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京城,贺应祈便准备与几人告别,听到这个消息,许知望有些意外。
“我答应我阿爹要回家一趟。”他向许知望解释道。
至于为什么还要绕远路来一趟京城,那是因为他舍不得许知望,但也只能跟她到这了。
贺应祈说到回家,许知望才想起了,还不曾知道贺应祈的家在哪。
“在南阳。”贺应祈揪着袖子,有些犹豫,他知道许知望应当回在相府住一段时间,等他从南阳回来就直接去小宅子找她好了。
“到时候你应该还住在那吧?”他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许知望说:“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即使她不住在那了,贺应祈也知道相府在哪,根本不用担心,但若是贺应祈不回来了,南阳这么大,许知望很难找到他。
一瞬间,许知望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两人的信息不对等。
在岔路口分别后,许知望几人快马回了京城。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京城繁华,到处张挂着灯,三人各回各家。
许知望怕青阳被许意凡一问就什么都说了,特意提醒她不要说关于贺应祈的事。
青阳睁大眼睛,她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她家小姐已经没有最开始那种光明磊落的想法了。
许意凡听到下人通报,匆匆来到大门口接许知望,白锦煜慢了她一步。
许知望看着父母朝她走过来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不多穿些?”许知望还未与她父母说上话,许意凡一看白锦煜单薄的穿着便指责道。
白锦煜才不怕她呢,他笑嘻嘻的拉起许知望的手,满眼的疼惜,刚拉起来便又放下了。
他转头朝许意凡道:“你看你女儿,她的手的手比我的凉多了。”
许意凡大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叹了口气,她想,人到中年还需要操心这么多的,也只有她了吧。
“哎呀,冷死了,快进去吧。”许知望抱怨道。
她走在许意凡两人身后,终于又回到了相府。
相府好像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从前有这么冷清吗?
许知望不记得了。
回到屋内,暖和下来,许知望就迫不及待的想和许意凡分享她在清梦镇的见闻。
她讲得绘声绘色,许意凡和白锦煜也不打扰她的兴致,认真倾听,偶尔发出自己的疑问或是惊叹。
后来还是白锦煜打起了瞌睡,许知望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有多晚了。
“那日你再讲给我听。”许意凡提醒道,她指了指许知望的报告,“报告留下,我晚点看,你先去休息吧。”
虽然许知望不常回来,但屋子确实经常有下人打扫的。
回到相府第一夜,青阳睡得格外安心,清梦镇总归不是自己的地盘,最初她常常半夜惊醒,跑到许知望房间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才能安心返回。
而回到相府的许知望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相府带给她的回忆也是沉重的。
今夜,她重生后第一回梦到前世。
上一世在南郑,许知望也曾见到有人对百姓伸出援手,当时她自顾不暇,没有时间了解那些人是何人,梦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袍,明明没有见过面,可许知望就觉得这个颜色衬他适合极了。
那人浑身干干净净的,身边围绕着不少人,许知望猜他应当是哪家的贵公子。
在这里,他异常的干净,连带着他手上抱着的猫都变得特殊起来,风轻轻的撩开他的帷帽,急着赶回家的许知望在人群中回头望了一眼,她猛的睁大眼睛。
“贺应祈!”
