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的s 级怪物，本体似乎存在于殡仪馆的各个角落，又没有确切的属于其中一件物品。
它有着初生怪物的恶劣性格，并不惧怕同为s 级怪物的小白，或者是，它十分自信自己不会被抓住。
不过它对谢南川的敌意挺大。
记忆力差就是这点不好，谢南川完全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怎么得罪的。
应该也不至于到处都是。
这个怪物对他的敌意更多是因为谢南川的身份。
对他身为一个人类却和S 级怪物小白产生牵扯而感到不满。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不认识，它的意见不重要。
不过它把他的小白老婆气到了，小白一个用力，把人的脖子折断了。
尸体瘫软在地上，但它还可以说话，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能相信人呢？”
“连人都不相信人。”随着一声充满嘲讽的叹息，这道属于新生怪物的气息再度消失在空气中，但从周围人依旧保持定住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它并没有离开。
谢南川坐在座位上，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并不在意。
至于小白，他压根就没听，他比较爱干净，往谢南川的衣服口袋里掏纸巾没掏到，就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去翻自己的衣服口袋。
谢南川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又落回小白身上，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一道很难分辨出年龄的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地气急败坏，再次在空气中响起来，不过这一回它是对谢南川说的。
“你身上有这个世界留下的烙印，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人。”它陡然转了个态度，语气变得感兴趣起来：“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句话落下后，停滞的人群仿佛上了发条，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有人发现异常，包括玩家。
小白其实很少出现在其他怪物前面，其他怪物知道他的存在，没有真正接触过，也就缺少一点敬畏。
整片殡仪馆的空气极其细微的扭曲了一下。
谢南川视线微顿，看向回过头的小白。
他上前拉着谢南川走了出去，直到周围没有人了才停下来。
谢南川垂眸看着他严肃的脸，又看着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凑上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失笑道：“你在找什么？”
对于刚刚那个boss留下的话，沈江白比谢南川还要在意。
眼看他就要伸手扯自己的衣领了，谢南川眉梢一挑，但没有阻止他。
小白似乎是想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但是盯了一会久久没有动作，过了会抿着唇抬头，看起来不太高兴。
谢南川低头亲了亲他，低声问道：“生气了？”
小白看了他片刻，安静下来了，他闷闷不乐：“没有生气。”
他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开心，因为第一次那么强烈的认识到谢南川有一段遗忘的过去，而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不管是哪一个怪物或人，好像都比他了解一点。
“谢南川。”
谢南川嗯了一声。
“等出去后你可不可以和我讲一讲你在现实里的事？”
谢南川笑了笑：“可以。”
只是他在现实中没有什么有趣的经历，希望小白不要觉得无聊就好。
小白很快就被哄好了。
谢南川发现，小白心情好的话，连带着对他都纵容不少，可以亲可以抱，他不会拒绝，顶多在有点过分的时候挣扎几下以示不满。
很乖。
心情转好的沈江白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看了看四周，略有点茫然地抬头：“好像忘了什么。”
确实是忘了什么，忘了被捏碎脖子的厨师还躺在地上，还有去打汤没回来的方逸，小白还带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现场。
*
距离他们离开餐厅才十几分钟，再回到餐厅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里面。
穿着白大褂背对着门口，他正对着的那个方向，正好是那具尸体所在处，肩膀耸动，桌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餐盘。
说来也奇怪，那个s 级怪物送来的竟然是正常食物，简单的两盘蛋炒饭和另半盘发霉生蛆的食物放在一个桌子上，就算它真的是正常正常食物，估计要吃的人也没什么胃口。
谢南川屈指敲了下桌子。
方逸有些慌张地转过身，看到是他们后尴尬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口袋里：“你们回来了？”
他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指尖蹭到口袋边缘的布料，蹭红了一小块地方，是血。
“我在下午的时候进了一个档案室。”谢南川忽然开口：“你的眼睛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方逸的五官上的混血特征并不明显，需要仔细看才能发觉，他很年轻，这一双黑色的眼睛藏在眼镜下，并不出彩，时常露出的慌乱和紧张的神情，比起殡仪馆的其他人，这位殡仪馆里唯一的医生给，时常会给人一种无害感。
