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沐蔚坚持，季一然也没办法，只好任由自己屁股后面多只尾巴。
洗漱完，季一然带着自己的小尾巴吃完早饭，叫上老虎，开开心心的向着凹地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黑市的事让人睡不着，今天没睡懒觉的人居然格外多，少说二十来个。
季一然去凹地时，他们都跟了上来。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季一然心情愈发的好，就是，做土匪什么的是没有前途的，还不如跟他种地！
季一然笑得阳光灿烂，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却个个五官扭曲，季一然居然还笑得出来？
三天前的夜里，网络上突然暴火了一条短视频。视频是由直播视频剪辑出来的，一共三个镜头，镜头不长，却把季一然那直播间几天的内容都囊括。
种植相关自带流量，再加上内容惊人，这短视频几乎是立刻就火了。
不过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季一然居然真的在荒星种活了东西，而是根本就没人相信这事，没人信也就算了，反倒是有眼尖一眼的就看出视频里的居然是真的种子和幼苗。
荒星不可能种活作物，这是常识。
既然种不活，那为什么视频里的小白菜却活了？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季一然作了假，那些小白菜根本不是在地里发芽的，而是在培育舱培育发芽再放到地里的。
这结论一出，那短视频的转发量评论量直接就都上了千万。
经过一夜一天的发酵，第二天事情更加闹大，直接就冲上了热搜，许多相关的大V也都出来说话，纷纷表示谴责。
自带流量的大V一下场，这事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各个平台顿时吵翻了天。
谴责谩骂铺天盖地，光是看着就让人窒息。
灵力耗尽，星球死去，作物种植困难，种子也就变得极为珍贵，这份珍贵不只是体现在高达几万星币一颗的价钱上，也体现在稀有少，每浪费掉一颗，那就少一颗。
可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季一然却用几十甚至上百颗种子来作秀，只为了吸粉只为了出名。
这已经不只是有钱任性的事，这是连做人的底限都没了。
网络上腥风血雨，季一然却毫不在乎，这份淡定，让众人都佩服。
打完招呼，季一然就开始捣鼓起自己的光脑，要打开直播间。
一般专门做直播的主播都有一套完整的自动设备，但他没有，所以得自己手动。
打开直播间，看着直播间画面呈现，季一然没急着开口，而是向凹地而去。
他昨天前天鸽了两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记得之前在线人数最高时都有几百人了。虽然只有几百，但如果掉了，他还是挺心疼的。
凹地离村落不远，片刻时间，他就来到凹地外的土坡。褐黄贫瘠的土坡如往常一样不起眼，默默散发着一股颓废荒芜的气息。
季一然算着差不多是时间做个开场，他垂眸看向直播间，这一看，他当即停下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人猝不及防，差点和他撞在一起，还是封沐蔚拉了他一把，才避开。
“老大，怎么了？”老虎询问。
季一然顾不上解释，他注意力都在直播间。
直播间在线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翻倍涨着，短短片刻时间就已经从两位数涨到三位数！
并且这个数值还在不停的飞速攀升，速度快得他眼睛都快跟不上。看这架势，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停下来。
季一然心脏怦怦跳着，整个人都发懵。
就这会，直播间已经有弹幕开始刷屏。
“啧啧，不做缩头乌龟，终于舍得上线了？”
“看我蹲到了什么，果然早起有好处……”
“难道不是晚睡有好处吗？”
“都已经早上了还不睡，修仙？敢问道友在哪挂单，本仙有空一定去拜访。”
“emmmm……坐等解释，看戏。”
“主播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主播，没有之一#呕吐#呕吐”
“这年头什么垃圾都可以做主播了？”
“主播没事就好，别听这些人的，我们都相信你！”
“垃圾。”
“骂谁垃圾呢？反弹反弹反弹，你全家都是垃圾。”
“楼上幼儿园小班的吗？还反弹？”
……
看着弹幕里刮起的腥风血雨，季一然白净的脸上都是茫然，茫然间他又不禁心虚，他就鸽了两天而已，现在催更都这么凶残的吗？
季一然稳了稳心神，软软开口，“大家早呀！”
“解释啊，别装傻。”
“主播长得还挺好看的，声音也挺好听，就是脑子不好？”
“口区口区口区口区！！”
“坐等看戏。”
“#呕吐#刀子主播开心吗？”
……
眼见着直播间越骂越凶，季一然愈发茫然，茫然间也有些委屈，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骂人？
“别理。”封沐蔚冷清的声音传来。
季一然回头看去，见封沐蔚就站在自己身后，他心里稳了不少。
他如同封沐蔚所说，不再去关注直播间的咒骂，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直播上。
“昨天和前天有点事，所以就没上线，今天有空，继续之前的直播，我们去看看那些小白菜，顺便浇些水。”季一然说着就走上土坡。
