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去做什么?”詹淮被今天被打乱的拍摄节奏正惹得不快,虽然现在流量有了,但他并不喜欢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只见监控器里习暖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白色棉麻外套,草绿色的裙摆轻巧游移,蓦的,她忽然抬头看向摄像头。
“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请个假。”
她的眼神明明隔着屏幕,詹淮却莫名觉得好像与她对视了似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看这么多嘉宾就她不安生,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
【傅冕在心动短信上找她救命来着,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马上十一点钟了,直播间很快就要关闭了,好像跟着看看去啊啊啊啊,今晚睡不着了。】
【但我觉得这一切可能就是巧合罢了,没想到傅冕这么迷信,有点脱粉了。】
【楼上的黑子别在这装粉了谢谢,老粉都知道傅冕这两年确实非常倒霉。】
至于有多倒霉呢……
“去年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大导的角色,结果进组后就突发急病,生生错过了;年底回老家过年,被认识多年的老狗给咬了;坐飞机从来没有准点过,”傅冕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至于车祸,小剐小蹭三四次了,这次伤到了人我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总结起来就是事业不顺,小命不保。
对面的三人目瞪口呆,夏曦和黎琳默默退后,自愧不如,终于知道习暖为什么决定首先接他的卦单了。
“怪不得你前几年发展势头迅猛,却在去年突然停滞不前,”黎琳是被习暖带过来的,“我们还以为是经纪公司不作为,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事情。”
习暖听了也是咂舌,虽然她早就看出了傅冕眉间黑气,但也没当回事,卜卦时只算了他今日运势,并没有看完整的命盘。
“你既然相信玄学,在此之前就没有去找这方面的人士求助吗?”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虽然灵力微薄,玄门衰落,但从事玄学谋生的人也不少,傅冕是圈里人,不缺钱和人脉,想找个所谓的大师帮忙也不难。
“我怎么没找,”傅冕苦笑,拿过旁边的钱包打开,露出一包花花绿绿的叠纸,“平安符,招财符,转运符我能求的都求了,没有用啊。”
习暖打眼一看,这么多符竟然半点灵力都没有,全都是样子货。
于是发出了灵魂质问:“你买这些花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十万有余了。”傅冕坦诚道。
十万!有余!
这些鬼画符的纸片子能骗到这么多钱啊?
她咽下口水,发自内心的羡慕那些骗子,他们并不是修道之人,也就不怕收多了钱被反噬,想怎么定价怎么定价,逮到一个冤大头就可劲薅。
不像她,习暖叹了口气:“算了,我先给你卜卦吧。”
先卜卦后定价,是她向来的规矩。
“那便开始吧。”
习暖将小龟托在掌心,龟身冰冷与她皮肤相贴,灵力灼烧龟甲,穿过肉身直达龟背,天眼之下,是密密麻麻的裂痕。
“给我你的八字。”
得了他的八字,习暖再与龟甲的裂纹一一对应开来。
天眼陷入黑蒙蒙的天地之间,只觉得周身漩涡旋转看不清楚方向,她眉头轻蹙,将小龟往上抛去:“天地清明,邪秽退去!”
随即她修为化为离火将那层黑雾燃烧殆尽,终于习暖的眼前出现了一些画面。
一幕幕过去是傅冕的人生过往。
“你自小家中清贫,父母身体不好,全靠着爷爷奶奶捡垃圾将你培养成人,他们去世两年后你的事业开始走上坡路,前经纪公司跑路,你却误打误撞签了现在这个公司,磨炼演技,逐渐被人认可,而且你兄弟宫主星闪亮,按说你应该还有个妹妹,且目前发展势头不错。”
“妹妹?不可能!”傅冕对她前面所说十分认同,但是最后两句却反应剧烈,“我是有个双胞胎妹妹不错,但我奶奶说她因为身体弱,生下来没几天就去世了。”
习暖仔细观察龟甲,言之凿凿:“你妹妹确实活着,但你们俩命线独坐,并没有交集,你说你们是双胞胎,那应该长相和八字都差不多吧?”
她关闭天眼,此时已经感觉到疲累了。
脱离龟甲,她捏指掐算,意有所动:“巧了,你妹妹正好就在本市。”
傅冕此时还是不太相信,爷爷奶奶何必骗他,从他记事起,就只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却从来没见过,乡里乡亲的也从未有人向他提起过。
如果妹妹真的活着,那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谎称她死了是为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傅冕却没勇气承认。
在他心里,虽然家境贫寒,但亲人对他关怀呵护,给的爱不比那些家境优渥的父母少,而且傅家是十里八村都称赞的好心肠热心肠,怎么会忍心抹杀一个女孩的存在呢?
