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瘫在办公室里,家入硝子在走廊外抽烟。
“很抱歉五条先生,您之前要查白洲敏之,现在还在跟进。”
“因该是术式的原因,外表看不出他年龄。”
“白洲敏之?”家入听到了这个名字,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神情一如既往地疲惫,脸色苍白,眼底带着青黑。
“就是说没查到喽?”办公室内,五条悟提高声音说:“伊地知你好没用。”
“认识他的人那么多,你却问不出来。”
“查到了一点的!很多年前是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的亲信,'炳'的首领,可是后来失踪了。”
伊地知继续说:“但是在失踪的那段时间,美美子她们村庄的案子却有白洲敏之的手笔。”
“他看起来像是老派的咒术师,”夏油杰坐在不远处说:“阴险狡诈。”
“这个人我在宗家听说过,”家入硝子掐灭女士香烟走了进来:“我们那边出治疗型的咒术师嘛,好几代以前就是的,一直算珍贵,但据说和白洲敏之比不了。”
“有多珍贵?”五条悟趴在桌子上,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他说他能救那些人,是真的了?”
“如果他失去自保能力的话,是有可能被上面命令由你们看守的程度,就像当初的理子妹妹一样。”
“两个女儿是被他的人救下来的,但菜菜子怕他,上次他威胁菜菜子把虎杖带走,养女现在都还担心他来找麻烦。”夏油杰说。
五条悟突然坐了起来,说:“让菜菜子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夏油杰说:“试过了,菜菜子想把他约出来,但被拒绝了。”
“哎?”
“他说菜菜子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夏油杰继续讲道:“其实他这样说我反而安心,那个人背景绝对不干净,我倒希望他对菜菜子不感兴趣。”
伊地知站在角落里,扶住耳麦,神色变了一下。
“五条先生,刚刚找到了一条线索。”伊地知犹豫了一下,说。
“……涉及到一些家族内部的事情。”
“就在这说啦。”
“他曾杀害过一名六眼。”
……
禅院家
“家主,我刚接了任务,要拔除一级咒灵。”傀儡推着白洲敏之的轮椅进了一间和室,禅院直毘人在里面靠着,手里提着个酒葫芦,屋内跪坐着几名侍从。
“好酒!”
老人把酒葫芦丢到一边,几滴清酒洒到地上:“你跟我说这干嘛?”
“哦,其实是五条悟做了个局想等我过去,我知道有鬼,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你说一声。”
“你碰到他就不好意思了?跟个不认识的人客气什么!”
禅院直毘人用枯瘦有力的手指了指对方,笑骂道:“再说,就算你当他认识你,你欠他的吗?是他欠你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事都优柔寡断,该狠的时候不够狠,吃亏的还是你。”
禅院直毘人“啧”了一下,甩了甩袖子,转过身不去看他。
身旁的仆从有些诧异地瞟了白洲敏之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这人可是凶名在外的,就算好些年没在咒术界出现,但至少在禅院家,没有几个人不忌惮他的手段。
曾经是“炳”的首领,也是唯一能和禅院直毘人平起平坐的家臣,他在失踪前是出了名的铁腕手段,做事雷厉风行,甚至比起家主,人们更畏惧他。
都这样了,家主还要让他更狠?
不过,他前几年在族人面前的样子,和现在跟族长私下里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有点不一样。
仆从以前也不是贴身服侍家主的,早年只是打杂,后来才慢慢升到老家主身边。
以前他看起来更可怕一些。
现在这个私底下的性格……老实说,有点弱气,跟很多年前仆人在禅院家遇到他的样子有种割裂开的感觉,仆从也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哪种人。
“那我不去了?”白洲敏之轻描淡写地说。
“去啊,你都说要去了,别人一句话就改主意了?”禅院直毘人扭过头,皱着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是这个性子!”
