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你说现在到底玩到哪了啊,是不是也太安静了?”童晨忍不住,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别说话!”齐林低声呵斥,他怎么会没有感觉到呢,太安静了,简直安静到不正常,仿佛整个世界化为一片虚无,声音和时间都是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林哥,你有没有觉得光线变暗了呀?”沉默了好几秒后,童晨没忍住,又开口说道。
“我说了,不要说话。”
“不说话就不说话,那你摸我干什么?!”童晨不干了,一起过了四个游乐项目,身边这男人虽然偶尔举动轻浮,但是这么直接上手的还是第一次,何况是在这么恐怖的游戏环节中!
“我没——”话还没说完,齐林反应了过来,既然不是自己摸,那会有哪个人类可以在不开门不开窗的前提下走进这间只有他俩人在的房间,然后还摸到童晨?齐林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去。
寂静无声的别墅中突然爆出的男女凄厉惨叫响彻整幢房屋,但诡异的是,谁都没有听到那个无脸鬼孩走路的声音,他就像一只猫一样悄没声地瞄准,然后靠近,最终一击必胜。
这种无声和敏捷与他的身材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无脸鬼孩最擅长的恐怕就是在捉迷藏游戏里当鬼了。
“已经抓到三个人……”苏鸣藏在安饶背后哆哆嗦嗦,“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鬼片诚不欺我啊,果然小孩鬼才是最吓人的物种……”
“咕咚。”水缸底部又冒出来一个大泡泡,奇形怪状地整理了半天才把自己捯饬成一个绝对的圆球,缓缓朝水面上浮去,光滑的气泡球表面倒映出一副十分奇怪的画面——地毯上散落着好几支丙烯彩笔,两个等人大小的人形牛皮纸壳被平铺在地上,一个顶着没有五官的光滑惨白脑袋的无脸小胖子,正哼着歌趴在纸壳上写写画画。
很快,两个纸壳人脸上本就是简笔画的五官就被化好了妆,男孩趴在男纸壳人的脸蛋上涂实两坨代表红润的圆形腮红后,终于十分满意地“啧”了一声,万分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真好看!”说完便把手上的笔一扔,捡起两个纸壳人就兴冲冲地往楼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哼着歌,手里两张轻飘飘的纸壳人身上画着齐林和童晨穿着的衣服,脸上粗制滥造的简笔画五官定格在惊恐大叫的瞬间,而女纸壳人用彩笔画出来的黑色大眼睛中溢出一串黑色彩笔画出来的圆圈圈,仿佛是儿童用彩笔画的眼泪,无声地淌过脸颊上两坨夸张的大红腮红。
“好孩子讲安全,从来不玩水与烟,啦啦啦……”
难听的歌声伴随着小孩下楼梯特有的咚咚脚步声,那个无脸鬼孩又下来了。
安饶眉头紧锁,来到这幢别墅后的一切都在复刻当年东东举办的十岁生日聚会,同时,也是自己十岁记忆中最大的一场磨难。蛋糕、派对装饰还有别墅里的陈设都和生日那天一模一样,可是没有这首歌,歌谣是唯一一个在当时不存在的新元素。
所以这首歌被哼来哼去是什么意思?
从开始到现在听到了三声不同人发出的尖叫,意味着已经有三个人死了,死亡规则到底是什么?而且甚至连玩家挣扎求生的混乱都没有听到过,全部都是一声尖叫后就直接重归平静,这个鬼孩究竟是用什么在杀人,一个孩子居然可以让三个成年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倒是非常符合东东一贯残忍的个性。
安饶想起来这个捉迷藏游戏,和自己当时参加的东东生日派对一样,他到的时候是五点差一点,他站在其他同学们身后在一楼大会客厅等东东下楼,下午五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东东下楼,这个混蛋先去蛋糕上偷吃了一口蛋糕,然后提议大家一起来玩捉迷藏游戏。
和那次游戏一样,东东这个坏种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当“鬼”,而是跳着数完倒数就开始捉人,虽然已经不记得他到底跳了哪些数字,但是按照今天的还原情况,大概也是十八五三一。
安饶记得自己因为又瘦又小被推来搡去,好位置全都被人占光,慌乱中自己只得去主会客厅里的沙发圈角落蹲着,仅仅只找到一个置物架将自己勉强挡住。
而东东那时候也是先找到了三个人,然后就找到了自己。
对的,按照当年的游戏顺序,下一个被找到的人就是自己,也就是说下一个会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因为这个小男孩的图片是自己摇出来的原因吗?
以及,那首歌。
一个当年自己无意识记住的细节突然闪现在自己脑海中,如同浓稠的暗夜被闪电劈开,瞬间照亮整个识海,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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