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7.

宁幼知这边刚被吓晕,那边自房梁上就跳下两人,两人绕着宁幼知打量一圈,朝着宋怀珏打趣道:

“嘶,我说殿下你这血喷的也太多了,这是人该有的血量吗?吓到小少爷了吧。”

“可不是,知道的是你喜欢人家小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作弄人家呢。”

刚才还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的宋怀珏此刻却脸色红润地站了起来,他把地上的宁幼知抱起,轻柔地放置到床榻上后,才道:

“左老新研发的药,没掌握好计量。”

一人挑挑眉,看着宋怀珏动作轻柔,将疑惑问出口:“四皇子,咱们夺嫡就夺嫡,拉这么个废物小少爷进来干什么?”

“就是,这宁国府的小少爷可是个没脑子只会享乐的草包,娇生惯养像个娘们一样娇滴滴似的,能有什么用!至于您顺着高武帝的意把他弄进府?”

宋怀珏给宁幼知擦血的手顿了顿,随后道:“他父亲是掌管北方十万大军的宁国侯,母亲是当今皇上的唯一嫡亲妹妹,兄长是掌管八万兵马的镇南将军,嫂嫂更是桃李满天下的丞相家独女。”

宋怀珏说着,手指鬼使神差下轻轻抚上宁幼知软嫩的红唇,接着道:“你们说,他有什么用。更何况,他还不是真的废物。”

“好了,去吧,按计划行事。”

待屋内只剩俩人,宋怀珏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上突然用力,在宁幼知的唇上不停碾搓,直到唇色变得糜红才满意地停下手来,突然俯身凑近床上的俊美少年深深嗅了一口,“呵,果真满身兰麝扑人香,也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魂。”

第二日,宁幼知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他并没急着睁眼,而是像往常一样抻了个懒腰,又侧身搂过大白,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蹭了蹭,但今日的大白皮毛似乎有些不同,似乎……

宁幼知猛地睁开眼,和正笑岑岑看着他的宋怀珏四目相对。

“怀、怀珏哥哥。”宁幼知咽了下口水,有些磕巴的打招呼。

“嗯,早上好,小安儿,没想到你这么热情,一大早上就投怀送抱。”宋怀珏侧着身子,手拄着头,暧昧道:“你昨晚抱了我一宿,早起刚松开,一个翻身的功夫又抱上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宁幼知吓得赶紧松开宋怀珏,一张俊脸上满是尴尬自责,“对不起啊怀珏哥哥,我在家里抱大白抱习惯了,把你当成了它。”

“大白是谁?”

“是我家狗。”

8.

一晃,宁幼知已经在宋怀珏府上住了三日,也照顾了宋怀珏三日。

若要刨除每日宋怀珏都需要他喂饭喂水喂药,洗脸洗手穿衣这些无理要求,宁幼知觉得在宋怀珏府上住着也不错,并且还很欢乐。

毕竟宋怀珏府上有两个神出鬼没、爱在房梁上讲八卦的暗卫,他这几日没少听皇家密辛,什么高武帝的皇帝之位是靠杀兄弑父得来的,什么若当初没有贺将军,高武帝早死了八百回了,什么贺将军家里三子皆是人中龙凤,可惜死的太惨……

起初听着还觉得挺有意思,可听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他还是想出去玩。

于是,暮色四合之际,趁着暗卫换班,宁幼知跑了出去,直奔满春楼。

满春楼是他们这几个好友长聚的酒楼,宁幼知想着今个一定要在满春楼好好吃一顿,宋怀珏养伤,整府都跟着吃的清淡,他这几日可馋坏了。

一桌子饭菜刚点完,还没吃上一口,就有一对父女弹着琵琶走了进来,挨桌问有没有想听曲儿的。

宁幼知瞧了一眼也没在意,近两年这种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便为了维护京城的繁华,城门口都有重兵把守,不让这些逃难的人进城,但也有像父女这种通过路子进来的。

宁幼知一门心思扑在美食上,却不知什么时候父女二人走到了他的餐桌旁,

“少爷,要听曲儿吗?只需要五文钱。”老人脸色蜡黄,瘦骨嶙峋,或许是许久未吃饭的原因,身子微微抖着。少女也并未好到哪里,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神情呆滞麻木。

宁幼知看了看天色,心中稍有不忍,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面上,道:“成,来一曲儿吧,唱的好小爷这桌子饭菜都赏了你们。”

“哎哎,谢少爷谢少爷。”老人并未急着拿钱,而是抱起琵琶招呼身旁的少女准备唱曲儿。

少女确实一副好嗓音,但再好的嗓音在京城这片富贵奢靡的土地上,也显得寡淡无味。

宁幼知有心叫停,但瞧着父女两一副卖力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宁幼知忍住了,但有的人忍不住了。

少女正唱着,忽然一杯酒水砸向她的后脑勺,她疼得一激灵,唱乱了几个音。

酒杯落地的声音夹杂着男人叫骂声一同响起,“唱得跟屎一样,也敢开嗓,滚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狗东西也配。呸!”

