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童夏风

与何贤聊天的第三天。

我努力地保持着以前的姿态,让他以为并不是我特意在靠近他。

每天回复的信息不超过五句,都在他以为我生气的时候。也不表现出我喜欢什么,只说我讨厌什么,送我礼物约我见面我都是婉拒,但从来不因此断了联系···

他是个单纯的人,我轻易地掌控了他,让他以为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不物质讲原则,就像以前一样。

渣女的套路我熟悉无比,但我并不是真要套路他,所以后面那些伤心难过寂寞孤单,想要他陪看一次电影之类的事情,最后在男人成就感爆棚的时候暗示我缺什么···我没有继续做了。

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而已。

我不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相反,我是个很长情的人,我希望和一个人相处很久很久,了解到彼此真的是合适的人,哪怕抛去一时的冲动,还能觉得喜欢对方。

我理解那个智秋云的感受,外貌协会,我也是因为何贤的外表而开始愿意接纳这个人,但像智秋云那样马上想到永远根本不可能,那种永远太廉价,不过是对着幻想出来的世界傻笑罢了,撑不了多久。

在我确定我真的如我心底深处那样喜欢他时,我并不想变成弱小祈求的那一方。

男人和女人,在这两人的关系之中,谁在乎的更少,谁就更强大。

我从来不在乎那些舔狗,无论他们花上多少钱,见过世面的我从来不会觉得惊讶,所以我永远掌控着他们。而和那些高富帅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互相不在乎,彼此都知道只是玩玩,于是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从此再没有为感情的事伤过心,这让我无比的好受,毕竟爱情的苦痛,谁喜欢品尝呢?

不过,强大并不意味着快乐,当我从酒吧喧闹声中出来时,我心情无比畅快,而中午睡醒的时候,却又无比的空虚,让我急不可耐地盼望天黑,这样我就又能回到那里,让震耳欲聋的音乐将我心里的恐慌全部震碎。

半睡在阳台走廊的沙发很舒服,这让我想起在青岛的涵碧楼时,我坐在阳台的沙发,听着海浪永不停歇地拍打沙滩的声音,看着无边泳池里泡水游泳的人,现在虽然看到的听到的不同,但一样的舒适。

打开手机,我看着何贤发来的视频,是一个小朋友投篮的视频,三个都中了。

“很厉害,是你亲自教的吗?”

“当然了,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的回复很快,即便只是文字,我也知道他已经是美滋滋。

“可惜我对运动并不感兴趣,不然就让你也教教我了。”

流泪的表情,我知道他失望极了,我并不打算假装自己想要当他的学生,让他手把手教我,身体的靠近接触自然而然,最后两人来了感觉···

那不过是我们女人常用的小把戏罢了,我并不想用来对付他,因为现在的我全身仍然沾满了恶臭,提前得到他只会让他成为我转变成正常人路上的牺牲品。

电话响了,我拿起看了一眼,是大发。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对着这个来电做出这样的事。

我看了客厅,那三位还在追昨天的那个狗屁爱情剧,这个屋子真是邪门啊,让人都不想去工作了,反而我变成一个爱岗敬业的人了。

也对,这本来就是给富人住的地方,人家平常也是这样看看电视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能把钱依旧挣了。

所以说,我还不是有钱人,还是要为了轻松快速挣到钱而做不愿意做的事,毕竟能在平面模特里混到小有名气也不容易,多少小野模,想脱也没地方脱,即便脱了也引起不了什么轰动,找摄影师献身最后也是白给。

接吧,什么时候我可以不用接这个电话了,什么时候我也许就有勇气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追逐自己喜欢的人了。

“干嘛?”

“你说干嘛?拍照啊,全都留言等着你的第二期。”

这是固定流程了,订阅用户不会满足于穿着一整套衣服在外面规规矩矩拍个几十张,哪怕已经弯下了腰露过内裤和屁股了,他们还需要看躺在床上的姿势,脱得只剩内衣裤和丝袜。

所以一般都会连着拍两组,甚至会加拍脱掉内衣内裤的照片,用手捂着罢了。我那天匆忙跑了,大发看来是真的气了,现在还能和我抱怨。

何贤从来没和我提过模特的事,我当然也不会脑残到主动和他说,看来他并没有接触这个圈子,加上后期会把我的脸修得更像网红脸,即便他偶尔在网上看过我某一张照片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吧。

那天换手机,霍春雨担心的话我记忆犹新,我最害怕的的确就是被人认出来,尤其是何贤。

一个男人即便再爱一个女人,即便嘴上再怎么说原谅女人的过去,心里肯定会不满意他的女友老婆经历过两三位数的男人,即便一时接纳了,最终还是会分手,甚至把心中的憋闷转变成了暴力吧。

不,还是看过奇葩的新闻,老婆卖,老公看门和收钱,但这么窝囊的男人,一般女人哪里能看得上。

所以说,我终究是很难得到一个优秀的男人吧,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害怕把何贤真的弄丢了。

这就是不自爱的惩罚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可以欺骗对方一辈子的谎言?

