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鉉卿小心地打量着周边，房子主调是冷调，处处低调又现奢华迷乱夏鉉卿的眼。仆人领他到了书房是南边的房间，刚一进门只听“唰”的一声，一摞纸直撞他脑门疼的要死，伴着句“学个屁，烦不烦。”
顺着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一位正炸毛的少年，少年与夏鉉卿的衣着差不多，不过少年明显被他的出现惊到了问：“你没事吧！我还以为…”
夏鉉卿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细细瞧来才发现是数学卷子，他靠少年的方向走去将卷子放到桌上轻声说：“没事，我叫夏鉉卿，你呢？”
夏鉉卿？这名字挺好听的，少年心中暗想道。
不过片刻少年背对夏鉉卿坐下说：“凭什么告诉你，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在我家。”少年依旧气乎乎的。
夏鉉卿随手翻开书的扉页上面赫然写着“乔华年”三个大字，“那个，乔同学我是来给你补习的，就几天，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我看你和我年纪一般大，拿什么给我补，别自己是个半吊子出来误人子弟，你担待不起的。”他半分不乐意补习，真是烦死了。
那是他们见的第一面，很尴尬，但并没有影响到后头的相处，总体来说是好的，先生长他四岁，有时会摆长辈的姿态，可让他尊重，可他就是尊重不起来，因为他爱逗先生，先生又羞又恼说他浑的样子最挠他的心，叫他怎么忍的住。上了大学没以往那样闹，先生对他也没脾气只挨在他身边说他这不该，那不该胆子大。乔华年嘴上说着先生烦，心里还是很喜欢先生念叨着他的，尽管他从不听。
乔华年喜欢先生，这事起初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朦胧的可以用交情好之类的遮掩着，直到他们确定关系前几个月才真正明了，他没办法腾出先生身边的位置给别人，那地方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说来也俗套，当时赶巧有人给先生说亲让他给知道了，这事闹到最后先生答应他了，他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了先生。
是1937年春的事，我同往常一样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先生，同时探头望着屋内，先生的座位在最里头靠墙，那空着先生不在。我来的多了与老师们也算混个眼熟，见我就知道是找谁，“鉉卿中午就走了。”一人回应了我的疑惑。
先生家就他一人，也没个亲戚往来，我实是想不到有什么能把人急得中午就走，问：“走？做什么？急事？”
一片人笑出声，一位女老师捂着嘴笑道：“有人给他说亲，吃中午饭再陪着逛逛也就这个点了，他没同你说？”另一个补充说：“我给忘了，鉉卿走前嘱咐我说来着，这事一多就忘了。”
再接着就谈论起先生以后的事，一句一个老婆媳妇的听得我心烦意乱，什么结果还不清楚话说这么早干嘛，除了我能有什么人会喜欢先生那么呆的家伙，听着他们接着聊我愤愤地走开小声抱怨着：“八字还没一撇，谈什么以后。”
乔华年坐进车里抱臂倚着门，视线落在窗外移动的景物，我知道不可能看到先生，可还是试图找到“抛弃”我的家伙，街上穿灰褂的人不少，但都不是，逛到现在也没回吗？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心里有着几分火气，还有……几分落寞？我也摸不清，要是以后先生真的成了家怎么办？
我不由去猜想，往后每次散学他老婆来接他，或者他急着回去，接着他老婆给他做饭，也许是他做，先生会做饭吗？还没尝过，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耳鬓厮磨说着我不知道的事，这样坏透了，我和先生之间多了一层隔阂，先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连话也不再说，心头隐隐泛起酸味，先生怎么能结婚呢？……一直可以只不过我从没想过。
夜里我破天荒的早早上了床，因为实在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只得依托睡梦让我缓缓烦闷的心绪，暂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可事与愿违这夜的梦不大寻常。
我逮到先生问话，坐在他对面翘起脚，只是先生看着高了不少，许是我的错觉，缓缓开口就：“你相亲去了？”语气很不友好。
“嗯。”
“怎么样？”我接着追问。
先生听我怎么问眼珠子转了半圈，似是在细细回想，随即脸直红到耳根说：“眼睛大大圆圆的，双眼皮，嘴红红的，声音也柔柔的，头发都盘起来，很漂亮，有点……想你。”
我边听边盘弄着自己的鬓发，眼神瞥向桌子上摆着的镜子，口红出界了，我带着红指甲的手轻轻抹去，从镜中来看我是个多姿的女人，我原本是女人吗？应该是的，我视线重新落在先生脸上接着说：“像我？那就别相亲了，和我结婚不省事吗？”
“又犯浑了，你要是个女人我倒也乐意让你管管，持家也好，你有不是，就算有心念着也成不了。”