“眼睛……我的眼睛确实，不是，我的眼睛之前做过手……”他忽然顿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档案室，不对，殡仪馆里没有档案室，它早就烧没了。”
谢南川说了个大概位置。
“那里……确实是之前的档案室位置，不过那里不是空置了吗？”
“是吗？”谢南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确实看见了。”
方逸脸上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还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应该也能猜到的，殡仪馆里经常会发生一些怪事……”
他直勾勾地看过来，看向谢南川的眼睛，视线莫名让人感到不舒服。
“在殡仪馆里要保护好眼睛啊……不然要出事的。”
他的话让谢南川想起第一条员工守则。
视力，眼睛，还有殡仪馆之间，似乎有着密切的关联，玩家瞳孔深处下降的数字，如果归零，会发生什么呢？
方逸朝谢南川露出一个纯良的笑。
整个殡仪馆里就只有一个医生，而且他是——眼科医生。
餐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来人看到谢南川后眼前一亮，随即换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谢南川通过他脸上和身上的上伤，判断他是自己揍过的人。
不对，小白揍的也不少。
不过，他们确实是来找谢南川的。
“你看工作群了吗？”他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谢南川让他失望了：“没看。”
“那你就快看看！”
谢南川面无表情：“不看。”
小白在谢南川身后，闻言特意露了半张脸出来，转头和发愣的方逸说：“你们殡仪馆的员工，素质不行。”
方逸有点怵他，只是尴尬地笑一笑，然后拿出手机翻看群消息，等看清后脸色一变。
沈江白替谢南川看了：“你手下的员工被分配走了。”
谢南川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放到面前这人身上，对面的人没看到想看到的惊慌失措，有点失望，但还是继续道：“你新来的，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
小白怀疑自己没有完全把脸露出来，往前走了一步，对面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眼睛瞪大看着可以说是一战成名的新安保：“你们！”
谢南川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小白告状，其他可以先不管，但状是必须要告的。
围观的包括方逸在内大概有五个。
他们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高冷的主管轻叹了口气，微微低下了头，有点无奈地对沈江白说：“你没来之前，他们合伙想揍我。”
这话一出，本来想看热闹的人都不淡定了。
毕竟谢南川好好地站在那里，他们鼻青脸肿，加上之前确实有这个想法，怎么看这句话都像一句嘲讽。
小白一直深信自己没来之前，谢南川一定是遭受到了针对。
他笨拙地摸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抚，抬起头冷若冰霜。
说到底，他在意的只有谢南川而已，其他的无论是人还是怪物，他很少在意。
毕竟他是怪物，怪物的本能就注定了他是冷漠的。
杀了这些人，只是意味着他和这个新s 级彻底站在对立面，不过没有关系，在知道它是一个s 级又被主系统盯上的时候。
它要么是死在小白手里，要么是被主系统吸收，转而对付其他怪物。
*
方逸已经呆住了。
谢南川细心地给小白擦手，把不小心溅上的血迹用水洗掉，然后又给小白擦干净。
给自己爱干净的小白老婆整理好后，才抬起头：“我现在只有两个员工了，会发生什么？”
小白给他看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瞥，但他也看到了，那是馆长亲自发的通知，说为了更好的让谢南川适应殡仪馆的工作岗位，培养同事情谊，先减轻他的工作量，除了梁怡和林方凡两位玩家，其他玩家都被分配出去，不再属于谢南川手底下的员工。
方逸闻言脸色复杂：“两个员工……意味着你很容易遭受惩罚。”
“如果两个员工都出了事，你是会被惩罚的，不过是什么惩罚我不太清楚，我不是主管。”
他不清楚，只知道被惩罚的主管，无论多厉害，都没有再回来。
毕竟殡仪馆里，死人……是最常见的东西了。
*
另一边这个消息也出乎了玩家的意料。
他们似乎也发觉了，比起谢南川顶着一张冷脸，其他的主管却是实打实的恶意。
副本里的NPC其他可以都不出众。
但在让玩家送死这一方面，他们天赋异禀。
“梁怡”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再度联系上主系统兴师问罪：“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主系统冷着声音：“s 级副本等级过高，系统也无权进行太多干涉，请玩家努力完成任务。”
“梁怡”并不怕主系统，想到什么后笑道：“不过也正好方便了我，只有两个玩家的话，对那位翻倍奖励的谢主管就好下手多了。”
主系统沉默几秒。
“杀了他。”
六一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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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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