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望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眼,便感受到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贺应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肩处。
她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贺应祈微微颤动的眼睫。
对方的呼吸渐渐变得杂乱起来,许知望知道他在装睡。
贺应祈手里还抓着许知望的一缕头发,许知望抬手轻轻的将它拉出来。
她故意凑近,便看到贺应祈的耳朵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变红了。
“怎么了?有些人偷看别人还不许人看啊?”许知望一把拉住被贺应祈偷偷摸摸往头上拉的被子。
“妻主……”贺应祈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瞪大眼睛看着许知望,有些不可置信。
许知望摸了摸他的脸,好在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郝容进屋为贺应祈梳洗,见贺应祈面色红润,但话比往日少了许多,微微有些疑惑。
白锦煜早早便在屋里等许知望二人,还特意换上了更加舒适柔软的软垫。
白锦煜先是照例问了嘱咐了几句,见许知望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贺应祈身上,有些牙酸。
贺应祈在贺家是学过经营的,且从小跟着贺筠良走南闯北,管理一个小小的相府,当然不在话下了。
趁许知望走神之际,白锦煜说要将相府的账目交给贺应祈。
贺应祈神色不变,大大方方应下了。
等许知望与贺应祈回去后,许知望看到屋内那一叠账本,还以为是钟忆矜故意在这个时候给她找的活。
“阿爹说让我学一学。”贺应祈拿起来,翻了翻。
许知望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阿爹说不及,我可以慢慢看。”贺应祈说。
许知望听着他这一声声“阿爹”,心头有些发痒。
白锦煜是她的阿爹,也是贺应祈的阿爹,她们就成一家人了。
婚假照例放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许知望也没闲着,她和贺应祈将京城里里外外走了个遍,连带着郊外以及附近的州县也不放过。
每次出行,许知望与贺应祈都会带上青阳和郝容。
一日,四人在城郊便下起了大雨,天色以往。
“我们先就近找个避雨的地方。”许知望说道。
几人目的一致,城郊有个破庙,已经荒废许久,门口处蜘蛛网密布。
许知望几人在此处避雨。
寺庙右手边有个石碑,上面刻写了寺庙的有关信息。
此庙建在五年前,短短五年,已经破落成了这等模样。
“这样的庙随处可见。”见贺应祈望着落款出神,许知望说道。
贺应祈点了点头:“当真浪费。”
郝容将坐席摆放好,请许知望二人过去休息。
“有郝容在,咱们的生活也是便好了。”许知望笑道。
“小姐!”青阳试图反驳,她不是不细心,明明是许知望太不拘小节了。
许知望假装没听到她的声音,带着贺应祈直往郝容那处去。
“少君要吃些什么吗?”青阳翻起随身带着的背包,里边放了一些食物与水。
“为何不问我?”许知望撑着下巴问道。
贺应祈摇了一下头,随即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糕点,递到许知望面前。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先吃点吧。”怕许知望拒绝,贺应祈故意抬高了一些,就差放许知望嘴里了。
这雨噼里啪啦下得突然,持续的时间也长。
雨稍微小了一些时,贺应祈趴在许知望肩上昏昏欲睡,许知望手上拿着手稿,看到入神。
郝容负责看着火堆不熄灭,青阳则在外守着。
待雨一小,青阳便进去告知许知望几人,几人趁着雨小赶回了相府。
仅剩的一天假期,许知望终于不再拉着贺应祈与她出去奔波。
两人安安静静的睡到哈哈从白锦煜那离家出走,一脚拍上许知望的手臂。
在它干了坏事要逃跑之际,被许知望抓着脖子捏了回来。
贺应祈半梦半醒间看着一人一猫瞬间笑清醒了。
许知望起身将哈哈递给郝容,随后半眯着眼又躺回去了。
这几日她们收集各种资料,想这扩大孤儿所与养老院的范围。
许知望身上的资金是足够的,好不容易有这个空闲时间,她带着新婚夫郎到处奔波。
民间不少人看到许知望无论去哪都带着贺应祈,一坐下便少不了要说相府娘子与新婚夫郎如胶似漆。
“不是吧,那日相府少君来我这买糍粑,我听他声音都是哑的,定是遭受了虐待。”卖糍粑的老板压低嗓子说道。
“居然有这等事,我就说那相府娘子怎么可能真的改过自新。”立马有人应和道。
“谁还记得当初相府娘子可是红月楼常客啊。”
“也是相府娘子有手段,居然能和贺家结亲。”
几人你一言我一嘴,将许知望夫妻二人的事讨论了个遍。
第二日,几人一出现,个个像嘴里塞着大馒头,嘴上挂着猪油,再也不敢多说许知望与贺应祈的事。
贺筠良满意的听着下人的处理结果。
她要让大伙知道,虽然她贺家仅有一子,但也不是能任人欺负的。
二人婚后,她与夏慈还得回南阳,大批大批的金银财宝被运进相府。
白锦煜终于忍不住劝道:“我们会对阿祈视如己出的,你们就放心吧。”
贺筠良便以感谢为由头,又送了几批。
最后这些东西都到了贺应祈手上。
贺应祈看着堆满了库房的金银财宝,有些头疼,不得不出言制止她阿母。
许知望修建孤儿所与养老院从未从贺应祈的私库中拿,即使贺应祈主动提出也会被拒绝。
返回司农寺上班第一天,城郊学堂附近的孤儿所便动工了,同时还有最近的一个小县也开始修建养老院。
那个小镇位于京城西端,占据有力地位,但同时也带来了不利影响。
便是那小镇中住着的年轻人全都一股脑的往京城跑,念着“京城机遇多”。
久而久之,小镇的孤寡老人便格外多。
许知望几人去到那里时,整座小镇死气沉沉,客栈接待的店主都已步入古稀之年。
司农寺今日安静得出奇,许知望进去时,大厅中一个人也没有。
许知望好奇的左右看看,还特意趴到钟忆矜平日里经常躺的地方。
“你在找我们吗望望?”
