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张满满发现,之前每天都要哀嚎自己不能去现场看比赛的余周晚。
突然消停的。
每天勤勤恳恳拍戏,也不提去看比赛的事情,也不天天捧着手机了。
没事儿就抱着剧本去找副导演聊戏,一聊就是小半天,两个人嘀嘀咕咕,别人一靠近两个人就不说了。
总导演和编剧看着这两个人一头雾水。
论对剧情的了解程度以及这部剧的拍摄相关问题,明明是他们两个更熟悉。
要不是太清楚这两个人的性格,大家都快以为他们两个在谈恋爱了。
时间飞逝。
直到KPL总决赛那天,众人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两个人这段时间到底在嘀咕什么。
那天下午三点。
当天的拍摄任务提前圆满完成。
大家在山上呆了几天,一直都在睡帐篷,吃盒饭。
滨城七月份已经是酷暑,天气正炎热,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还在一点一点的从山上往下搬器材。
剧组灯光组有一个小姑娘直接累中暑了。
导演看着觉得大家辛苦,张量着想找个农家院,请大家吃顿丰盛的晚餐。
他请客。
众人一听说晚上要吃好的,不用再吃剧组的盒饭了,都很兴奋。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研究今天晚上吃什么。
一会的功夫,镇上有的那些店铺都被搜罗起来。
这群人刚来几天,镇上的情况就摸的门清。
司机师傅听说附近有一个本地菜还不错,做的最好的是附近的一个农家乐。
于是大家最后定下来要去吃镇上最有名的一个农家乐。
定好了去哪里吃,剧组统筹开始统计人数,这一统计不要紧,剧组统筹发现人数有些不对了。
剧组一共30个人,除去生病的,请假的,应该正好25个人,导演在群里喊了一嗓子,发现只有23个人回复了。
副导演和余周晚不知道去哪里了。
明明下山的时候副导演和余周晚还在,到下午吃饭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一溜烟没影了。
张满满开始还没当回事,以为余周晚还和之前一样拍了一天戏累趴了,回房间补觉去了。
等到快晚饭的时候,才发现余周晚根本没在房间。
问了一圈周围平时一起玩的人,都说没看见。
又问了民俗的老板,说是下午一直都没见过人。
张满满立刻就急了。
开始整个民宿翻人,开始还是自己在找,后来大家都跟着一起找。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众人聚在一起手足无措的时候,编剧突然啊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都紧张兮兮地看向她。
“你啊什么呢?”
编剧僵硬的扭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听民俗的婆婆说,这附近很原生态的,前几年还有狼出没,不会被……不会被野兽袭击了吧。”
话音刚落,场务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这个乌鸦嘴。
“你可别在这瞎联想了,你没看满满姐急的快哭了吗?”
“满满姐,周晚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
场务又是头顶一片乌鸦嘎嘎嘎的飞过:“满满姐,你不会没打过电话,就在这里到处找人吧?”
一向办事稳妥很少出纰漏的张满满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啊?”
场务也茫然了。
还是编剧条理清晰,掏出手机给余周晚打电话。
电话没有立刻接通,手机铃声响了几声,张满满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变成了一个复读机,默念快接快接快接,求求这小祖宗了,赶紧接电话。
这首脍炙人口的洗脑神曲,第一次让张满满觉得有些惊心动魄。
余周晚的彩铃响完一个前奏以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隐约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和一阵阵的吵嚷。
电话这边的众人屏住呼吸,试图分辨电话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张满满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余周晚的声音。
余周晚声音柔和,却带有蛊惑人心的穿透力,独特的音色让人基本上听到就能记住,就如同一场绵密细雨中一道划破长空的雷声。
场务这个时候也把耳朵凑过来了,在杂音不见得某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余周晚说了句:“我去KPL决赛现场了。”
场务激动的蹦了起来,面部表情夸张的指着手机:“周晚是去看风神比赛了吗?!她是不是下午拍完戏就走了,那她现在是不是在比赛现场???!”
