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晚之后，白臻跟丢了魂儿似的，做事总是心不在焉，哪怕在和谐运动，也是反应淡淡，随便叫两声敷衍过去。
一向关注老婆的姚泽成很快发现了异常，以为是自己索求无度，毫不犹豫掐软了小哈，连忙哄着白臻道歉，给人整得又傻又急，一直老婆老婆的叫唤。
白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嘴巴微张，又对上那盛满自己的双眼，嗯……有点像他外婆养的金毛，莫名地没有开口。
纠结良久，白臻还是没找姚泽成当面对峙，只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到晚上另一个人格出现。
白臻暂且称喜欢叫他老婆的为二哈姚，喜欢叫他宝宝的为冷酷姚。两个人格的行为互不干扰，时间完美错开，冷酷姚和车祸前的姚泽成一般无二，可似乎只在事后出现，身体的主动权仍掌握在二哈姚手里。
于是白臻打算放线钓鱼，晚上手指一挑，勾得二哈姚醉生梦死，开始了愉悦又疲倦的双人运动。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火烧屁屁，钓个毛线的鱼啊！
17.
其实大部分运动时间白臻都记着正事儿，奈何体力完全跟不上姚泽成，到后面人都累死了，哪还管得上什么冷酷的第二人格。虽然睡觉中途隐隐感觉到有东西在咬他……
扯远了扯远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臻醒来发现自己又多了一堆不可描述，更加确定冷酷姚出现的条件和契机，强制勒令二哈姚休息几天，重启猫猫钓鱼之旅。
这次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定好凌晨闹钟，事先声明运动次数不超过两次，每次不超过半小时，把急性子的二哈姚治得死死的，哪怕依旧爽中带泪（累），但至少能保留部分体力等着二次醒来。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闹钟一响，白臻睁开迷蒙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揪住罪魁祸首，嘴边却先他一步，溢出了曼妙的声音……
如梦初醒的白臻：“？？？？”
拱他草莓的姚泽成：“？？？”
18.
既然醒都醒了，不做些什么就太对不起宝宝的人格魅力了。
等到宝宝软绵绵地推拒自己，他居高临下，在昏暗中看见了那欲落不落的泪花。
如此美丽脆弱，如此夺人心魂。
白天那个蠢货都能，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宝宝……”他牵起白臻的手，逐渐十指相扣，“可怜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臻被这熟悉的语气搅得心神晃荡，委屈又庆幸：“你回来了……”
他愣了愣，眼神一瞬变得犀利，如狼似虎，语调却温柔至极：“嗯，我回来了……”
白臻还待说些什么，他故技重施，亲昵地贴着白臻，说：“做完这次，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你…”白臻有些无奈，搂住了他的脖子，“那就轻一点，别欺负我了。”
他盯着白臻的痕迹，腿也是虚勾着，力气绵薄，小豆芽经过长期滋润，逐渐盛开了枝叶，红艳剔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已经被捷足先登，标记领地，沾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味道。
可是…
那又怎么样？
亲吻从额间开始，一路沿着，烙下一枚深红的印记。
只要抹杀掉你这个外来者，宝宝依旧只是我的。
19.
一番滋养过后，白臻进入了贤者时间，耐心地听冷酷姚娓娓道来。
他说自己车祸后就被困在了意识空间，眼睁睁看着外来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不仅如此，外来者趁他意识薄弱，试图销毁他的存在，好在有白臻这个信念做支撑，他才勉强争取到一些时间，在半个多月前第一次现身，随后养精蓄锐，第二次…今天则是第三回。
他将白臻和外来者发生的事三言两语揭过，尽力表现得不在乎，没关系，可白臻却越听越怪，一开始差点信了冷酷姚的话，直到他蹦出了一句：“他不知道我们这二十五年的记忆，只要宝宝在白天戳穿他的身份，我就有更多把握夺回主动权了。”
白臻：“……？你…确定吗？”
冷酷姚笃定道：“我不会骗你的，宝宝。”
白臻锁眉：“可他不仅知道，连细节都清清楚楚啊。”
冷酷姚宕机了，空气尴尬地凝滞了几秒：“怎么可能？”
白臻不想欺骗他，说：“我之前就试探过好几次了，不会有假。”
冷酷姚惊愕，脸色有些凝重：“难道是小说里写的，携带系统的宿主？”
白臻：“……………”
嗯？啊？什么系统？
说完这句话，冷酷姚醍醐灌顶：“记得越清楚才越可疑，宝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白臻的CPU也在高速运转，勉强吸收完自家老公的虎狼之词，不忘安慰道：“我信你。”
冷酷姚听完，笑逐颜开：“宝宝…你真好……”
白臻：？
这语气，怎么又有点像白天的那位了？
20.
不对劲。
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劲。
如果冷酷姚实话实说，那为什么二哈姚能表现得毫无破绽，提及从前时也是一脸笑嘻嘻的傻样，仿佛沉浸在和白臻甜蜜的岁月里，对过去冷酷的自己一概不知。
白臻不相信这是演出来的，而事后他熟悉的姚泽成，更不像会说谎的样子，哪怕他讲的故事天方夜谭，每个字都精准踩在牛顿爱因斯坦的雷区上，可他下意识地愿意去相信，这个故事本就原封不动地刻在他脑海里。
刨除这些获知的信息，若是两边都没有演戏撒谎呢？
白臻初步确定了调查方向，醒来后一边继续观察姚泽成，一边在家里翻找有用的线索。姚泽成几乎没有私人的东西，恨不得把心都剖给白臻看，又怎会藏着掖着，以至于白臻在书房找了一个上午，只能找到曾经姚泽成表白时，主动给他打开的密码箱。
箱子密码是两人的纪念日，里边都是白臻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没墨的黑笔，废弃的手抄报，四五岁的照片，小时候送给姚泽成自己穿过的裤子……
额这个这个，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哈，当初姚泽成来家里做客，不小心被白臻泼了汤汁，洗是没法洗了，先换条干净的裤子吧，于是白臻就赔上了自己的，一两天就给忘了，如果姚泽成没有坦白密码箱的事，可能白臻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裤子的糗事……
然后就是白臻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每个礼物上都贴了姚泽成自己写的爱心纸条，字迹逐渐成熟，纸条也有了陈旧的年代感，白臻第二次看到这些，心口又酸又蜜，嘟囔了句傻瓜，找到了一些后面几年新增的东西，刚翻到第一层，白臻的脸就僵了。
猫耳，猫尾巴。
一条粉白色的丝带。
还有沾到过某些东西的铃…铃铛。
这是他们初次大和谐时，姚泽成用在白臻身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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