“好吧,什么时候来?”

“今天就来吧,反正内景随便几点拍。”

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有点痛,不知道为什么我学会了换位思考,原本的我不会在意对方想什么,但现在却不得不体会着何贤的感受。

自己的女友,或者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群男人面前脱得只剩最后一层,甚至那一层也没了,然后再拍成照片给数不清的男人观赏,他肯定会立刻崩溃吧。

我打开手机,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只有二十几万罢了,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一般年轻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存款了,但对我来说根本不够。

因为即便我下决心改过自新,消费水平却依旧没有变化,它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了。

每个表子都幻想着自己金盆洗手的时候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开一家花店或者咖啡厅,忘记自己所有的过去,开始一段简单平凡的生活。

我也这么想过。

但有几个真的成了?钱来的太容易,就会不自觉地不把钱当钱,忽然变成平常人的消费水平,忽然从躺着就能赚钱变成每天身心都要辛苦,忽然收入少到以前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怎么可能适应。

我屈服,我只能屈服。

到了,我穿上了那天的衣服,把这套写真的故事继续下去,其实每次照片的顺序都一个流程,一开始穿着正常的衣服,然后不知道为啥就到了酒店,最后在床上脱完。

所以大发的工作室,每个房间都装潢成酒店的模样。

满足男人对各种制服女性的幻想?我好像除了法律规定的制服不允许穿,别的都穿过,甚至那些运动服健身装都有过,但最后的终点永远都是情趣一套,为了勾起订阅用户的兴致吧。

这世上总有一大堆人在说男女平等,女人不是取悦男人的工具,女人不需要用身体去换钱···

但这世上也总有一大堆事情,在一直证明她们说了也白说。

“好,慢慢脱,眼神诱惑一点。”

大发是专业的,他可以在不触碰到法规红线的边缘,将一个女人的引诱力发挥到极致,相比旁边几个摄影助理只会带着猥琐表情不停用手机拍,大发此时的认真模样倒也值得我认真对待。

烦啊,今天要拍的好多,大发应该是怕我下次又跑了,加拍了一组浴缸,妈的现在男人有多喜欢丝袜,穿着袜子在水里好难受啊。

“快点,水冷了,好冷啊。”

“把空调开开,门窗关起来,再放点热水。”

好点了,我按照大发的指使摆出各种姿势,扭动着身体,心情就和在参加一个不认识人的追悼会一样,无聊且郁闷,只盼着快点结束。

“胸口抹点泡沫,露了。”大发放下了摄影机。

我明白,犯规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我是一个正当职业的人,虽然这是我仅有的遮羞布,但我已经决定好好做人,这块布怎么都不能揭掉。

我开始遮挡不应该露出的地方,而一个摄影助理也立刻上前来,看着像帮我堆积泡沫,趁机摸了一下。

“摸你妈啊!操!”

“怎么啦?发这么大脾气。”大发都吓了一跳。

摄助也马上缩手,然后用尬上天际的玩笑话打起了圆场。

大发当然会惊讶,因为换做以前,我被摸了一点也不在乎,而且在这个地方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因为虽然不会拍出过分的画面,但现场不可能一直都用手捂住,在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看来,我们早已经习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

但我知道,我只是陷入了泥沼之中,泥沼污染着我,让我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我也习惯了满身的黑色,忘记干净的我是如何模样。

但现在我心里有着重要的人,包括重要的朋友,包括喜爱的人,我回忆起了自己,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看着岸上那珍贵的脸庞,拼命想要挣扎。

我终于明白,当他误以为我生气不理他的时候,那个从来不需要解释的我,为什么会马上解释···

何贤,你知道我也会很害怕吗?

我总是很快的与你和好,因为我害怕我不理你的时候,有个女人忽然出现并且安慰了你,让你误以为她比我更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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