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荣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众人面前,昏死过去。
“这当中怕是有什么误会。”陈兆德赔着笑说。
“大人不知道,我当日只是纠正了陈公子的错字,就险些给陈公子打死。陈公子这样罔顾人命,但如今招惹了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因前事就公私不分,一定会秉公办理。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得向上参一本,我已是父母官,自然要为民请命。”
朱辉一脸严肃,让陈兆德不敢再说些什么。
他双腿虚浮,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出来看见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脸上,想起来自己儿子还在里头。但是他也不想进去了,陈久荣让他受了这样的耻辱,他忘不掉。
柳姨娘气极了,恨自己对陈久荣管束不够,让他招惹了这样的人。但是她又舍弃不下他,只能自己在这里拼命摇晃他,让他醒过来。
陈久荣慢悠悠醒来时,周围已没有人了,只剩下柳姨娘在掉泪。
看他醒来也知说了声“你可真是冤家。”
他的父亲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朱辉也走了,他公务繁忙,没空理会陈久荣。让下人把陈久荣搬到空地就走了。
陈昭看着这家人,真有意思。
“小姐回去吗?”春桃问。
“去看看陈兆德去哪儿了。”陈昭摩拳擦掌,最好去个偏远的地方,她得打他一顿。
“是,小姐。”春桃很快吩咐下去。
陈兆德像游魂一样四处游走,他儿子腿断了,去报官,那个官之前差点被他儿子打断腿。他有太多的信息要消化,最主要的是,朱辉说要参他一本,他不怀疑这件事,朱辉做的出来。
为官二十载,钱秀平日里替他打理人际关系,他还没有给谁参过一本,反而处处受到提拔。
对了钱秀!
朱辉曾经受过钱秀好处,一定会听她的话,想到这儿陈兆德就有了方向,心里的气疏了出来。挺起胸膛,大步往前走,至于陈久荣,他才不会去管这个儿子了,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路过一个巷子,他突然被人拉进去,然后套上了麻袋。
“你们是谁!”陈兆德惊慌失措的问,似乎人数不少,他感觉到了很多拳头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叫出声,想引来别人注意,但是他叫的越响,他们打的越凶。最后不知道哪里来来的大棒子招呼在他身上,一闷棍敲晕了他。
看着人没了动静,陈昭又狠狠敲了几下,居然敢打她娘,王八蛋!
“小姐小姐,冷静,不能把人给打死了。”春桃赶忙拦住了她。
陈昭想了想,丢了棍棒,这么死了便宜他了,后头还有一场大戏呢。
“走。”陈昭招呼大家走。
“那老爷呢?”春桃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兆德问。
“会有人救他的,再说了,哪个凶手还会把人带回去,也太不符合我们的形象了。”陈昭才不会把人带走,不一砖头敲死已经很好了。
几人刚走出巷口,就遇着了人。
廖风听着人求救,本不欲多管闲事,奈何人叫的确实凄惨,就到了这儿,一看一个小姐举着大棍子打人。
“世子要去看看吗?”何雨问。
“不用了,那细胳膊细腿的打不死人。”虽然不知道这小姐为何打人,但这小姐身着不凡,想必有点身份,袋子里的人声音听着是个中年男子,想必俩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也别去掺和了。
他们没来得及走,和陈昭撞上了,陈昭头一甩走了,反正不认识。
万一认出来了,死不承认,不然就搞死陈兆德。
“小姐,那是安阳世子。”春桃脸色煞白,她们被看到了。
陈昭顿了顿,加快了脚步“往后他出现的地方我都不出现,我现在就闭门谢客,直到陈兆德死了为止。”
“小姐慢些。”陈昭跑起来春桃都追不上,导致她后面的话没法和陈昭讲。
跑了老远以后,陈昭这才感觉有了安全感,停下来喘气。
“小姐,不用跑那么快。”春桃觉得其实事情不会那么差。
安阳世子在京中名声也很大,只是陈昭吃瓜的时候总是没遇着,廖风母亲是个大家闺秀,家族势力十分庞大,可以说他父亲是靠着的媳妇家族起家的。
