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莫良话音未落,尚时黎和宁渡鹤就一左一右抓住了莫良的胳膊,道,“我们先借一步说话。”
然后莫良就整个人被他们架走了。
莫良一路被他们带到没人的天台,宁渡鹤刚一关上天台的门,尚时黎就使劲儿摇莫良的肩膀:“良良!你清醒一点!”
“别晃了别晃了我要被晃吐了……”莫良眼冒金星地道。尚时黎将他松开,莫良就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茫然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尚时黎问他。
“很奇怪?”莫良不明所以。他已经进入了大学生活,周围是喜欢他的各个学弟学妹,不会有人再孤立他,就连一直在逼他的母亲就在刚才都被这两个人哄走了。
虽然顺遂的都不像他的生活了,但是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于是莫良摇摇头:“没有啊。”
尚时黎和宁渡鹤对视一眼,然后撂下一句:“稍等片刻。”他就拉着宁渡鹤去角落小声商量。
“良良的情况好像和你不太一样哦。”尚时黎说。
“嗯,他的幻境的确是太顺遂了一点。唯一的麻烦刚才都被我们摆平了。”宁渡鹤若有所思,“难道刚才不该管才是正确的吗?就应该用一些其他因素刺激他才能让他清醒一点吧。”
“有可能,不过那样的话良良就太可怜了。”尚时黎想了一会儿,有道:“鹤鹤,你的幻境是不是基于你最恐惧的事创造出来的?”
宁渡鹤一愣:“算是吧。不过也都是还没发生的事。”
“然后就一直进行到了你的老年阶段,从而加深你对那个幻境的印象。”
“但是莫良的幻境还只进行到了大学阶段,甚至还没到他现在人生的进程。”宁渡鹤也说。
“你的幻境和你本来的人生可以说是反着来的,你活的有多风光,他就让你的未来有多惨。”尚时黎猜测道,“那么良良是不是也是和他原本的人生反着来的?”
宁渡鹤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说?”
尚时黎:“也许良良以前的人生根本没有那么顺遂,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人见人嫌的程度。”
宁渡鹤额接话道:“所以幻境给他创造了一个相对安逸的人生,在这里他的所有挫折都不复存在。所以这回加大莫良对这里的依存度。”
“比起残酷的现实,还是美好的梦境更好一些吧。”
宁渡鹤没说话,他当然没反驳。
但是这就麻烦了,他们总不能故意捣乱莫良安逸的生活?他们也下不去手。
“那个,二位?”不知什么时候,莫良自己跑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对尚时黎和宁渡鹤道:“今天感谢你们二位的帮助,不过如果你们没事的话,我就要先走咯?我之后还有些事呢。”
要帮别人的忙,还有许多没做呢。
“那我就先走咯?”说罢,他们俩还真让莫良走了。不然呢?强行把人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先让人走了。但是他们会跟在暗处,偷偷观察莫良的行动,然后在找几回破镜。
接下来的一天,莫良一直都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偶尔会有其他学生来向他请教问题,他也会回答。有几次他们还在解决问题的同时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然后他们就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得到结果后就特别开心。
尚时黎在暗处偷偷看着,不免看得直咂舌:“良良还真是喜欢这些事啊。”
“有一个正当的爱好是好事,把自己的爱好化为自己的事业也是一间好事。”宁渡鹤说。
“那就这样下去吗?”尚时黎又问他。
“再等等吧。”宁渡鹤说。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傍晚。莫良终于把一天的活儿办完了,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宿舍。其他同学见他要走了,纷纷与他道别,看得出来莫良在他们之间真的很有人气。
莫良一个人背着电脑包,专门挑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路走。四周还是有学生,但是不躲,零零散散的,彼此之间离得都很远。尚时黎和宁渡鹤远远地在莫良身后坠着,但是莫良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目的地。甚至渐渐地,周围不再有人,就只有他们三个。
莫良突然转过身来,悲伤的看着他们:“尚哥,宁哥。”
两人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莫良就清醒过来了。尚时黎问他:“你记得我们了?”
“嗯,我早该意识到不对劲了。”莫良苦笑道,“毕竟这么美好的梦,怎么可能是属于我的人生呢?”
