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团黑影几近贴上顾辞后背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可能会把她们针对到死啊！
几次定点追击，顾辞差不多摸清了黑影的意图。
“它的目标是不是我手里的黑龙角？”
胡檬提议：“丢出去看看？”
顾辞直接拒绝：“不行。那可是黑龙给我的，我怎么可能把它的断角交出去。”
胡檬叹气：“我就知道。”
它帮忙将黑龙的断角幻化成耳钉：“试试看，能不能欺骗它。”
顾辞咬着下唇，忍痛把耳钉直接穿进自己的耳垂。
唔……黑影好像放慢了速度。
她们得到几秒的喘息机会。
就是现在，顾辞回头，调动体内能量，在黑影和她们之间，构筑了一层薄薄的冰墙。
黑影似乎有些抗拒冰系异能，它停住了。
“等会……”顾辞还没站稳脚跟，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疯狂摇晃。
“是我的错觉吗？地面是不是在自己移动？”
一阵狂风差点把胡檬掀翻，它艰难地用前爪扒拉上顾辞的肩膀，惊慌立起的蓬松尾巴炸开毛。
胡檬被风吹得迷了眼，努力晃头，把挡住视线的毛毛甩开：“不是你的错觉，我们可真是天选之子啊。狂化领域迁移的事，我以前只在传说里听过。”
顾辞一张口，吃了一嘴的风；“狂化领域迁移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它的主人太拼命了，这种危险时候还在召唤精神体一起战斗。”
顾辞：“那能知道他们准备去哪儿吗？”
“对于被困在狂化领域的我们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
胡檬更用力地抓住顾辞的衣服：“啊啊，我要被吹走了。快用异能啊医生！”
顾辞脑子一片空白：“用、用什么啊。”
赤狐会得异能太多太杂，大大增加了顾辞的学习难度。她现在用得最熟练的还是秦珩教她的冰系异能。
紧随着顾辞脚下的地面被彻底拔起！
地面迅速上升，很快就到了几十层楼的高度。
空气越来越稀薄，顾辞身上的防护服开启了自动供氧功能。
尽管如此，顾辞和胡檬还是不太好。
头顶的黑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她们彻底吞噬。
领域移动速度很快。
原先黑压压的天空出现了不规则的裂缝，不断有畸变的植物和废弃的飞船架子、顺着这些裂缝掉下来。
顾辞还在努力往她们四周造冰墙，不管怎么样，至少黑影会被冰异能克制。
胡檬和机械心脏的融合过程还没彻底结束，它刚刚运动量过大，身体出现排斥反应。
它忽然吐了口血。
“怎么了？”顾辞急忙回头看了它一眼。
胡檬感觉到顾辞的紧张，还开了个玩笑：“心脏稍微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饿了。医生，你看我们头顶上，像不像巧克力蛋糕？就是往蛋糕里丢一堆叉子，实在是不友好。”
“哪有这样的蛋糕。”顾辞心想，那她宁愿一辈子不碰甜品了。
胡檬咽下喉间的血：“那不是因为我也没吃过真的蛋糕，现在幻视了。”
顾辞：“还能坚持吗？要不要停一下给你做下治疗？”
“现在停下来，我们的生存率可就要降低到10%以下了。”
胡檬从顾辞肩膀上滑下去，自己在药箱里找药：“我自己可以，你别停，继续。”
胡檬给自己打了针麻醉，然后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微调改造。
顾辞重新集中注意力，一点点加固冰墙。
她要相信自己的伙伴。
-
不知过了多久，迁移的动静逐渐变弱。
顾辞还是没有降低警惕性，她的防护服又自启了过滤毒素功能。
新地方肯定比之前的废弃星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开始有东西攻击冰墙，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听得顾辞的心脏跟着一下下狂震。
她压下想吐的欲/望，紧紧把胡檬抱在怀里。
胡檬有些诧异：“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明明就是未来的它设计了顾辞，让顾辞拯救、还绑定了过去的自己。
顾辞呼吸急促，还在不停修补着冰墙被攻击出来的破损处：“你现在是我的精神体，是我的伙伴。”
胡檬愣住。
明明才刚刚在机械心脏附近打了麻醉，可不知道为什么，它似乎察觉到了心脏跳动的感觉。
好奇怪。
胡檬捂住自己的机械心脏：它原生的心脏，早就没有了啊。刚刚的感觉是什么啊？
刚刚升至半空的地面，顷刻间极速下坠！
大部分区域无法承受这样的速度，在坠落中直接爆炸。
顾辞和胡檬有冰墙防护，逃过一劫。
但她们在冰墙内甩来甩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头盔在碰撞中发出刺耳的‘砰砰’声。
‘轰隆隆’
最重的一下撞击声中，地面彻底落地。
冰墙外响起巨大的噪音，这次顾辞还没来得及继续加固冰墙，冰墙就被彻底击碎！
她抱着胡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防护服自动充气，做了缓冲。
“咳咳、咳咳咳……”
等眼前的灰尘散去，顾辞才抬起头：“好晕，地面还在转吗？”
胡檬有气无力：“不，是你的大脑眩晕感还没结束。医生，把我放下来，然后举起双手吧。”
“啊？举起双手，投降吗？”顾辞好不容易从眩晕状态恢复，“我们这算是离开领域了吗？”
一抬眼，看见一群被污染过的畸变生物。
谢谢，不如不离开。
要不把她们送回去吧？
“砰砰砰”
胡檬抬起右臂，空气弹从它改造后的手臂射出。
打中最近的几个畸变生物。