见季一然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还装疯卖傻上了，直播间顿时骂得更加欢快。
虽然其中也掺杂着一些帮季一然说话的，但那些声音很快就被谩骂盖过。
骂不过，帮季一然说话的人都急了，其中也有反应快的，立刻切出页面联系了群里的人。
群是前天才建的，群里人不多，但都是从一开始就在看季一然直播的，也都是相信季一然的。
“主播上线开播了！快快快！”
“我也看见了，那些疯子已经涌进来骂起来了，群主呢？管理呢？人嘞？”
“开播了？！马上起床！”
“群主呢？”
“我发通讯给他，他昨天有留通讯预防万一。”
几乎彻夜未睡的心脏不好被通讯的提示声吵醒时，两只眼睛都充血，接通通讯，从通讯中听到对方激动万分的低吼后，他瞬间清醒过来。
顾不上洗漱，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打开光脑，进入被他关注置顶的那直播间。
直播间里，季一然已经走上山坡，他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着关于小白菜的事情。
“虽然耽误了两天，但应该不碍事，小白菜还是挺能活的。”说着，季一然看向地里。
看清楚那边的情况，季一然一双灰白色的眸中逐渐有笑意溢出，晨曦之下，那一幕格外赏心悦目，但这并不能平息直播间众人的愤怒，质问谩骂依旧。
看着那些来势汹汹的质问谩骂，已经接着两天都没睡好觉全天战斗在最前线的心脏不好，那瞬间心脏都不好了，他低声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加入反击的队伍。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乱吠，简直跟疯狗似的。
心脏不好手指才触碰到虚拟键盘，他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金色，他朝着直播间左下角的信息框看去，信息框里不断有ID账号弹出，那是最新进入直播间的人员名单。
那些人员名单最上方，一个金色的名字正在展示。
一般的账号直播间是不给特殊展示的，除非人气特别旺的大V，又或者做过特殊鉴定的人员，例如军区的元帅。
那金色的ID，就是第一军区元帅的账号［想成为种植大V的第一军区元帅］。
看着那账号，心脏不好眼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心脏是真的不好起来。
军区的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就在心脏不好心脏都不好了时，那ID又消失不见，他退了出去。
心脏不好满头问号，他扁扁嘴，刚刚准备重新凝聚注意力加入战局，要帮季一然说话，那抹金色就又弹出。
这次，那金色ID名为［想成为种植大v］。
看着那ID名，一时间心脏不好都有种噎得慌的感觉，不是，顶着那金闪闪的特效你改名字的意义在哪？
心脏不好无语腹诽，他脑袋上有一万个问号，但现在根本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他因为睡眠不足而充血的眼看向直播间，看着弹幕上那不停刷屏的内容，袖子一挽，加入战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给我闭嘴！暴躁老哥在线怼人，谁敢再骂主播就怼谁！”
直播间另一头，季一然微微垂眸，就算封沐蔚让他不要理会，看见自己被骂，他还是忍不住受到影响。
他努力堆起笑容，拿过老虎帮他拿的简易花漏，“我们去地里看看。”
“主播是准备装傻装到底了是吧？”
“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破烂的，就这东西还能浇水，笑死人了。”
“去看什么？小白菜尸体？”
“都这时候了主播还装傻，让我都快相信主播真的把东西种活了……”
“本来就活着。”
“主播两天不上线，该不会是在忙着作假吧？把在其它地方种活的种子埋进土里？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得不感慨主播真的舍得下成本。”
“舍得 1”
“现在种植那么难，每浪费一颗种子都是损失，主播还真是‘舍得’……”
……
季一然脸上努力堆起的笑容逐渐维持不住，他正无措，直播间铺天盖地的弹幕就突然出现断层，弹幕一下少了许多。
季一然身后，封沐蔚寒眸冷冷注视着直播间。
杀气在他喉间萦绕，曾经那些经历，让他有种想要把屏幕后所有人都杀个干净的冲动。
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彻骨冰冷，透过直播间，传达到摄像头后，让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他不喜欢这些人，也不喜欢季一然这被人欺负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杀季一然，可以，但别人不行，哪怕只是欺负。
见众人突然不骂，季一然茫然四顾，然后回头。
封沐蔚瞬间收起脸上杀气，眉目温柔。
没弄明白，季一然呆呆回头，继续委屈地看着直播间。
他一回头，封沐蔚瞬间变脸，视线彻骨冰冷。
封沐蔚(狂写ing)：小本本记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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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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