靠,她也想去!怎么不带着她一起。
大家听到了余周晚的声音,都松了一口气,随即白了一眼场务,大家都听到了,不用这么大声。
场务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
她就是太羡慕了。
呜呜呜,她也是那个有票没空去现场的劳模之一。
片刻后,余周晚好像换了一个地方,电话里的声音终于不再嘈杂了,背景音极其安静。
余周晚对于自己的先斩后奏有一点点心虚。
在那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再说一次自己干嘛去了。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副导演的洪亮嗓音,毫不扭捏,追星追的理直气壮:“满满,我带着周晚来看比赛了,明天早上就回去,有你们强哥在,别担心周晚了。”
张满满的睫毛下垂,分辨不出面部的情绪,但是紧紧握住的拳头和默不作声的动作,很清楚的告诉大家
她现在在生气,很生气。
她现在想立刻,马上,冲到余周晚面前,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她。
但是张满满依然忍下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挂掉了电话。
依照她对张满满的理解,她这是生气了,都不墨迹她了,她就说要提前打招呼,副导演怕导演不让出组,说什么也要先斩后奏,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余周晚心虚了一小会,此时正忙着在门口买应援灯牌,脸上的兴高采烈已经快盖不住了。
举着一个戴在头顶的彩色灯盘递到岑诚眼前:“副导演你看这个怎么样?”
岑诚一阵摆手。
余周晚疑惑地喃喃自语:“不好看吗?”
岑诚将一个做工更精良的灯盘挂坠递到了余周晚眼前:“叫什么副导演,既然都是风神的粉丝,叫我诚哥,你应该知道的,我叫岑诚,岑参的岑,诚信的诚。”
余周晚倒也没什么心理障碍,叫什么也不过是一个称号。
两个人就因为都喜欢沈风眠,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临近进场时间,两个人走到了检票口。
岑诚从某奢侈品手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门票,还提醒了一下余周晚:“票提前准备好,应该马上就可以进场了。”
“啊?”
岑诚刚刚还十分得瑟的把门票亮了出来,现在一看余周晚的架势,默默地把门票推回到钱包里。。
心情复杂。
“你不会不知道进场看比赛要门票这件事吧,我可就要了一张门票,再没有一张多余的了。”
余周晚僵硬的咧了咧嘴,她把这茬忘了,这几天净为了能偷溜出来看比赛的事情高兴了,票不票的,全都抛在了脑后。
这会才想起来门票的事。
她之前是宁死不想掉马的,这会儿来都来了,好像也有这由不得他了。
“有票,有票,谁还不知道看比赛要门票,又不是村网通。”
副导演听见余周晚说自己有票,才松了一口气,有票就行,不然他还真有些做不出来把余周晚自己扔下,他自己进去看比赛的事情。
余周晚刚想再说话,周围刚刚还沉寂等入场的粉丝一阵尖叫,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
余周晚朝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果然如她所料,今天比赛的两大战队,到了。
带有巨大冠名商LOGO的大巴缓缓驶入,从余周晚的眼前路过,慢慢开向地下停车场。
大巴的玻璃是透明的,神殿战队的adc陆之尧是个活泼的小机灵,隔着大巴就开始朝大家打招呼,活力十足,并没有因为今天比赛的盛大有半点露怯,不愧是神殿的王牌adc。
余周晚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大巴车。
她粉【风雨同舟】一年多,知道一般陆之尧都是和沈风眠坐在一起的。
果然,她翘起脚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了沈风眠。
他坐在靠近过道的那一侧,半个身子被陆之尧挡住了,但是那个随意的坐姿,头顶着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还是那股子清冷禁欲的劲儿,神殿战队除了沈风眠也没有别人了。
似乎是被边上热情活力的陆之尧感染到了,沈风眠突然朝窗外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地对上了余周晚的眼睛。
沈风眠眼神深邃,乌黑的瞳孔中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他所有的情绪,让人分辨不清喜怒。
但是余周晚觉得他是高兴地。
他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小动作。
愉悦的时候喜欢轻轻地偏一下头,好像在下意识地认同着什么。
余周晚盯了半晌,直到心跳加快才意识到她们已经对视很久了。
余周晚赶忙心虚的埋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顺手紧了紧口罩,她的第六感雷达在作祟,她觉得沈风眠对于她的到来毫不意外,且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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