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窗户半开着,一片黄色月季露出头,给枯疏的季节带来些许新鲜生机。

温罗把头埋在许秋白的肚子里,声音有些发闷:“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以为你真的看见了我和别人……”

即使知道卢叶满口谎言,温罗还是不受控制地会想到那个可能性,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让这种可怕的可能性变得愈加深重,直到成为扎入心口的一根刺,让他不敢轻易提起,不敢伸手触碰近在眼前的人。

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那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小白。

他得救了。

许秋白摸摸他的头,也有些感叹:“本来想说的,你不是不想聊嘛。”

温罗一怔,想起来重见许秋白后,他确实抗拒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会在谈及时避开话题,几次之后,许秋白也就没再提了。

站在许秋白的视角会很难过吧,喜欢的人拒绝和自己说起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事,这会让人胡思乱想,不知是他变了心还是觉得体验不好。

温罗起身,拉着许秋白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你应该狠狠扇我一巴掌,骂我,打我,质问我是不是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事。”

不是,谁能想你居然没记忆啊。许秋白想抽回手没成功,转而握住温罗的,说:“我哪敢啊,你忘记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了?”

温罗宛若失忆:“什么样子?”

许秋白佯怒推他的手。

两年前的生日,那天许秋白从工作室出来,去超市买水果零食,回来的路上,毫无预兆的,就那么遇见了温罗。

对他来说是很猝不及防的。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或浪漫或戏剧性的方式,场景也一般,天下着小雪,不够到覆盖地面的程度,地上湿漉漉的,又冷又潮,他的鞋子湿了一大半,挺让人难受的。天气不好,人的心情也有点闷,总的来说,那天真的不怎么样。

不过遇到了温罗,再阴沉的天气也放晴了。

学长还是那个学长,就是有些地方变了。

他患上了失眠,整宿的不睡觉,就坐在床头盯着许秋白看。那一晚许秋白起夜,猛的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坐在床边,差点把他当场吓尿。

温罗说几次都不改,许秋白不知道他怎么患上了这么个毛病,带他去检查、吃药,为了监督守在他床前,又看见他满头大汗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许秋白心疼地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拍他的背。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让温罗在噩梦中惊悸醒来的永远都是他。

那几个月,温罗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许秋白。他经常失眠,偶尔肠胃不舒服,情绪时而烦躁,时而低落,有时候一转头,眼眶就已经红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不对劲,许秋白一度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病,哪有心思想其它的。

但是去医院做了体检,结果却显示人没什么大问题。

许秋白哪里能想得到,他们分开的那段日子温罗还好好的,在重新见到他的时候却忽然患上了分离焦虑症,导致这两年许秋白一直误以为他的体质变差。

后来慢慢的,温罗像养好了一样,恢复正常。他在乌檀市住了下来,建了个大花园,让许秋白把工作室挪了进来,他自己的公司也在不远处,天天回家吃饭、睡觉,和许秋白见面。

他离不开许秋白,变着法的把人圈住了。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温罗捧着他的手亲,又亲上他的嘴。

“没有的。”许秋白红着脸说,“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好了,也幸好你来找我了,不然再联系不到你,我都要报警全世界‘通缉’你了。”

温罗:“那怎么没去?”

许秋白:“这不是你先回来了嘛。”

回来。温罗喜欢这个词,有许秋白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他就该回来。

许秋白捏捏他的手,问:“所以你这两年什么也没说,是因为你误会自己和别人……那样,觉得对不起我?那要是真那样了怎么办,你要一辈子都不跟我坦白啊?”

“不会的。”温罗说。

许秋白撇嘴:“可你什么都没说……”

“不止因为这个。”

温罗惨白一笑,自嘲道:“有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呢,你喜欢?”

许秋白愣了愣,随即皱起眉:“我当然不会喜欢,可你不是精神病!”

温罗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我是,所以你不喜欢我。”

魔怔上了是吗。

许秋白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道:“你不是,医生说得很清楚了,还没到那种程度。而且我早喜欢上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温罗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眼圈倏然变红:“那要是我一开始就是精神病,你就不会喜欢我了,是么?”