许知望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她一惊,下意识的做出防备动作。
“是我!是我!”左萱大喊道。
她若是慢一会,那手肘已经到她脸上了。
许知望转头,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大家呢?”
左萱叹了口气,拉起衣摆在台阶上直接坐下。
“二皇子说想吃荔枝,他们去找荔枝了。”
许知望也坐了下来,在左萱面前“啊?”了一声。
左萱摆了摆手,语气中充满无奈:“就是这样啊。”
“这个时候哪来的荔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抱怨道。
许知望疑惑道:“那师傅她们去何处找?”
“师傅她们没找到,你家少君听说二皇子想吃,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箱冷藏的荔枝。”左萱一改之前的愁容,笑道,“多亏了你们,咱们司农寺集体放假一天,就是今天。”
“为何没有通知我?”许知望说,“你又为何还在这?”
“我要在这里和你说休假的事啊。”左萱自然道。
许知望还想说什么,还未开口,屋顶上地了两地水滴下来,啪嗒一声落在许知望与左萱的面前。
紧接着便是钟忆矜着急的声音:“哎呀哎呀,我的酒啊!”
许知望两人起身,抬头望去,就见钟忆矜躺在横梁上。
“你干嘛呢师傅?”许知望不解。
钟忆矜咳了一声,说道:“看风景。”
许知望瞬间想到她在屋顶看月亮下不来的事。
“不许联想!”她喝道,话落有变了嘴脸,“还不给为师拿梯子。”
许知望熟练的拿梯子。
钟忆矜一边下来,一边熟练的念叨着:“昨夜有只小猫在屋顶上喵喵叫,我看它下不来,便想上去救它。”
说完,钟忆矜还狠狠的瞪了一下左萱。
左萱瞬间就想起来了,昨夜她迷迷糊糊的把钟忆矜的梯子给搬走了,当时她以为是修梁木的工人忘记拿走了。
左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师傅,猫呢?”左萱问道。
“我上去它就自己跳下来了。”钟忆矜说道。
至于她手上的酒,钟忆矜冷笑:“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藏的,我喝了。”
她转头看着两个呆愣愣的徒弟,有些疑惑:“还不回去啊?今日要过了。”她指休假。
左萱恍然大悟,立马离开了司农寺。
见许知望还在原地,钟忆矜提醒道:“多回家陪陪新婚郎君,过段时间咱们有的忙了。”
于是,许知望回司农寺第一天,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
回到相府时,贺应祈正在书房翻看许知望的话本。
许知望的书房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新婚第一日,许知望便告诉贺应祈,随时可以来。
贺应祈看得入迷,没注意到许知望进来,待许知望关上门,他立马“啪”的一声将话本合起来,藏在身后。
正面对着他的许知望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什么东西见不得人?”许知望好奇。
贺应祈躲闪着不让许知望碰到。
许知望伸手将人抱住,趁贺应祈没反应过来之际,从背后将话本拿了过来。
“诶!”贺应祈激动想起身,又被许知望推回椅子上去了。
许知望将腿压在椅子上,一手按着贺应祈的肩膀,一手翻看话本的内容。
一翻开许知望就知道对方的反应为何如此大了。
这就是当初青阳好手气翻到的那一本。
贺应祈的脸红得要滴血,许知望仔仔细细的看着话本里的图片与文字解释,随后有样学样的覆上去。
之后便没有贺应祈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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