“我想找到她,”傅冕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都喑哑了几分,“她在哪?”
听说妹妹发展的还不错,他心里倒也好受了几分。
习暖坐了下来:“不用找,现在还有件比较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届时我猜她会主动来寻你。”
“什么事?”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习暖再次打开天眼,果然看到傅冕的命宫之上又笼罩了一层黑雾,她轻轻点了下龟背,朝着面前虚无处轻呵:“邪秽退去!”
旋即摊掌将小龟狠狠扔了出去。
夏曦下意识想帮她接着,谁知手才刚伸出去,就看到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龟,飞起来了!
只见墨绿色的小龟四肢和脑袋安静地缩在壳中,被掷出后堪堪停在了傅冕头顶,便悬而不落,直接来了个高速旋转。
虽然他们没有修为,肉眼看不到周身变化,但是傅冕却明显感觉到身体正在变得轻松。
那种被无形枷锁压制,每天累到无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而习暖的天眼之中,黑雾层层散去,她却并未停下,神识跟着追了过去,进到了一个小屋子里。
屋中男人正背对她而坐。
“谁?”男人厉声回头,手上已经执起法剑,习暖见状立刻神识归体,倒吸了口冷气,差点晕厥过去。
小龟回到她的手上,露出了小小的脑袋。
然后抻着脖子,摇头晃脑,微微张开嘴巴,在众人瞩目之下,吐了。
龟有什么错,谁转几百圈能不晕啊。
看着沙发上虚弱的人和虚弱的龟,黎琳赶紧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怎么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被人偷了气运都不知道,怪不得每天倒霉,”习暖润了润喉咙,“现在我要帮你破局,需要朱砂和黄纸,再来半截桃木。”
“还有一碗加辣不加麻的东北老式麻辣烫。”
众人:“……”
“朱砂和黄纸我们懂,用来画符的嘛,那后两样是?”
“桃木破煞驱邪,我做成小物件给他携带以免对方来害,那人的功力不弱,还是小心为上,”习暖娓娓道来,“至于麻辣烫嘛,很简单啊,我饿了呗。”
好简单好直接的理由,甚至找不到任何漏洞。
但是黎琳还是小声道:“可是刚才来的路上你已经吃了两碗牛肉面,还是加肉的那种。”
“没办法,功力消耗太快饿得也就很快,我现在没有功德吃,只能吃食物了。”
既然她说了,傅冕无有不应的,当即给自己的经纪人发了消息,让他带着这些东西速来。
经纪人对前半截清单并无异议,旗下艺人天天倒霉他也很心急,正想找个大师再帮忙破解一番。
但是最后这个老式麻辣烫是怎么个情况呢?
请大师吃这种东西是不是太寒酸了?
A市郊区坐落一套开阔院子,中式装修看起来就是花了大价钱的,虽然已是深夜,但每间屋子还都亮着灯。
听见屋内突然的声音,几名男子连忙推门进去:“怎么了师父?”
万侠此时额头冒出细汗,正举着剑在屋内来回巡视。
“我方才感觉到有人在看我。”
几名弟子却不以为然:“师父,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有我们守着,狼狗都养了十几只,谁能跑进来?”
“不是人,是、是什么我说不清,”万侠心有余悸,“难道是天眼?”
他的大弟子听了不禁又笑:“师父您多虑了,天眼不过是古籍中记载的传说而已,从来没见过真人真事,最近接的单子太多了,您可能是累着了。”
换句话说:老登,你是不是累傻了。
“倒也是,”万侠也放下剑来,“最近几个单子跟进了吗?新来的那个傅月,她怎么样?”
大弟子笑了笑:“好得很呢,昨天又送了笔钱,叫我们不要手软,有多少气运全都偷过来。”
众人闻言咧了咧嘴,对这种要求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人的**就像气球,在炸开之前是不会停止膨胀的。
而医院病房里的习暖也等到了她要的东西。
傅冕的经纪人以为他找到了真正的大师,便推掉手头所有工作火速买好东西来了,结果就看到恋综里的三位女嘉宾齐聚病床旁。
经纪人:?
怎么,是打算用恋爱脑击碎一切黑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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