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起身行了一礼，犹豫几息忽道：“不知神女昨日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顾青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然作数，你想问什么？”
此时的卫青还没有上过战场，二十出头的卫青虽然同样谦虚稳重，但远达不到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那种老练成熟。
想到刘彻的要求，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青不过一小小建章监，神女为何如此厚待青？”
顾青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脱口而出就是：“因为你好看啊。”
卫青懵了，想到昨夜刘彻叮嘱他的话，脸上更是烧得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开玩笑的，”她本来想念两句写卫青的诗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敬佩，可是搜刮肚肠，也只想起那首“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青柠：我有罪，我满脑子黄色废料。
不过这首也不是不能用啊，顾青柠眸光一亮，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句诗在后世广为流传，吾在溯回镜中曾不止一次看到，卫将军不妨猜猜诗中的龙城飞将指的是何人？”
此情此景，这首诗写的大概率是他，不过卫青还是谨慎道：“青从未听过这首诗，不敢妄自猜测。”
“说的自然是将军你，将来的你可不止是一小小建章监。”说到这里，顾青柠语气顿了顿，“吾喜欢看这种从一文不名到名动天下的故事，而你就是故事中的人。”
卫青内心松了一口气，“多谢神女厚爱。”
顾青柠挑了挑眉：“所以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卫青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昨夜刘彻对他说——“仲卿啊，既然神女对你另眼相待，不如你就留在祂身边伺候”这种话。
他不着痕迹转移话题：“青能否向神女请教那能千米之外取人首级的神器，以及不用牛马牲畜就能日行两千多里的车？”
顾青柠：“……”
好家伙，一上来就盯上两个最不可能的东西，不愧是你，汉武帝。
顾青柠毫不犹豫拒绝：“以大汉如今的水平，即便我告诉你们如何制作神器，你们也做不出来。”
“为何？”
“因为你们不知道基础原理啊，想做这两样东西，要了解的学问太多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水有多深…万事万物存在的规律都要了解，你们会这些吗？”
卫青摇了摇头。
顾青柠摊了摊手，“所以，吾也没办法。”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吾可传授你们这化学物理之道，待你们学成，或许就能做出来了。
若是学不成，那便是和它们没有缘分。”
刚说完，顾青柠就感觉到小腿被什么揪了一下，垂眸看到一只黑色的熊猫爪子在扯她。
“宿主，你还记得之前学过的物理、化学知识？”常识性的历史知识都记得一片混乱，其他知识，系统表示很怀疑。
尤其是化学，那可不能乱来啊，乱来是要出事的！
系统瞪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就差把“你不要误人子弟”写在脸上了。
顾青柠心道：“当然不记得了，这种知识向来都是一毕业就还给老师，怎么可能记到现在。”
系统刚想说“不记得你还敢这么说”，就听见它的宿主幽幽道：“这不是还有你吗，亲爱的统统。”
系统：“？？？”
可我只是位面酒店系统，不是学神系统。
和系统的对话全在脑海中完成，卫青自然听不到的，得知神女要传授化学物理之道，心中不由一喜，这下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多谢神女，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可否让青先请示吾皇。”
“自然，”顾青柠点了点头，“毕竟吾可没说要免费传授，你们想学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此事当然要由汉皇来做决定。”
“吾记得卫将军有一名叫霍去病的外甥？”
她刚才突然想起既然卫青在神秘客人列表里，那霍去病肯定也在！霍去病可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著名的将领之一，和卫青一同被称为“大汉双璧”。
没道理卫青在神秘客人列表里，而霍去病不在。
所以才有此一问。
卫青狐疑道，“神女知道去病？莫非去病将来有什么不凡的成就？”
提到自己，卫青会谦逊，也不会刻意去打探将来的事，但若是提到自家外甥，卫青就忍不住想问问了。
顾青柠点了点头，“他将来的成就不在你之下，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用后世的话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哦对了，他词写得特别好。”