结果这是个凤凰男,一朝得势就抬了姨娘,甚至宠妾灭妻,是个十足的蠢货。位置都没坐稳就敢嚣张了。
夫妻俩争吵数次,安阳王多次拿休妻相逼,廖风母亲不愿让廖风受委屈多次相让。
廖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年龄稍长就开始整顿后宅。安阳王出去一趟,他就把他最爱的妾室发卖到江南去了。
安阳王急匆匆南下把自己妾室赎回来,结果手里的活儿已经给廖风舅舅接走了,还因未经许可离京被打了二十大板。
安阳王恨极了这个儿子,但是又动不得他,他打一回廖风,当天下午廖风母亲娘家人就上门了,两个舅父像小山一样壮实,堵在他门口,痛打了他一顿。
甚至这事儿传到了天子耳中,又是一顿责骂,廖风母家是忠臣,这婚事还是天子指的,当初安阳王也是一表人才前途无量。谁知道到了年纪就成了这副模样。天子心中有愧,直接下旨把爵位留给了廖风。
安阳王不敢再作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被暴打一顿,圣上说是家事,要好好调解。他儿子卖了自己小妾,圣上反倒把爵位给了他。
甚至在爵位给廖风以后,他感觉到自己不受重用了,本来该干的活儿都给别人分完了,几乎是个闲散人了。
在廖风长大以后,他下手更狠,将内宅和他父亲都赶到边远的地方去了,美其名曰说是要父亲去建功立业,家中妾室与他又情比金坚,不舍他一人前去,故这一大群人都赶走了。
“这么厉害!”陈昭都想去问问这大哥是怎么做到的了,怎么能都把这些人赶走了,然后过自己日子呢。
“安阳世子手段狠戾。”春桃小声说。
据说他有一个庶弟,也是宠妾所生,幼时很是得宠,暗地里下了不少绊子,安阳王那时风头正盛,他和母亲吃了不少暗亏。但是等他长大以后,全都要回来了。
“你知道那小妾的儿子怎么样了吗?”春桃问。
陈昭摇摇头,她能想到的最歹毒的已经在衙门里头了,把他腿打断。
“那庶子失踪了,前几年匈奴来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儿子去参军了,战争结束以后也没出现。有人说他死在了战场上,也有人说曾经在北方看到过他,似乎成了那边的奴隶。自那以后小妾就疯了,安阳王也在外头说,是他把那个庶子送过去的,那个庶子压根就没去参军。不过安阳王说完这话,回去的路上马匹受惊,跑了十多里地摔倒了,腿是没断,修养了大半年才好,自那以后就老实本分,一句话不敢乱讲了。”春桃心有戚戚。
陈昭有些震惊的回头看了眼,看起来人模人样,居然心思这么厉害,可比她厉害多了。
回头得找个机会和他喝个茶,讨教一下怎么治理内宅,最关键的事问问他有什么方法让不争气的父亲闭嘴。
“走吧,回家吧,咱得回去等着了。”陈昭可不愿意再错过家中都那场戏。
不知道陈久荣该怎么回来呢,一瘸一拐的回来吗?马车她可都让他们回家了,估计他们也用不上。
陈久荣腿脚不好,又在衙门受了刺激,柳姨娘出来的时候不见马车以为是陈兆德給叫走了,她扶不住陈久荣,花了点钱找周围的一个壮汉送到府里。
那壮汉平日干的是杀猪的活儿,抗陈久荣就像抗死猪一样,他本来想让他背着的,那壮汉不给他机会,一听给钱,直接把人扛上肩膀“蹭蹭蹭”就走了。
柳姨娘赶不上他,陈久荣给颠的难受,一被放下就吐了一地。
他本来就是腿伤未俞,现在更是头昏眼花,在门口又晕了过去,让家里下人扶了进来。
陈昭回来的时候柳姨娘还在和那壮汉扯皮,说他这样子她不给钱。
“我让你帮我把我儿子扶回来,结果你就这样扛回来,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找我要钱?我不让你给我儿子医药费就不错了。”柳姨娘插着腰和那壮汉吵架。
壮汉声音洪亮,身板厚实,发起火来也是够吓人“这位夫人说什么!方才让我把这公子运回来是好声好气,现在我给你送过来了,你反而找我讹钱了。好啊,你这样我就不走了,我坐在府前和来往的行人都说说,这陈府是什么样子的人家。”
说罢,那壮汉真坐下了。
陈昭让春桃给那壮汉钱,把人打发走,真是太丢人了。
这娘俩真是上不了台面,陈昭真想把他们俩都赶走。
柳姨娘看春桃来了,自顾自就走了,还冲着陈昭方向狠狠看了眼。
陈昭莫名其妙,怎么就惹她不痛快了,难道她足够善解人意也是她的过错吗?
回头她得去问问廖风,怎么发卖小妾,她要把这俩人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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