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摄像头突然中断,可能是检测到了一些不适合拍摄的画面。”
宋彬看着许雁栖和祁默,语气平和地向他们解释道:“比方说,你现在要脱衣服,镜头一旦拍到一些相关的动作,系统就会马上进行评估,不合适的,画面就会直接中断。”
“可是许老师受伤的位置是虎口处,要处理也用不着脱衣服啊。”李哲先是疑惑,随后像是看破了一切,震惊道,“许老师,难道你身上也被蛇咬了?”
许雁栖:“……”
“都说了是比方,比方!”宋彬“哎呀”一声,气急败坏道,但转念一想,万一李哲真说对了。
他心里当即一紧,又问许雁栖,担心道:“许老师,李哲说得是真的吗?”
许雁栖无奈扶额。
之前的培训已经忘干净了么,他穿着工作服呢,羽蛇那两颗小米牙,要是咬上一口,别说咬穿,怕是它的牙先崩掉。
许雁栖又无奈放下手,根据宋彬之前提供的时间线,他原本有一个猜想,可李哲这么一插科打诨,这个猜想立刻中止。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要不干脆脱个衣服,让他们检查一下,免得他们没完没了地猜来猜去。
不过衣服他是不用脱了,因为祁默又出来阐明来龙去脉。
祁默先科普了一番羽蛇的特性,然后就许雁栖被咬后没站稳,他扶了一把进行说明。
最后得出结论,他怀疑摄像头草木皆兵,不管前因后果,拍到点系统认为不合适的画面,就一刀切。
毕竟他们是全年龄向的节目,涵盖了老中青,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可谓是老少皆宜,因此画面和内容的审核,要比其他节目更严格一些。
所以不管是不是,先切了再说。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况且许雁栖已无大碍,其他人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此意外暂告一段落,他们按照之前的安排,将捡到的翅膀分类收捡,就重新出发。
趁着其他人没注意,许雁栖偷偷偏头望向祁默,却意外地撞进了祁默的视线之中。
在许雁栖还没看过来之前,祁默就已经注视他很久。
他们眼神交汇之际,还互相恍了一下神,随即祁默朝许雁栖耸了下肩,嘴角微微上扬。
所有想说的话,都藏匿在这场无声的对视之中。
一种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感油然而生,世间光罗大众,像是只有他和他产生了秘密连接。
许雁栖垂眸一笑,拾掇好情绪,继续前进。
……
节目组的消息再次传来时,他们已经抵达了今天的栖息地。
宋彬光脑的通知栏响起的那一刻,他手里正捏着一对翅膀,考虑着要不要遂了李哲的意,尝一口试试。
直到听到“叮铃”一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把翅膀扔回给李哲,点开光脑查看。
他边看边说:“节目组说,通过后台数据分析,当时确实是因为拍到了不太适宜的片段,摄像头才会暂定拍摄。”
看到后面,他又皱眉道:“节目还说,他们反复观看最后的镜头,研究了许久,甚至还开了个会,但都觉得许老师和祁默的接触,不至于触碰到系统那根敏感的神经,然后关停摄像头。”
李哲挠了下后脑勺,不解道:“啥意思啊?”
说来说去,这摄像头到底该不该关闭。
“意思就是,咱们节目组的摄像头,还不至于那么封建,露个胳膊腿儿,就联想到**。”宋彬说,“也就是祁默扶许老师那一把,根本就不叫个事儿,能够使摄像头大张旗鼓地罢工。”
“那又是因为什么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李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宋彬撇了下嘴,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理解。
苏荷在一旁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像智能啊、系统啊,并不是永远都是对的,永远不会出问题,就跟我们人的大脑一样。可能刚好那一刻,不小心判断错误了。”
“荷姐说得很有道理,有可能就是这样。”宋彬颔首认同,随后他的通知栏又一次响起,他点开一看,还是节目组。
宋彬快速扫了一下。
“节目组又来消息了,说是让我们抽个空闲点的时间,再搞个类似于之前篝火晚会之类的活动。他们说节目一二期一经播出,反响不错,尤其是晚会,热度很高。”
闻言,王新冬挑眉道:“我们自己策划?当时篝火晚会是临时起意,而且我们没有人专业搞过策划,自己来,效果能行吗?”
“节目组没强制一定要弄,”宋彬道,“不过他们给了些选项,就是需要我们许老师配合了。”
许雁栖自摄像头中断的问题揭过去后,和祁默交换了个眼神,就一直默不作声。对于后面的事情,他兴致缺缺。
这会儿突然被宋彬点名,他还盯着手里的试管发呆,要不是一旁的苏荷小声提醒他,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神。
“什么?”许雁栖抬头,目光落到宋彬的身上,待宋彬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许雁栖问,“配合什么?”
