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建立另一个新界，我想也没什么不好，这里再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了，文素，大家都需要希望。我们给不了，总要有人给的。”
袁文素打断杨伦的话，“新界的人时隔15年终于踏出那个龟壳，杨伦，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这群孙子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吧？一群人从头到尾都是伪君子，就算是希望，我也不信是他们能给的。”
杨伦苦笑，“那抛开这个不谈，既然担心新界的人来，刚刚为什么阻止我杀了那个小子？你应该早就知道试炼场的事情了吧？这小子为了保命，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类似的话了。”
杨伦想到了昨晚上无虞和白兰也过来这边，想来这个小子也是一样的说辞。
袁文素道：“我不过是来确认一番罢了。他是异能者，对我自然是有用的，能用则用，节约始终是美德。”
杨伦觉得不能理解，“他是个金系异能，对你能有什么用？”
“除非……你！”他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你留下他，是为了对无虞……下手吗？文素，你知不知道……”杨伦觉得自己不能想太多。
“我知道，我知道她已经晋升了，成了二级异能者。她能活到现在且成为二级异能者，这些年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袁文素也不必对杨伦隐瞒，她快速打断杨伦的话。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必须要做。
“文素！阿素！”杨伦的眼睛里盛满了忧伤，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双手不受控制地捏住了袁文素的肩膀，他颤抖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来。
“文素，你是清醒的，你明白的，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他无法想象，明明前几天还给无虞治伤的人，现在又想着伤害她。
把这个男人留下终究是个错误。
“那个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并没有那么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用。”杨伦望着她的眼睛，还抱有一丝希望。她的眼睛是真好看啊，可她看他的时候，也像没有看他。
“你住口！那是他留下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夜空下，光秃秃的树枝幽幽地反着光，两个人的心都像这树枝缺了树叶一般充满了空缺。
“你其实也没变过，你不是害怕新界，你只是太担心了，新界的人来时候，你害怕再次失去……他的东西而已。”杨伦觉得有些冷。
陪伴她是自己的选择，他永远不会后悔。可每次听到她的选择时，他的心还是学不会不痛。
杨伦复杂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文素，你究竟想做什么？孩子们已经陪了我们十多年了，文素，我们就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嫌弃无虞不可能突破，可她现在做到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这样怎么能够？”袁文素捏紧了拳头，她轻启薄唇：“她现在突破还有用吗？不过又是拖延时间罢了，杨伦，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今时已不同往日，我觉得我已经能够掌控它的力量了，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她眼神坚定，“我要把它取出来！以后就在我的身体里！”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此刻心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意。
杨伦心中泛起一股沉重：“无虞虽然能力弱，可是她的心智不弱，当初，也不是她自己选择做容器的，是它选择了她，而不是你！”
“你给我闭嘴！”袁文素双眼通红，显然这戳到了她的痛处。
“你贸然取出，可能才是会真正失去它。文素，我不是不嫉妒，可我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做筹码。文素，你不能这样，新界的人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杨伦强行保持着冷静。
“那要是知道了，凭你能护住吗？能吗？！”袁文素歇斯底里地反问杨伦。
见杨伦语塞，她又补充道：“你不敢回答……不过是不能罢了，我就替你讲出来吧！至于无虞，不过是垃圾的二级异能者，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只取东西，不会伤她性命。新界的人，一旦知道了它的存在，是不可能放过它的。”
时隔多年，杨伦已经不能确定取出那东西以后，无虞是否能正常的活下去。
他知道袁文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对无虞有伤害，可她不提，他也只有沉默。
良久，袁文素冷冷地说道：“你让小风撤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在让小风控制那个金系男人。不过不用了，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金系的异能，让他恢复吧。”
“那方才那个女孩子？我们不用管她吗？”
杨伦说完又自嘲，无虞他都无法保证，又何况其他的人。
“至于那个女孩，她本可以离开，是她自己选择留下，怪不得别人。”
文素，已经是被迷住了心智了。
他看着转身离去的她，突然想起那时他们风华正茂，文素一张幼稚的小圆脸却和大家一起说着理想！
“我就想要成为新世界的传奇战士，保护弱小！若有坏蛋，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等我们的地球好了，到时候到处都是我的传说！”
大家听了都笑得开心。
每当想起这段，他总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杨伦想了一晚上，天刚刚濛濛亮，他便在仓库里两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将小风带走。
他骑在马上，没有使用异能，让风冷冷地吹向他的脸，小风很聪明，或许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他静静地带着主人跑了起来。
这本是他应该送给袁文素的礼物。
薄雾散去，无虞和休息好的白兰被叫去上工。
白兰困得睁不开眼睛，妄图找借口。
正伸着懒腰，余光中瞧见了自己姑姑的黑脸。
“姑姑，我没做错什么吧？”白兰意识到大事不妙，姑姑这个表情不太妙啊。
“所以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你异能没恢复也不着急了？是吗？”袁文素拉过白兰，检查了一下，觉得她真是毫无进步。
“姑姑，我哪里有睡这么久，你不知道那个草料多难搞定……嘻嘻，异能的事情，无虞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你昨天不也说了嘛，哪怕是新界来人也不怕，和我一样大的人异能还不如我呢！”
袁文素盯着白兰，肃声道：
“今天之内，给小风建造好它的新住所，一直到它满意为止，让它心甘情愿的去居住！”
“无虞，”袁文素缓和了声音，“至于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无虞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满怀期待，以为她会提到自己晋级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没有。
无虞的眼睛十分明亮，又等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听到袁文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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