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城市的饭店里，秦芝等了两个半小时，投资人依然没有赴约。
傍晚的阳光热烈得晃人眼睛，这是本周第五次受挫了，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手机忽然收到了一笔五万块的转账，是于溯发的，他这几年存的所有零花钱。
秦芝说：“妈还不用，自己留着。”
于溯：“不领我捐了。”
秦芝：“……”
“吴建说把这个苹果给你，见者有份。”叶流从办公室交抄写回来，试图徒手掰开一个大苹果。
于溯静静看着他，脸憋得通红，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苹果纹丝不动，噗嗤笑了声。
叶流感觉自己被嘲笑了，愤愤把苹果还他，“笑屁，我不吃就是了。”
于溯说：“冰箱有，也没见你吃。”
叶流：“那不一样，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
“谁让你总不听他的课。”于溯提上书包，拿上苹果说：“走吧。”
叶流不爽道：“那你呢？你就是演的。”
“嗯，好歹我有演。”于溯双手一掰，苹果分成了两半，“喏。”
别的不说，这动作还挺帅，叶流愣愣地接过。
“喂。”于溯用苹果塞住他的嘴巴，纳闷：“发什么呆呢？”
“我，我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叶流渐渐弱了声音，醒悟说：”我们打架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于溯：“感动么？”
“呵。”叶流轻蔑地笑了声，咬了一大口苹果说：“不错，很有觉悟。”
于溯：“……”
来到烹饪班，韦雅这次教做了两道菜，鱼是处理好的，叶流认真做了。
但韦雅吐了出来，不可置信第三节课了，人还能把食材做得那么难吃，“你有天赋。”
叶流惊讶，“真的？”
韦雅：“搞砸的天赋。”
叶流：“……”
他受挫道：“我不想学做菜了，我想做糕点。”
韦雅不耐说： “糕点满员了。”
叶流失望：“那好吧。”
“嘿，尝一尝我做的锅包肉。”于溯夹了一块，递到叶流嘴边。
叶流没张口，看了周围一眼。
于溯疑问，掐开他的嘴巴，“不给面子是不是？”
“唔。”叶流被塞了满满一大块，差点噎到。
“好吃么？”于溯笑问。
但也确实挺好吃的，叶流嚼咕嚼咕，“这是你做的？”
于溯：“对呀。”
叶流急道：“你都会了？你连下厨史都没有！”
于溯：“这叫天赋。”
叶流：“……”
苍天！为什么啊？他内心不平衡，真的不平衡了。
“还要么？”于溯又夹了一大块，喂他。
叶流愤愤咬了一大口，剩下一点他刚想接过，下一秒，于溯就塞到自己嘴里去了。
“？？？！”
叶流真急了：“我咬过了！”
于溯纳闷：“那又怎样？小时候我们不是吃同一根雪糕的？”
那是小时候啊！小时候我还是一个纯真无知的小屁孩，现在都成觊觎你身子的同性恋了！
叶流扶额，想了想又说：“那你尝尝我做的鱼？”
于溯：“不要。”
叶流：“为什么？”
于溯：“你喂我。”
……你别这样，我会误会的，叶流咬唇，别开了脸，“不了。”
晚饭时间，林莉下班早，给于溯夹了很多菜，笑问：“小溯，干妈做的菜怎么样？”
于溯点头，“很好吃，可以做烹饪班的老师了。”
林莉弯起眼：“那就好，多吃点。”
于溯：“嗯，谢谢干妈。”
叶流坐在一边，突发奇想问：“你妈妈什么时候来接你走？”
于溯：“不知道，你希望我走么？”
叶流：“你说呢？”
于溯：“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叶流托起腮，神情黯淡，当初似乎说只住几天的，日子应该快了吧。
他默默也给于溯夹了很多菜，催促：“快吃，都是好吃的。”
太多了，一碗要装不下，于溯怀疑这家伙在赶人，无语，“喂，我还没走。”
“也差不多了。”叶流咕哝。
他越想越偏，最后到了生离死别外太空的地步，看于溯的眼神都变得幽怨满满了。
“哎呦！”
于溯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警告：“停止胡思乱想，小心我揍你。”
叶流：“…………”
日子过得很快，终于到了拆绷带的日子，叶流又可以骑自行车了。
他和于溯一起骑上斜坡，又往下。
大街上忽然冲出一个人，张开双臂：“等等！”
池白拦住他，“借一下车。”
叶流奇怪：“不。”
池白看了于溯一眼，支起一只手小声说：“行，你想你是gay的新闻贴满全学校的墙壁你就拦着。”
叶流瞬间僵住了，“你怎么知道？”
池白：“你喜欢于溯，我看出来了，把不把车借给我？”
“……”
没有别的选择，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叶流慢慢地松开手，任由池白将自行车骑走了。
于溯没想到叶流这么大方了，他扣了一下车铃说：“坐我后座，我搭你。”
叶流看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于溯单腿撑地，在后面高声道：“你再迟到一次就得请家长了。”
叶流：“我不怕林莉。”
于溯说：“吴建的个人家长会长达四个小时。”
——叶流停住脚步，想到吴建的语言攻击他就发抖。
于溯骑到他身边，给他一个台阶下，“车费两块，你当司机，总行了吧？”
叶流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块硬币，“钱不够。”
“你很烦哎。”于溯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坐在后座上，“再磨蹭就真赶不上了。”
“好吧。”叶流骑上自行车，腰间便环上了一双手，他挺直了腰杆，有些不自然，“有点痒。”
于溯：“忍忍。”
叶流：“你就不能抓我衣服？”
于溯：“不然换我骑。”
“……”
叶流咳了声，踩动车轮，微风扬起他的头发，吹散了他的一些燥热。
腰间的手愈收愈紧，他低头看了一眼说：“你怕掉下去？我的车技还没那么差。”
于溯偏开头，“我第一次坐别人的后座。”
“啊哈？”
于溯的第一次给了他，这也太爽了。叶流笑起来，耳朵通红，久久不停。
于溯好久不见叶流笑成这样了，问：“笑什么？”
叶流压着嘴角，“没什么。”
高二（1）班的教室里，杨昊的座位旁围了一圈人，在小声地谈论些什么。
“真的假的？你真的看见他和一个男生亲嘴了？”
“千真万确！”
“怪不得，我就觉得他平时的举动有点不正常。”
“比如说。”
“说不上来，啧，就是感觉啊。”
“哎，让开点，学神来了。”
王立杰挪开一个屁股，又道：“昊子，你和他做同桌，可小心点，别被看上了。”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的笑声扬起，杨昊抄起书就要干架，“我呸，你说什么屁话呢！”
“哎，他来了。”
“我靠，嘘！”
池白走进后门，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在座位坐下，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他，这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叶流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他深舒一口气，翻开书想写作业，眼前却被扔了一把钥匙。
池白说：“没有车锁，我临时买的。”
叶流收下：“谢了。”
“谢？”池白歪头，笑说：“你这人真奇怪。”
叶流：“……”
叶流之前以为池白还会找他麻烦，但事实没有，这家伙经常不来教室，想上哪节课全凭心情。
班里的风言风语愈传愈烈，池白是个gay，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是个班里的异类，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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