不仅魔怔,还作上了。

“哎,学长,你还是我那个优雅从容的学长吗?”许秋白惊奇道。

“所以,我现在变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温罗的眼愈红。

麻蛋,突然发病似的。

许秋白松手,扔开他的脸,扯扯嘴角:“是,不喜欢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冷,一双眸子爬满哀怨阴郁,他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许秋白一惊,赶忙把那只手捞了回来,光洁如玉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痕迹,可见那一口力道多大,再迟一点都要被咬出血了。

许秋白生气了,可这人又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说:“你以后怎么做,我也怎么对自己!如果你不想我跟着你烂手,就改了这个习惯。”

温罗垂下眼:“我错了,小白。”

许秋白在心里叹口气,握着他的手,把唇凑上去,在那圈红印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道:“学长,我爱你。”

温罗瞳孔骤缩,他猛地抬头,那三个字让他陷入短暂的耳鸣,灵魂都为此嗡响。

一滴泪就那样落了下来,接着又一滴。

“哭什么。”许秋白捧住他的脸,亲他流泪的眼。

长睫轻颤着闭上,任由那云朵般柔软的吻落下。

许秋白安抚完,刚稍微起身,就被温罗重新大力拽了回来,疯猛又炽热的吻撞上唇瓣。如果说刚才的吻是春日里的和风细雨,那么现在则是夏日肆意汹涌的暴雨,带着压迫感裹挟而来。

亲得太凶,带着情|欲,狠命地往深处探,像要把灵魂都吸出来。

许秋白感到了窒息,使劲推人,愣是推不开。

最后他实在不行了,用尽全力将手臂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才把人抵开。

“呼……咳……”许秋白喘着气,身体有点发软。

温罗的眼紧紧锁定小学弟水|淋|淋的嫣红嘴唇,下腹绷紧,指尖因兴奋而微微发着抖。

他深呼一口气,低头埋在小学弟的脖子里:“你爱我。”

许秋白觉得嘴唇应该肿了:“嗯嗯,我爱你。”

“不要随便说这句话。”温罗说。

许秋白呆呆的:“啊?”

温罗:“这句话太神圣了,说多了你就习惯了,不当回事了。”下次再说他要录起来。

“我不会不当回事的。”许秋白哭笑不得。

温罗把他压下去,嘴唇沿着脖子锁骨来回摩挲。

“你说是为了想清楚才走的,想了一年多,想清楚了吗?”

许秋白摸索着脱去他的外套:“想清楚了啊。”

温罗伏起身,几乎与他鼻子相贴:“想清楚什么了?”

“你是你,你妈是你妈,你家是你家,我是和你谈恋爱,不是和你的家庭,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了就要和对方的家庭打交道,但是……”

许秋白有点狡黠地笑了下:“我干嘛要为他们顾虑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你啊,不是吗,而且,我想选择权应该在你身上。”

温罗:“为什么在我身上?”

许秋白:“我孑然一身,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喜欢我,真想跟我好,那我也没什么好豁出去的,肯定跟你在一起。你要是犹豫了,不喜欢了,那就说一声,我自己长腿,会自己走。所以,选择在你啊。”

温罗皱眉,不满道:“什么叫不喜欢了,那样的话你就该打断我的腿,不,不会有那种可能性的,小白,你永远也走不了的。”

——怕被感到腻烦的人是我,被选择的也是我,只是,既然这次抓住了你,那你这辈子就别想要再逃跑了,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许秋白听不到他的内心独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道:“你要考虑的东西比我多,我这样把问题抛给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我巴不得,求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扔给我吧。”温罗说。

许秋白:“你家里人……”

温罗:“不用在意,和你过日子的只有我,你只要爱我就好了。”

他俯身咬住那片略饱满的下唇,又吮了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啊?好像没了……”

“那就做正事吧。”

正事就是把他推到床上压了又压。

许秋白的身材好,肌肉恰到好处,温罗上下都迷恋不已,总要弄到很晚才步入正题。

等次日起来,许秋白低头一看,浑身花色斑驳,难以细看。

“嘶——”

许秋白扭曲着脸穿上衣服,出去到处找创口贴,不贴不行了,布料摩擦到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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