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衷情听明白了,这位府主大人是怀疑她也参与其中。
她在心里把便宜老爹骂了好几遍,而后拿出秦澈给她的令牌:“府主大人,若我解释你可能也不信,你看看,这是王爷给我的令牌,若他不是十分信任我,不会给我这块令牌,你大可好好验验真伪,只是时间紧急,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拖延太久,还会出什么乱子。”
慕衷情将令牌递给府主,府主半信半疑地拿着令牌仔细查看,最后将令牌归还给慕衷情,他看向司岳,司岳朝他点点头,随即他便跪地行了大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衷情见他年岁已长,连忙将人扶起来:“府主不必多礼,如今情势不明,你我还当齐心协力,守住舟安府才是。”
“王妃深明大义,倒是老臣浅薄了。”府主说道,“那些贼人将我们关在牢房中,却不杀我们,或许是怕挑起清州与那位的事端,他们虽然一向针对王爷,却也不敢真的对王爷在明面上做什么,若是老臣猜得不错,清州最近,恐怕要出大事,在舟安府衙发生之事,未必不会在其他地方发生,只是不知司岳昨日来寻老夫所为何事,或许与之有关。”
府主不愧是府主,虽然还没有得到司岳的消息,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慕衷情目光一凝“或许他们要的,就是让鼠疫毁了清州,如此便可让王爷声望大减,若是鼠疫肆虐,清州也会沦为人间地狱,届时王爷手下的士兵也难逃一劫,甚至他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王爷也死于疫病。”
“鼠疫?难道昨日司岳来找老夫,是因为清州发生了鼠疫?”府主惊诧。
慕衷情点头:“嗯,既然发现了此事,我们必须小心,司岳,想办法传令下去,清州全境戒严,派人加急将情况报告给王爷,若此事并非简单的疫病,而是人为推动的,那光靠之前制定的对策怕是不够,府主大人,舟安府境内除了闭门戒严外,必须将所有人,尤其是三日之内入境之人钦点清楚。”
府主立刻道:“老臣明白,现下老臣便去安排,城门戒严之事则要交托司岳了。”
“放心,我会抽调人手守住舟安所有出入口。”司岳一向在军中做事,此事由她来做,比府主更适方便。
慕衷情来回踱步,似乎还有顾虑:“等等,还有一事,今日我们遇到的这些家伙,虽说敌不过王府中的侍卫,却不见得功夫有多差,这段时间府衙的工作,要多与司岳沟通,尽量是熟悉舟安府衙事务之人,在外出时至少配备两名士兵作伴,以保证安全,也能多几双眼睛,或许就能发现一些容易被忽略的事情。”
“好,没问题,王妃放心,我会与府主通力协作,绝不让舟安发生动乱。”司岳拱手保证道。
慕衷情与司岳、府主分别对视一眼,便立刻朝牢房外走去,事不宜迟,他们必须赶快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府衙的大门被重新打开,一张张被更改过的告示盖上昨晚司岳写的内容,城门关闭,守卫增加。
衙门真正的衙役与舟安驻扎的士兵们协力合作,奔走在舟安街头各处,登记每家每户每一个人的身份来处,并进行核实,同时告知所有人回到家中,十五日不得出门,从第二日起,每三日每户人家可以有一人外出领粮,无家可归者由府衙统一安置,发现可疑人员需及时禀报,包庇来路不明者一经发现同罪论处。
同时,司岳派人加急送信给秦澈,慕衷情不放心,又派出一队人,以不同的线路前往清州边境,寻找秦澈。
翌日,慕衷情特意盛装打扮,强调身份,却又在街头与其他人一同放粮,以做表率,以安民心。
舟安人口众多,放粮点也不止一个,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整整站了一天,直到天黑才结束。
慕衷情累得感觉全身各处都要断了,回到王府后饭也没吃就躺下休息,沉沉睡了一夜,才恢复些精神。
不过她一醒来,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日在府衙见到的一群人已经陆续被抓到,正关押在牢房之中,府主将审讯结果抄录一份送来,慕衷情边吃早饭边看了一遍。
这些人的嘴很紧,有好几个在牢中自尽,只剩两三个比较怕死的,审讯了许久,原来他们在进入清州前,不止这么些人,入境后便分头行动,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任务,以及身份,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让舟安府衙至少消失五天。
当然,这个任务并没有完成,才刚过一夜,就被慕衷情发现了端倪。
再多的信息也没办法从这些小喽啰嘴里问出来,慕衷情只能往最坏的方向考虑,那就是这次的鼠疫,就是人为,至于是谁,指向也非常清晰。
他们不知道到底分了多少队伍进入清州,慕衷情吃完饭,来不及梳妆,便又换了身男装,戴上面纱出门去找府主。
她要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通告清州全境,让军队接管每个县府衙门,不仅要防疫病,还要捉奸细。
慕衷情现在最怕的,就是那些人会带着有疫病的病人在清州到处乱跑。
“点燃清州四境烽火,全境进入战时状态,司岳,可以做到吗?”慕衷情与他们讲了自己的想法后,问道。
司岳为难道:“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会不会……”
“别担心,这是我的要求,自然由我来承担责任,我只是实在不敢冒险,司岳,一旦鼠疫没有控制好,清州和王爷,就都完了。”慕衷情坚定地望着司岳。
“好,我这就去办。”司岳轻叹一声,但她决定去做,便不会含糊。
司岳离开后,慕衷情看向府主道:“这几日我想住在府衙,麻烦府主安排个房间给我就好。”
府主应下,却没有吩咐下人,而是看着慕衷情问道:“王妃行事果断,老臣佩服,只是,王妃应当猜得到,此事背后最有可能搞鬼的人是谁,您真的,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慕衷情没想到府主还在思虑这件事,只能答道:“我对母亲尚有几分情分,但若是要问我是帮王爷,还是慕据德和姜喧,我只会选王爷。”
府主定定地瞧着慕衷情,似乎是在分辨此话真伪。
“王妃稍等,我这就派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府主没有再问什么。
慕衷情望着府主离开的背影,眉间也染上了几分忧心。
倒不是因为被怀疑,只是她又想起了原主的结局,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死,最终还是成为一根导火索,只为了完成让秦澈起义的任务。
不行,如今清州能混进细作来,往后也能,她决不能只等着对方出手,再见招拆招。
慕衷情想,清州,不能只是秦澈的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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