许知望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房间,她在相府。
“小姐这是梦到什么了?”青阳刚进屋就听到许知望叫贺应祈的名字,端着水盆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看到青阳和面前的房间,许知望也知道刚刚在做梦,梦到上辈子在南郑做慈善的大好人是贺应祈,她被这离谱的梦逗笑了,明明上辈子她从未见过对方。
在青阳眼中,许知望梦到贺应祈还笑得那么开心,她已经不相信她家小姐说的没感情了。
相府的空气好像都带着甜味,许知望在屋外升了个懒腰,接下来是休息日。
许意凡早早的便去上朝了,许知望的报告还在她手上。
相府的书房没有对许知望设限,许知望进去便看见桌面上许意凡做了批改的报告,大约是昨夜熬夜批改的。
许知望拿起来,认真的看了一下。
许意凡经验丰富,在朝中这么多年,对这种报告熟悉得很,她清晰明了的指出报告中的不足,又细心的增添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但细节还需要许知望自己完善。
许知望记得,上辈子她的报告是花钱买的,她阿母也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放到了一边,所以最终只能拿到一个平庸的成绩。
许知望提笔,在许意凡常坐的位置坐下,重新修改起她的报告。
在相府这段之间,许知望又过回了以前咸鱼生活,偶尔她也会去救助站看看小动物们。
那里的小动物被养得油光发亮,许知望去时,负责人拿了一叠厚厚的资料,她说那是领养人的身份信息,回访的工作她们也做到位了,没有规律不定时的回访,每一份信息上面都记录了时间以及回访的结果。
李阳已经不在之前的店干了,现在在救助站帮他阿母。
救助站的员工多了不少,许知望不在,许意凡和白锦煜两人对此也很上心,新招的工作人员有不少是聋哑人,救助站不仅帮助小动物,也帮助弱势群体。
看到这里越来越好,许知望站在救助站门口,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切都值得。
金钱系统里的钱已经多到没有办法数钱了,但许知望知道,这里面的钱足够孤儿所和救助站运行几十年,在这期间,像受到救助站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她的钱财也跟着涨。
钱滚钱,似乎上天也想通过她来帮助更多的人。
期间,许知望也去了一趟学堂附近的宅子,没有贺应祈在,宅子里安静极了,言也带着哈哈生活,他很少主动和许知望说话,但每回许知望看向他时,他都挂着笑脸,等待许知望的吩咐。
许知望想将哈哈带回相府住两天,但又怕言也无聊。
言也连说:“没事的,没事的小姐。”
许知望将哈哈带走了,同时也给言也放了几天假。
哈哈许久未见到许知望,像在气许知望不陪它玩一般,用圆滚滚的屁股对着许知望,即使在许知望怀中也绝不看她,但许知望摸它,它也不会拒绝。
“你已经忘记谁是主人了吗?”许知望捏了捏它绒绒反脸,开玩笑道。
“喵。”没有人听得懂猫语,但它只喵了一声,许知望有点难过,她思考了半天只能用“否”来解释哈哈的语言,然后开开心心的抱着它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你不是白眼猫。”许知望说。
哈哈用它的爪子推了推许知望的脸,然后爪子也被许知望抱住了。
哈哈在相府也是及其受宠,其地位已经和许知望平起平坐了,在白锦煜那待了几天,许知望再见时差点没认出来。
“你不会是偷偷给我的哈哈换掉了吧?”她看着圆润了一圈不止的哈哈,有些难以相信。
“哈哈不像你那么挑食。”白锦煜辩解道。
剩下的日子,沈霁初约两人出来喝酒,被林羡疏无情拒绝了,她哭着来找许知望,说得可委屈了,许知望也笑她,于是她带走了哈哈。
在白锦煜的威胁下,许知望只能去和沈霁初喝几杯,再趁着对方不注意,将哈哈带回相府。
偶尔,许知望也会想贺应祈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回到小宅子能见到对方吗?如果对方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
许知望一想到对方再也不回来了便有一些委屈,因为受骗了。
每次想完,许知望都会先否定自己,因为贺应祈不是一个回失信的人,对方在许知望心中的形象已经高大起来了。
她一个人想对方没什么,但白锦煜看了乔舟的画,问她画中的人是谁时,她的脸像在开水里烫过一般,不愿意去回答这个问题。
画中两人挨得极进,白锦煜认真看了一会,问道:“这是你养在小宅子的那个男子吗?”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许知望会带着对方去清梦镇。
白锦煜不赞同的看着许知望,他说道:“都说了不在乎对方的身世,你喜欢就带回来,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算什么?”他都替人家委屈。
许知望也委屈,明明是对方非要跟着她的。
白锦煜试图劝说许知望将人带回相府,许知望说:“他回家了。”
白锦煜尴尬的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啊,这样啊。”
许知望一眼就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他定是脑补出了一场她被对方始乱终弃的大戏。
“我看着画画得传神,对方的眼神都要粘你身上了,你俩居然真的是清白的。”白锦煜可惜道。
他走后,许知望仔仔细细的看过那幅画,她不知道当时贺应祈在想什么,但乔舟和她阿爹的想法肯定不清白,因为她就没看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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