先生的身型又小下去，这会镜里又是个男儿像，但我并为觉着不妥，撑起身子朝着他贴近，“男儿不好吗？先生？”凑到先生唇边落上一吻，很鲜艳的唇印留在上面，又是女儿身了，我抬眸望他一眼情不自禁贴上那片柔软，搂上先生的脖子，我清楚感受到先生身子一僵，随后轻抚上我的后背也是僵硬的，很温暖很舒服，我喜欢这样的触碰，再过分一点兴许会更好，我得意的笑了，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了，如同胜利者一般。
刹那间我扑着先生向后栽去倒在一张床上，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抚摸着先生的脸庞，脖子，双手一会宽大，一会秀丽染着红色指甲，视线混乱交错着，世界都乱了起来，抚着**的胸膛，触感叫人兴奋，身体的温度从指尖传递到心头，喜欢将人弄得一团糟，我要被先生迷的不得了，尤其是那意乱情迷的眼神，我撩起衣角跨坐在他腰上，一双秀丽的手紧贴在他腰侧，下一瞬………
我蓦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身上闷出一身汗，裤子也沾湿一大片，怪，太怪了。
难得迟到，坐在教室里也是神游天外，想着不该想的事物，那样近的距离，触感和场景，叫人脸红心跳半点也听不进去别的，我踩着铃声飞出教室径直去找先生，他坐在里头埋头做着什么，看着他我郁闷极了，郁闷着先生的事和昨夜的梦，熟练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问：“怎么样？”
先生眼神疑惑地望着我，我补充道：“昨天的人怎么样。”
和梦里一样先生未言便先红了脸，耳垂也晕染上淡淡的粉色，“眼睛大大圆圆的，双眼皮，嘴红红的……”
听着他说着同梦中一样的话，心跳的愈发快起来像要冲出来一般震的我头发昏，先生接着说：“有点……”我下意识接上，“像我？”
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跟你又非亲非故的，怎么会像你。她有点瘦身子不大好。”
我清楚梦终归是梦，可不免幻想它实现的可能，真正破灭又难免落寞，垂眸痴望着先生内双手，渴望去触碰，一个荒诞的梦让我失了心神，某种情绪蔓延全身，心神难安，是什么呢？我有点某不清楚，只知道我不想将先生让出去，我…喜欢先生？
……………………
是的我喜欢先生！
这可聊不下去了，再从先生嘴里听到些什么我想我后槽牙都要叫我咬碎了，我忿忿地走了只留先生一人不知所以，后头说先生和那姑娘又见了几次，去人家吃了顿饭，这事就黄了。
我试过问先生怎么回事，但先生并不想和我聊这些，对于我来说该是件高兴的事，因为暂时不会有人再插入到我和先生之间，可望着先生失魂落魄的身影，我的心也跟着低落下来，想要安慰先生，心里却还窝着团火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自认为是个不大有耐性的人，明确心意却要埋在心里的感觉真不好受，虽然我知道说出来会吓着先生，可我忍不住，相亲的事过了半月，我邀先生往公园去，春日里哪哪都是绿的，很漂亮，风也是柔的，我和先生同坐在长椅上，这一块少有人来，我很喜欢。
我长舒一口气柔声问：“先生喜欢她吗？”
“怎么又提起来？我自个也说不清楚。”
我侧头去看他，愁堆在他的眉间难以舒缓，何必如此呢？“那迷什么呢？”
“想有人陪，一直有人陪，她人很好。”声音很嘶哑。
想有人陪啊！谁不想呢？傻先生。我朝他靠近几分，轻声说：“可那不是爱，先生……我会陪在你身近的，一直在，别去想那些了，好吗？”
先生也偏过身来瞧我，莫名又近了几分，这样的距离让我又想起那个梦里落在先生唇边的唇印，情不自禁想再凑近些，“华年？”先生的呼唤将我的动作生生止住，我抬眸看他，他也望着我，眸中映衬着春日里的色彩，心上某根弦蓦然崩断，嘴中滑落几个字串成句来，“我喜欢先生。”再也忍不住贴向他的脸颊，和想像中的一样好。
先生呆愣在原地，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俊不禁，抬手轻拔他额前的碎发，开口说：“应了我吧，先生！嗯？”手被拍开，先生羞愤地走了，只留一句，“真是昏了头了。”
现在想来其实先生对我应该也是有份隐密的情感的，否则我浑成那样可不得被先生唾沫星子淹死，可先生最气的时候也只是轻踢一下我快步走开，平时也只让我别提这事和我一同走着，除了我每日一句应了我吧！以外，也没什么区别。
年秋我们如往常一般走着，先生快我几步，我直直跟在后头，到了分道扬镳时我还是那句话———应了我吧，先生！
他转过身子背着光，醉人的黄昏模糊了先生的轮廓，他异于寻常的朝着我笑，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道，：“痴。”
双眸泛起涟漪，我一把搂上去紧紧拥着她，先生的怀里和梦里了一样，我很喜欢！
emm………压抑的下一章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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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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