“你有最好的术式,得当得起那种风范,那么多人害你你倒是跟着学一学啊,任何人,要是知道你这样,肉都能啃掉你几块。”
那确实。
他不是才被羂索控制了好几年吗?刚出来。
白洲敏之手上的傀儡丝打结了,低下头把线给解开。
禅院直毘人开了一罐啤酒:“你不在的时候'炳'给直哉了,现在该还你,过两天我和他说,怕他有意见。”
白洲敏之愣了一下:“我去拔除咒灵了。”
“你去送啊。”
傀儡弓起身,替他将浴衣的衣领扯紧了一点——按照当地的规矩,越是年轻、正经的妇女,衣领就越规整
白洲敏之抬起眼,奇怪地看着傀儡。
对方推起轮椅正要离开,禅院直毘人说:“因为你的缘故,族里多了两个还不错的女咒术师。”
禅院家是出了对双胞胎咒术师,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
白洲敏之当初作为一个外姓却成为了禅院最重要的家臣,他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原本的一些规矩。
他当时仅仅听从家主的命令,行事不择手段,无论男人女人在他手里都是工具,就顺便把“女子不能成为咒术师”的规矩给撕了。
有人反对,当场被他拿来开刀。
“两姊妹听说过你的故事,真依羡慕你的狠辣果决,想要成为你;真希渴望得到家族的认可,想要打败你。”
“那她们现在有机会喽,虽然和事实有偏差,我不是那样的人。”
白洲敏之被送出和室,一名身量苗条的短发少女在外面站着,看见他立刻颔首行礼。
是禅院真依。
白洲敏之没有管女孩,傀儡推着轮椅离开了。
……
“咒灵在哪。”密闭的空间内,白洲敏之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是五条悟布的局,但也还是来了。
“没有咒灵哦。”有两个人出现在不远处,白洲敏之推动轮椅转身,刚好能看见他们。
是两名最强。
“夏油杰,平民出生,却有咒灵操术,如果能做成傀儡会很有用。”白洲敏之说。
羂索曾经图谋过这个人的躯体,被白洲敏之把计划搅乱了。
“别作死啊你,”五条悟随口说道:“只是没有任务目标,杰带的诅咒够你吃一壶了。”
“搞什么,把我骗过来,要给我这个旧人立下马威吗?”白洲敏之的坐姿礼貌也拘谨,明明对面是咒术界最强的两位战力,但他看起来不是很急。
五条悟看着他,思索了一下,说:“也算是吧。”
“上次我找事,已经被教训过了,跟你在一起有风险,我走了。”
白洲敏之知道五条悟没安好心,不想和他多谈,能被这个人叫出来算是给了他面子——虽然五条悟估计以为自己是被骗出来的。
他推着轮椅正要经过五条悟旁边,却被突然摁住扶手。
白洲敏之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老橘子知道你的底细,但没人跟我说啊,我从小没听过你,可你一来他们都大惊小怪的。”五条悟说:“你到底哪位?”
“不拔除咒灵那就不浪费时间了,你别挡道,我要走了。”
白洲敏之瞥了身边的两人一眼:“我出发之前通知了家主,如果出事他会来找人。”
白洲敏之的术式是治愈,论攻击力算是咒术师里的一流水平,但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本身并不是最擅长的,他不想和最强有什么正面冲突,他怕,就拿禅院直毘人来威胁对方。
“找不找得到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五条悟说。
“你想动手啊?帮手都叫上了。”
“不得已才会动手的啦。”五条悟笑得很恶劣,扶住轮椅把白洲敏之推向角落,撑着两边的扶手正大光明地审视对方。
白洲敏之莫名其妙地挑挑眉。
“到底想干嘛?不过我不会答应。”
“先别急着拒绝呀,”五条悟说:“你想想看六眼和咒灵操术的实力。”
好直白的恐吓,简单粗暴又有用。
如果对象不是白洲敏之的话。
如果不考虑过程上的痛苦,白洲敏之是不惧怕受伤和死亡的。
他可以恢复。
当然,心理、生理上的折磨是另一回事。
“你杀不了我。”白洲敏之陈述着事实。
五条悟问:“你术式克制六眼?你害死过一个六眼,那咒灵操术呢,你制不住他,就想把他弄成傀儡?”
这猜得有点离谱了。
“我的术式克制恶人。”白洲敏之试图提醒对方,他望向五条悟的脸,神情冷静,目光澄澈,不像以前作为“炳”的首领时,艳丽、疯狂、嚣张,危险。
“没有否认六眼的事情,怪不得族里那么恨你。”
五条悟后退两步,凝视着对方:“我看和你作对的都是恶人,你的走狗都是好人。”
“多谢夸赞。”白洲敏之双手无力地交叠在膝上,浅浅地微笑了一下,眼里不合时宜地流淌着迷恋:“不过,用走狗来形容可能不太好。”
他猛然收回眼神。
唉呀妈呀,以前看个人还看出习惯了,还有这和风细雨的说话声音是他该享受的吗?
五条悟问:“我是那个六眼的转世吧,为什么要杀他?”
“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可是看起来很没意思啊,像个花瓶,还得被推着,唔……现在像展览品了。”
艹
给他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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