门口,被神色焦急的刀疤男推到一边。

“回来,你现在下山就是自投罗网。”

屋里的人叫住他,从声音就能听出来此人有些身份。

“那小虎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里面的人不出声了,带宁灼华过来的短发男一听出事了,三步并两步走进院里。

宁灼华也跟着看清了堂屋里的情景。

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孩子躺在地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

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四肢也不正常抽动,情况很是危急。

“小虎!”

“他怎么了?”

宁灼华与短发男同时出声,只不过语气是不同程度的担忧。

“小虎吃花生被噎住了,我们想了好多办法都没弄出来……”

刚刚叫住刀疤男的人虽然不知道宁灼华为什么在这儿,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知道怎么救他,快给我松绑,他没多少时间了!”

宁灼华不愿悲剧发生,语气快速。

‘欻——’

寒光闪过,宁灼华便获得了自由,她立马抱起孩子直立前倾,胸口贴着背,同时一手握拳抵在胸骨下方,另一手环住孩子腰部,用力向内向上猛地下压他的胸部,多次重复[1]。

“噗、”

一颗花生米从嘴里吐出,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呼吸到新鲜空气,小虎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连忙长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生怕这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吸了几口气,小虎扑到宁灼华怀里放声痛哭,还死死抓住宁灼华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胳膊都掐出了血印。

宁灼华眉头直皱,却没有推开,顺势抱住小虎,轻轻抚着他的背,缓解孩子的恐惧。

没多久小虎娘赶过来,看见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皮孩子,憋了一肚子的担惊受怕转化成愤怒。

巴掌高高扬起正要落下,小虎本能的求生欲上线,委屈巴巴叫人:‘阿娘——’

妇人再也忍不住抱住孩子,心里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妇人再三同宁灼华道谢,怕林虹山他们把宁灼华欺负了去,临走前放话道:

“宁姑娘现在是我金翠芷的大恩人,你们要是欺负了她去,我可跟你们没完!”

宁灼华看着几个大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尴尬,不禁抬手掩饰嘴角笑意。

——

宁灼华放下茶碗,有些不悦:“不透露出去,你们还想绑第二次吗!”

见他不语,宁灼华当他默认了,更是生气。

“休想,要么你就放我下山,并且不再对柳姑娘有非分之想,要么,”

宁灼华顿了一下,“要么,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我想……你们但凡有点子气概,就应该做不出对恩人恩将仇报的事吧?”

说完,宁灼华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而且金姐姐说了,你们要是欺负我,她可是要来找你们算账的哦。”

“嘿!你这娘们儿,给你脸了!”刀疤男被宁灼华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刺激到。

冲到宁灼华面前,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

“就凭那个母老虎能把俺们怎么样?我、”

“张铁柱!”

林虹山被两人吵嚷的有些头疼,“今天就先这样,”指了指宁灼华,

“你去找金娘子过来,把她带去安顿。”

“大哥!”

张铁柱很是不满,怎么每次被吼的都是他。

尽管脸上有些骇人刀疤,在宁灼华看来却是憨傻非常。

只那个林虹山,倒是有些看不透。

[1]海姆立克急救法,查找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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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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