老人和少女真的就停了下来,一脸愧色难堪地看着宁幼知,

“小少爷,对不住了,污了您的耳,我们这就走。”老人说着,也没拿桌面上的银子,转身带着少女落寞地朝门外走去。

9.

宁幼知看着桌面上的碎银子,这才明白老人必是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在最开始就没有收起银子,才被人辱骂后这么听话的离开。

“慢着,”眼见老人和少女就要走出店门,宁幼知陡然开口道:“曲儿是我点的,钱也是我付的,我不叫你们走,谁也没资格。”

他看也没看刚刚叫骂的男人,伸手招呼老人回来,“回来继续唱。”

且不说俩人如果就这样离开,他的脸面往哪放,就说在京城里,还真就没有他宁幼知要怕的人。他在京城“横行”十七载,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明着面跟着他叫嚣。

他本就在四皇子那里吃了个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的暗亏,正憋的难受,可巧有人往前凑上了脑袋。

宁幼知摘下自己腰间的荷包,抬手扔在桌面上,荷包结实地发出“嘭”的声响,宁幼知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懒散地搭着扶手,十指交叉着,一双含情桃花眼格外吸引人。

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美好的如同一副画,肌肤如雪,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好看的发亮。

“唱。”

老人也看出宁幼知的身份定不容小觑,于是抖着手又重新抱起琵琶。

只是一个音节还未弹出,他手中的琵琶便被人夺去,并狠狠地摔在地上,“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老人和少女呆愣住,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伙伴,甚至比他们的命还贵重,反应过来的俩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摔琵琶的男人一身华丽锦服,腰间挂了个价值不菲地红色玛瑙葫芦,一看便知是谁家富养的公子哥。

公子哥脸上的傲慢与不羁毫不掩饰,他从上到下打量宁幼知一番道:“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娘们唧唧的。”

宁幼知这辈子最烦别人说他娘们,他就长了这么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他也没办法,可自己接受了是一回事,别人拿他的脸攻击他又是一回事。

宁幼知慢慢松开相扣的手,起身挑眉道:“你若是现在跪地求饶,小爷我就饶你一命。”

“放你娘的屁,道你爹的歉。”

“砰!”“哗啦!”

别看宁幼知身材削瘦,腰窄的跟女人一样,可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不差,抡起椅子砸下去的力道十足十。

公子哥堪堪躲过椅子的正面攻击,右半臂却没那么好运,扛下了所有。

只一个照面,公子哥便被打趴在地上。

见公子哥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干净,宁幼知气得将一壶茶水都倒在了他的脸上,“嘴这么不干净,就让小爷好好帮你洗洗。”

事情发生的突然,突然到公子哥的狗腿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俩个挥拳冲宁幼知打了过来,俩个扶起倒在地上的公子哥。

狗腿子的拳脚看得出来是实打实的练家子,下手干脆又狠辣,但宁幼知也不是吃素的。

他虽自小顽劣,不干什么正事,荣安公主又溺爱,但对于练防身功夫这事,荣安公主也是赞同的。

所以,俩个走狗和宁幼知过了几招后脸色变了模样,他们没料到宁幼知长得一副瘦弱模样,却这么能打,一招一式皆是狠招。

另外两个打手见状也冲了上来,宁幼知不带怕的,面上毫无惧色,招招都是要命的狠招式。

只是谁也没料到,眼见宁幼知就快打赢的时候,公子哥出阴招,不知哪里来的面粉,撒了宁幼知一脸,失去视线的宁幼知马上被人擒住。

公子哥脸上带着得逞后的狂妄,晃动着手腕走到宁幼知面前,腰间的玛瑙葫芦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发出清脆耀眼的光芒。

他捏起宁幼知脸颊上的嫩肉,得意道:“装啊,不是敢跟老子硬刚吗,老子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在这京城地盘上,谁说了算!”

说着,高高举起手掌,朝着宁幼知脸上扇去,却在手掌离宁幼知脸畔半尺距离时,陡然软了下来。只听“咔吧”一声,公子哥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了下来,随后,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这几日常在宁幼知耳畔响起的声音乍然出现,“怎么,宁国侯在京里这么上不得台面了吗?”

宁幼知回头望去,只见宋怀珏一脸的病态,歪坐在轿撵之上,一副马上就要吐血断气模样,软绵绵的,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

可经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凉,“任哪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他家的嫡次子,难道是嫌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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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甘棠十二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