莫良从小就经常做同一种梦,梦里他家庭和谐,父母会大力支持他喜欢做的事,身边的同学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怪人,从而故意欺负他。他没有压力地过完高考,然后考上心仪的大学。在大学里,他的才能可能会就此泯然众生,但是同学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大家经常在一起讨论外行人听了就头疼的问题,然后一起发掘更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梦都是会醒的。每次他从梦中醒来,都会感觉到现实与梦境之间极大地落差。渐渐地,他就能分清什么时候是梦境,什么时候是现实。
他在梦里意外的清醒,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后来也一定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在他身上嘛。
“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谢谢你们来找我啦,尚哥,宁哥。”莫良说,“我很清醒,毕竟现实里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认同我的……”
“不对。”尚时黎突然说,“我就很喜欢良良啊。”
莫良:“?????”他吓得下意识地看向宁渡鹤。
“啊?”宁渡鹤猛地回头看他,尚时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我是说我很欣赏你啊。就像前一个副本,你的能力可是起了大作用的。”
“那也只是凑巧,那是我擅长的事。你看,要是遇上战斗之类的事,我就只能拖你们的后腿……”莫良低头道。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是正确的解释是:术业有专攻。”宁渡鹤也附和道,“就比如你让时黎去搞编程,他可一段代码都敲不出来。”
“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是你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尚时黎不满道。
“你过去遇到的人,总有一天要和他们搞别的。”宁渡鹤顺完尚时黎的毛,就继续道,“至少现在你在我们这里很有用。”
莫良一怔,接着扯了扯嘴角:“那就谢谢你们了。”
幻境开始消散了,慢慢转变为黑暗,又从黑暗转变为另一个场景。再一睁眼时,三个人被眼前炫目的金光晃了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四周的模样。
这似乎是一家赌场,这整个赌场上下就散发着两个字:“有钱”!每一张赌桌几乎都镶上了金边,周围的器具基本使用了红黑金三种色调,就连上面的大吊灯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周围不少西装革履的男人或是穿着小礼服的女人就坐在各个赌桌前玩着各种赌具。当代守法社会出来的三个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莫良更是直接被吓呆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似乎是注意到者三个人与他们的格格不入,四周的人对着他们一阵指指点点,最后引来了保镖。保镖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宁渡鹤本来就是富家少爷,即使是这种场合他也能拿出最好的利益姿态来应对。于是他不徐不疾地表示:“我很抱歉扰乱了这里的秩序,但是我们似乎不小心来错了地方。”
“这位小少爷,你这借口说的就有些牵强了。我们这里可不是谁都能来的,你这个‘不小心’也太不小心了吧。”保镖头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但他看宁渡鹤的仪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如果是有权有势的家庭,那恐怕就不是他们能轻易动的了。
“无论您是否愿意相信,我们都愿意为我们的鲁莽付出代价。”宁渡鹤说,他也猜到了这个保镖的心思。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有主的地方,而眼前的几个人只是保镖,他们不能对看起来就来头不小的人随便做什么,否则给主人家带来麻烦,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保安很快就顺着他的话表示:“那我只能请你们去见见我们老板了,让老板决定怎么处置你们吧。”
“那就有劳你们了。”宁渡鹤微微颔首道。
尚时黎从小就跟在宁渡鹤身边,对这种场面也熟得很了,所以他也能从容应对。但莫良就慌地快昏过去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宁渡鹤和尚时黎身后,眼睛都不敢乱瞟。
保镖带着他们一路上了赌场三楼,三楼基本上都是一些包间。他们走到最里面的那一间包间,保镖头子敲了敲门,然后恭敬道:“老板,有几个人混进来了,您来看看怎么处理。”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把他们带进来。”
保镖将门打开,示意他们自己进去,他自己倒是没进去。三个人依次进入包间,背后的门立刻就被关上了。只见屋内烟雾缭绕,似乎染着熏香。一个拿着烟斗,身穿红色旗袍的中年女人靠在美人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就是擅闯进我赌场的人?”
而尚时黎他们几个看着这女人已经看呆了,不是因为这女人太漂亮,而是这女人的五官……也太熟悉了吧。
怎么看都是长大后的安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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