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洛叶选择先听坏消息。
【系统检测,燕太子丹已经逃出秦国的地界,并骂骂咧咧说一定要让政哥好看,看来下一场刺杀在所难免了。】
“他是怎么逃出去的?”洛叶惊讶,“现在的秦国就有不少内应吗?”
【不知道哎,也许是燕人自有妙计吧,宿主还想听好消息吗?这次维护有惊喜哦!】
“那听听吧。”洛叶不报太大的希望,实在是自家系统整出过太多花活,除了假死药那次靠谱点,其他时候简直就是个吉祥摆件啊。
【锵锵——鉴于公孙起在时空中的特殊情况,系统现收录其残魂作为任务助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洛叶一下子就坐直了:“师父?”
【没错!宿主想要和他交流吗?】
“要要要!”洛叶开心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信任的人并不多,除了政哥外,也就只有共过患难的师父了,也许是这位曾经的杀神外冷内热吧,她总是不由自主得想起了自己故去的外公,是以更加亲切。
一道银光闪过,公孙起沧桑的面容浮现,此时他正在抱着酒壶独饮,发间多了几缕银丝。
也许是他真的老了,小徒弟的离去,让他实在感慨岁月无常,自己年纪也大了,也许他的余生再也等不到她了。
“师父!”
公孙起一惊,左右一看,又苦笑着看着酒壶,他这是人老耳先衰吗?怎么都开始幻听了。
“师父!”洛叶高兴得呼唤他,“看下边,系统说你只要待在水镜里,就不用担心生死离别了!”
系统,水镜?公孙起愣了一瞬,等看到洛叶,倏地站起身:“你?小洛,你回来了?”
他戎马一生,父母早逝,无妻无子无孙,早就把洛叶看做了亲人一般的存在。
能够再见面,真是太好了!
只是这明显的女儿妆……
洛叶不好意思道:“不是故意欺瞒师父的,只是男装行走更加方便。”
公孙起愣了一下:“你,那打仗时,很不容易吧。”
“还好还好。”
两人叙旧了好一会儿,公孙起总算明白了“系统”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嗯,可能就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仙人吧。
“对了小洛,让郭开内乱的事情出了点岔子,不知道为什么,小正一家被送到了一个庄子里,那里三面环山,现在救他们需要从长计议了。”
洛叶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正的情况,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去想了,她跟公孙起报喜:“没关系了师父,现在小正已经登基多年,而且马上就要攻打赵国了。”
正好嬴政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洛叶就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公孙起“看到”政哥的模样。
“像他太爷爷,但又有不同,”公孙起感慨连连,“没想到直到三十年后,才是灭赵的时机,老夫真是生不逢时了。”
“有了系统做媒介,师父就是恰逢其时,”洛叶安慰他,“对了,现在赵王的宠臣依旧是郭开,将领是李玑之子,国相李牧。”
公孙起若有所思:“不说郭李两姓之前就有隔阂,就说如今一国之相还是将领,赵国现在是没有别的人才了?”
毕竟,国相常常由文官担任,作为百官之首,相当于皇帝的最高秘书,需要留在国内,而将领则是武官之首,两者一个壤内,一个安外,是一个国家的主要筑基。
现在两种矛盾的职能汇聚李牧一身,郭开居然还是宠臣,这其中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
洛叶就是故意说出这点的,当年郭开故意诋毁廉颇,让其再次被赵国放逐,是名副其实的奸臣,而现在的李牧却是一个负担过重的能臣。
人无可用,职责不明,赵国已经有了亡国之相。
系统摸着脑袋出现:【你们又在聊什么兵法计谋了吗?头痛头痛头痛,宿主,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助眠,不是打仗!】
公孙起回过神来:“小皇帝睡不好吗?”
洛叶觉得这个称呼有趣:“是啊,他一直失眠,我想一定有太操心的缘故,这次如果能顺利攻下赵国,说不定纠缠他多年的心结就真的解开了。”
公孙起点头,不说曾经是质子的嬴政了,就连他这种老将,不也是一直把攻下赵国,当做未完成的夙愿吗?
所以公孙起主动道:“看你的服饰,似乎是小皇帝的近卫,想不想再学一些兵法,成为他的助力?”
洛叶双眼放光:“求之不得啊,师父!”
系统恍恍惚惚,总感觉宿主的策略是对的,但是怎么过程如此曲折?