好到被考生祈祷少写几首那种。
已知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大了霍去病大概11岁左右，现在的卫青这么年轻，看着顶多二十左右，那么问题来了，霍去病多大？
答：十岁左右。
十岁的孩子没有大人领着，她大概要等个五六年才能看到他出现在客栈里。
这可不行！
于是顾青柠提出要求：“吾想见见他。”
“这个就当吾给他的见面礼。”顾青柠拿出一根彩虹棒棒糖。
**
神女的要求，卫青当然不会违抗，当即就派人回长安城接霍去病。
自己则是带着彩虹棒棒糖去找刘彻。
毫无意外的，棒棒糖被刘彻没收了。
刘彻眼前一亮：“神女愿意传道？”
卫青纠正：“是传授化学物理之道，神女说若能学会，便能将祂之前所说的那些神物都做出来。”
“祂还说，此道非常深奥，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没有悟性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学些皮毛；
只有少数有悟性的人，才能完全掌握化学物理之道，学以致用，将其发挥至登峰造极之境。”
刘彻深以为然：“这个是自然，神仙之道岂是人人都能学的，当然要分有悟性和没悟性了。”并且将自己带入了有悟性的少数人里。
“神女还说了什么？快一一道来。”话落，刘彻心里又忍不住冒酸水，“仲卿你可问了神女，祂为何如此厚待你？”
若是看上你，朕愿意送给祂啊。
“你可不能辜负神女的厚爱，日后要多来拜会神女才是。”
刘彻这会还不知道他想送出去的是他未来的大将军，如果他知道，恐怕悔得肠子都青了。
卫青：“……”
***
刘彻把卫青打听回来的消息听了数遍后，决定去找顾青柠了解一下那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接待台
顾青柠看到刘彻等人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诸位来得正好，吾正要让食铁兽去寻你们呢。”
刘彻闻言，心中一喜，定是要说传道之事！
刘彻平复了一下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的心，期待道：“神女寻我等，可是有什么要事？”
不曾想，却听到一句：“你们是不是该退房了？”
激动的心瞬间结成了冰。
刘彻脸上温和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神女这是——”
“是这样的，客栈初开，房间不多。吾是来体会众生七情六欲的，当然要接触不一样的人，而且汉皇你昨日都说了借五百人给吾一段时日。”
你们不走，他们没地方住啊。
刘彻傻眼了：“……”
什么意思，总不能他的臣子、侍卫、宫人住在舒服的客房里，他却要风餐露宿吧？
这合适吗？
“神女是要赶彻走吗？”刘彻眼巴巴道，语气中还有些许委屈。
顾青柠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汉皇，昨日是你自己答应吾一个问题一百人的。这五百人若是这个月不接待完，吾下个月可就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刘彻蹙眉：“一定要让他们在客栈中住一晚才算？”
“倒也不是，若是有急事也可以提前退房，只要在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打从心底里觉得客栈住得舒服，愿意下次再来就行。”
刘彻听完，晦暗的眼瞬间明亮起来，“彻知道了。”
顾青柠：“？？？”嗯？你知道什么了？
接下来两个时辰，顾青柠就见识到了什么是巅峰的权势。
在巅峰的权势面前，人的需求不值一提。
五百羽林军光速办理入住手续，交了钱，又光速办理退房手续，点钞机连钱都没有点完。
顾青柠：“！！！”
看着财富值和经验值蹭蹭往上涨，甚至还生出些许罪恶。
这……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啊。
顾青柠摸着仅存的一点良心问系统：“系统，这算钻了规则漏洞吗？要不要把这个漏洞补上啊？”
系统难得僵住了，熊猫眼有些呆滞，“宿主，再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开通下一个位面了。”
太快了，它还是第一次见财富值和经验值涨得这么快。
顾青柠眼珠子动了动，也就是说这不算钻空子，是合法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她还去什么下一个位面啊，在这个位面躺着赚财富值和经验值不好嘛！
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顾青柠咽了咽口水。
汉武帝，哦不，汉皇，看在经验值和财富值的份上，我一定会把初中化学和初中物理早点弄出来给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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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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