一枪爆头，畸变生物直接变成一滩融化的血水。
“爆头有用。”胡檬又给了顾辞一把枪，“数量太多，你试试打双手枪。纳米枪和我精神同源，你可以和它建立连接。”
顾辞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只能深呼吸，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每一枪打出去，都有所价值。
和枪也建立精神连接后，顾辞能明显感觉到，她可以通过心意来操控开枪角度、频率、位置、范围，比原先的自动瞄准更方便。
一人一狐清理半天，附近的畸变生物还是源源不断地往中心圈里挤。
顾辞的精神力有些跟不上。
希望药箱之后可以刷出补充精神力的药剂，不然这么高强度的车轮战，谁遭得住啊。
顾辞思考办法时，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胡檬，你有没有发现，它们好像没有要主动攻击我们的意思？”
胡檬喘着气，眨眼的功夫又给自己换了个弹夹，它又对着周围连打几枪，帮顾辞身边清出一片区域。
周围太吵，胡檬很大声地吼道：“你刚刚说什么？”
顾辞：“我说，它们好像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
密密麻麻的畸变生物继续涌来，包围圈不断缩小。
可它们只是张开双臂，一圈圈绕开，组成围墙。
这个动作，很像是在保护什么人。
顾辞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胡檬：“我们要不要试着去找它们保护的东西？”
就算不能谈判，那直接威胁也行吧。
“不管它们在保护什么，现在的它们已经变成了怪物。你看它们的身体，每分每秒都在腐烂。那些从它们身上掉落下的肉块，污染性绝对能达到80%。在狂化领域被感染，你就算向塞拉菲母神祈祷都难逃一死。”
“好吧，虽然我没有信仰。但我还是希望医生可以再考虑一下。”
包围圈继续缩小。
顾辞做了决定：“炸吧。”
“好勒。”胡檬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极为兴奋，机械心脏的疼痛都没能阻挡它想炸畸变生物的冲动。
“崽种，让你们来试试我这一身改造武器。”
胡檬从背后拆除一枚能量波炮，它按下开关，解开能量炮的限制。
顾辞配合着胡檬，再次用出风系异能。
能量炮被大风送到畸形生物包围圈的中心。
3,2,1——
强大的能量波被释放出来，这一下爆炸，直接将半数以上的畸形生物炸成肉酱。
早有预警的顾辞和胡檬也被余波震得摔出去。
顾辞一有力气，就急忙爬起来：“成功了。”
没被炸死的畸形生物，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顾辞终于看见了完整的景象。
她们身处一片废墟战场。
背靠密林，前方是一片黑色海水。刺鼻的化工味道从海上飘过来，顾辞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自动过滤装置报废，请及时更换。”
右侧能看出往日城市存在过的痕迹，只是现在所有的建筑物全部倒塌。
周边的土地也都是爆炸过后的焦黑痕迹，一堆遗迹废骸杂七竖八地插在开裂的地面。
乌云低垂，久违地出现专门追着人打的闪电。
顾辞换完过滤器，才重新开口：“怎么这里也有自动瞄准啊？”
她们跑了会后，忽然停下来。
闪电攻击的目标是那些畸形生物。
就算顾辞站在原地不动，闪电也不会攻击她。
她和胡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再看那些畸变生物，每被闪电攻击一次，它们身上的污染度就加重一分。
灰黑色的皮肤一块块掉落，肉块落在地上，土壤中被感染腐蚀，诡邪地冒出一阵毒烟。
畸变生物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啊’声。
顾辞握着纳米枪的手紧了紧。
要继续清理吗？这个星球不能再加重污染度了。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等一等、再等一等。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废弃大楼里走出一个人影。
远远地，顾辞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她只看见那人穿着深黑色战甲，左手双刃刀，右手拎着可随时更换战斗模式的能量狙击枪。
一路走来，一路收割。
等剩余的畸变生物被清理干净后，周围瞬间变得空旷。
行动迅速，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完美精准得像是一台杀戮机器。
这莫名的熟悉感。
顾辞快速抱起胡檬，小心翼翼后退。
可对方洞察力很强，在顾辞退后的时候，瞬间锁定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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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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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狂化领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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