——
夜深时分,嬴政依然抵着额头看着军事图。
也许赵国真的是他的心腹大患,也许是因为太子丹逃走的事情太过蹊跷,他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就注定会失去什么,洛叶守在一旁啧啧称奇,都说政哥是顶级事业狂,却很少人想到,一国之君的夜晚是如此的枯燥。
没有歌舞,没有玩乐,这秉烛夜读的态度,政哥不统一六国,还有谁能有资格啊?
洛叶敬畏得给政哥递了杯热茶,本来这事该侍女做的,但她原来的身份就是侍女,所以大公公就直接端给了她。
好吧,给老祖宗奉茶,她也有种让偶像签名的满足感。
嬴政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不休沐?”
就算是宫人也不是日日当值的,就像是古代的服务业一样,大家都有假期,就连大公公昨天也去庄子里快乐得垂钓,怎么洛叶天天都能见到?
这话问的,洛叶也怀疑了自己一秒,最终诚恳道:“微臣觉得留在陛下身边,就是最好的休息了。”
事实上,因为系统的原因,她完全可以摸鱼、聊天、学兵法,一心多用,自在得很。
嬴政默了一瞬,忽然放下了纸笔:“还能给朕按摩一番吗?”
他很少对事物有贪恋,但是洛叶的手劲让他十分满意。
“乐意之至!”
等了好久都不见杯盏的大公公,进来后看到两人和谐的相处画面,不禁愣在原地。
然后自己低头,默默收拾茶杯走了。
“洛叶,”嬴政神经放松,难得有了丝好奇,“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回陛下,洛阳的洛,树叶的叶。”
“你父母想让你落叶归根?”
“不是,”洛叶有些怀念,“微臣父母早逝,这是我外爷取的名字,他老人家觉得这个世界上灿烂的鲜花很多,但是没有叶子,照样无法生机勃勃,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尽管洛叶如今孤身一人,也不会觉得孤独,因为亲人的爱永远陪伴着她。
嬴政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外爷,那个散尽家财后,缠绵病榻的老人,甚至还没等他回到秦国,就溘然长逝。
因为是外姓,外爷的尸骨肯定无法迁至皇陵,但就这样放在赵国也不妙,所以成年后,他单独给赵家划了一个祖地。
虽然外爷卧病在床,家徒四壁,但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嬴政忽然半睁开眼,说起温暖的记忆,他不禁想到洛叶:“洛大人之前在朕的噩梦中出现,可是难得的本事。”
“因为一心想帮陛下睡个好觉,微臣僭越了。”
“小正的事……不许说出去。”
“当然,当然。”洛叶才不舍得说出政哥的心酸呢。
“很多人都在心里骂朕残暴,专治,”嬴政漫不经心道,“只要不说出口,这些都无所谓,赵国,不,是整个天下,朕势在必得。”
洛叶真心实意得称赞:“微臣永远追随陛下!”
跟着政哥一起征战天下,这种感觉太爽了有没有!
嬴政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所有的烦恼,在洛叶欢快的声音中都烟消云散。
“皇兄!太子丹逃到了赵国,还特地传来口信,说是要联合赵军,要您好看!”
嬴政的眉头再次皱起来,洛叶也很烦这个成峤。
这种没头没尾的坏消息,就不能白天说吗?非要大晚上跑来,看到政哥失眠,你就开心了?
成峤哆哆嗦嗦,只感觉有两双眼睛带着怒火看着他。
怎么了?他如此尽心尽责得关心后续,第一时间就巴巴跑来皇宫觐见,难道还做错了?
成峤觉得很委屈:“皇兄,这太子丹欺人太甚,我们直接出兵吧!”
嬴政重重得按了下军事图:“先不急。”
“啊?”成峤不理解,“要是燕国和赵国联手,到时候,我们真的猝不及防怎么办?”
嬴政盯着他:“我说,不急,怎么,你被吓到了?就以为大秦也不行吗。”
这眼神不再是兄长,而是帝王之威,成峤愣了半晌,终于低头:“臣弟不敢。”
“下去吧,对了,你的通行令先交出来。”
“皇兄?!”成峤呆了,作为大秦如今唯一的王爷,他在皇宫里畅通无阻二十多年,怎么忽然就不让他进出了?
“皇兄,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您说出来,弟弟一定改!”
嬴政冷淡得看着他,没有解释。
成峤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而是帝王的金口玉言。
他既难过,又伤心,却还是乖乖把通行令交出来:“皇兄不要生气,弟弟知错了,弟弟、下次再来看您。”
嬴政只看向大公公,后者上前把通行令收回,然后开口道:“更深露重,王爷请回吧。”
成峤咬咬牙,忽然看了洛叶一眼,才不甘心得离开。
洛叶被看得莫名其妙,看她干什么?难不成以为是自己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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