宋彬回答:“导演组想搞个直播问答环节,就像之前宣传发布会一样,从弹幕里抽观众的问题来回答。”
说到那场宣传会,许雁栖想起当时那名女生提问的场景,眉头慢慢拧在一起,一种不受控的感觉又向他袭来。
时刻关注着许雁栖的祁默见状,连忙出声安抚他:“直播不比现场,问题可以挑选着回答。”
“是这样的,许老师。”宋彬补充道,“到时候由我来控场,没必要答的问题我会跳过,况且咱们还可以事先商量,看看哪些问题你不想回答。”
许雁栖这才舒展开眉目,平复好心绪。
他思索了一阵,觉得不无不可,便颔首应下。
至于其他活动,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夜深人静后,大部分人都回到了屋子,祁默却趁四下没人,敲响了王新冬屋子的门。
他事前通过光脑联系了王新冬,告诉王新冬,他今晚要来的事情,因此王新冬也没问是谁,直接冲门口道:“请进。”
看着祁默推门而入,王新冬问他:“怎么了,祁默?”
不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祁默将门关上,在王新冬的招呼下,坐到了折叠椅上。
只是椅子太小,他又太高,一双长腿伸展不开,看起来好笑又局促。
王新冬默默别开脸,笑了一会儿。
随即他眉尾一跳,有点看不下去,想叫祁默先起来,重新给他找个位置坐,祁默却突然开口:“抱歉,冬哥,大晚上的,打扰你休息了。”
王新冬摇头说“没事儿”,祁默便进入正题:“这会儿来找你,其实是想说一下你和许老师的那件事儿。”
“他叫你来的?”王新冬抬起的手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表情微妙,但总体还算平静。
“不是,”祁默晃动了几下头,否认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王新冬眼波流转,眉宇隐约凑到了一起,此刻他心底涌上几分怪异,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祁默,其实作为同事,我原本不该说这么多的,但是咱俩相处这么久了,作为朋友,我不得不说,无故介入别人的因果,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冬哥,你都说了是作为朋友,”祁默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王新冬,“你也好,许老师也好,哪里是别人的事儿。”
王新冬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瞬,“哎呀”一声,侧头无奈笑道:“你小子,拿我的话压我是吧。”
祁默正要解释,王新冬伸手拦下他,接着说:“说得像你冬哥气性多大似的,放心好了,我早就回过味来了,那事儿就是话赶话。但你冬哥不要面子的呀,你不得给我点时间。”
说着,王新冬看似没好气地乜了祁默一眼,实则神情亲昵,并无怪罪之意。
祁默得了信,便安下心来。
之后他赔着笑,任王新冬调侃了几句,然后又听他拐弯抹角地打探许雁栖受伤的情况,捡着能回答地说,才互道了晚安离开。
这事祁默本打算先和许雁栖说一下,但白天遭遇了那样的变故,他一没寻着机会,二考虑到许雁栖受了伤,这么晚了,不好打扰他休息。
于是他计划第二天一早,等见到了许雁栖,再跟他说一下。
不曾想,王新冬的效率比他还快。
翌日清晨,祁默正在临时盥洗室里洗漱,还没来得及去找许雁栖,王新冬就先找了过来。
“事儿我已经和许老师说开了。”王新冬掐着点起床,一起来,就去寻许雁栖。
他刷牙洗脸一样没做,发尾还翘着,除了眼神清明外,跟刚起来没什么分别。
祁默嘴里还含着漱口水,闻言顾不上漱口水刚进嘴里没多久,连忙吐掉,问王新冬:“说开了,你怎么说的?”
王新冬对镜理了下头发,满不在乎道:“如实说呗,还能怎么说。再说了,”他放下手,转身看向祁默,“你冬哥办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还能不相信你冬哥么。”
祁默只是突闻王新冬这么一说,不禁吓了一跳,眼下恢复正常,赶紧赔罪,附和他两句。
考虑到他和王新冬之间的关系,不比他与许雁栖,就没追问下去,打算一会儿找个机会,直接去问许雁栖。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麦芒掉进了针眼里——凑巧了。
当祁默去找许雁栖时,好巧不巧,许雁栖正和宋彬商讨直播间与观众的互动问答环节,明明昨天才提起的事情,今日一早就提上了日程。
祁默在一旁站了半晌,始终没插进去话。
他心里估摸着,如果今天就要进行直播问答,保不准晚上还在这块栖息地休息,而且直播时长也有限制,不会直播个没完。
到时候等许雁栖下播了,再来找他也不迟。
想明白了,祁默悄声从后面溜走,他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期间没有出声惊扰他们。
只是祁默转身之际,许雁栖不着痕迹地扫了他的背影一眼,嘴角随后向下一撇,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烦躁。
不过在宋彬看过来的时候,他很快恢复平静,继续和宋彬进行问答的预演,把能想到的突发情况都提前来一遍。
儿童节快乐!
王新冬:你清高,你了不起,打扰许雁栖休息是打扰,打扰我就不是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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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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