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边走,你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黑袍人给他们引着路,一路走到这个板块的交界处。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青铜门,但是门内的景光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对面有什么。
于是宁渡鹤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借机会把我们杀人灭口吧?”
黑袍人惊讶道:“你们怎么会那么想!你们又没做什么我得报复的事情,而且你们是要去救我的主人的,我巴不得把你们供起来呢!”
“说起来你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还能养鬼凤凰呢。”尚时黎问。
“啊,难不成也是阴间的官员?”莫良猜测道。
“嗐,那哪能呢,我主人养凤凰的时候它们还是普通的凤凰呢。”黑袍人说,“至于我主人是谁啊,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道士罢了,机缘巧合之下捡了只凤凰养大,那东西就认主了。我主人死之前,叫我照顾好那只凤凰,于是我也跟下来啦!”
“那你还真是衷心啊,居然还能跟到阴间来。”安瑾没好气道,“那你主人到底是发生什么才会这样的?”
“哎呀,差不多到时间了,你们是时候走了。”黑袍人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摆明了就是不想多说,“哎呀别这么看着我嘛,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怎么能在背后妄议主人的事呢?不过你们再继续查下去的话,迟早都会知道的吧。”
“好了好了,我就不剧透了,你们快些走吧。”黑袍人推着他们就往青铜门那边靠。
“喂,你别推啊!你急什么、”
“主人他,真的已经在这世间游离很久了。”黑袍人突然语气一转,略有些落寞地道。
“灵魂得不到解放,没能得到归宿,只能一直在这尘世间游离。”
“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把我主人的灵魂找回来。”黑袍人几乎要跪下,“让他的灵魂得到解脱,回到该回的地方去吧。”
尚时黎先一步将他扶起来,没让他真跪下去。然后尚时黎挥挥手,没跟他多说什么,就和大家一起穿过了这道门。
走过那道门之后,莫良好奇地问他:“尚哥,我还以为你会对他说什么:‘放心吧,我们肯定能办得到。’之类的话的。”
尚时黎摇摇头:“这个情况这么说不合适。”
他的鼓舞式承诺基本上都是对没有希望的大家说的,他说的再有自信,其他人对前路也会更乐观一些。但是黑袍人不一样,他本就是怀有很大的希冀,这会儿若是话说的太满,但万一没成功的话,这不是更打击人吗?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穿过那道门,他们果真又回到了那条诡异的小路。小路的尽头依旧是那座不合时宜的华丽屋舌,但不同的是,这次有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们直接就猜出来这人是谁了,宁渡鹤阴阳怪气道:“哟,这会儿舍得露面了?”
“之前没露面,只不过是没确定你们的价值罢了。我从不见没有价值的人。”穿着华贵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折扇,他的整张脸就露了出来。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也是相当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容貌,是那种雌雄莫辩的美,兴许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见过他之后都会被惊艳一瞬吧。
但是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愿意现在欣赏他的颜值。
男子见这些人看见他的脸之后没有一个露出惊艳的眼神,顿时震惊:“你们见了我的真容没有一点想说的吗?”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宁渡鹤站出来道:“所以我们是有价值的?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男子一个大震惊。以前他在普通社会的时候,每次出门都能在大街上吸引一众艳羡的目光,他很喜欢沐浴着别人的目光花枝招展地走在大街上,像个正在走台步的孔雀。这是他的一点小爱好。
但是,自从他搬来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之后,这个小爱好就再没有重现的机会了!这里除了他意外就只有他做的傀儡仆人,就算他对傀儡仆人发出“见到我就目瞪口呆地发出艳羡的尖叫声”这种指令,傀儡到底还是傀儡,实在是太僵硬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好不容易,这个地方又有其他的活人了,结果他们居然对自己的脸完全没有兴趣?这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他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但他决定最后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你们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众人:“?”
男子:“……”
他气的一甩袖子,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尚时黎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小声地问其他人:“他为什么生气了?”
“谁知道?”安瑾翻了个白眼,“花孔雀开屏没人看,恼羞成怒了吧?”
宁渡鹤:“哟,原来你看出来啦。看出来了还让他难堪?要是把他惹毛了怎么办。”
安瑾没所谓道:“看出来又如何,还指望我配合他吗?想都别想。再说,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
宁渡鹤不置可否。严海青倒是一直都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总之,大家就先跟着男子进去了。回到最开始他们遇见男子的地方,就发现男子又坐回屏风后面去了。得,这是又气的不愿意见他们了。
“重新认识一下,本尊名为万江流,曾经临渊门的长老之一。”
“临渊门!?”莫良诧异道,“你是那个消失了百年的门派留下的幸存者?”
“你要这么说,倒也可以。不过这个称谓显得我很狼狈一样,所以我不喜欢。”万江流说,“我只是‘碰巧’!碰巧出事的时候没在门派里而已。”
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宁渡鹤没想和他在这件事上掰扯,于是继续问:“那你要我们找的灵魂,是谁的灵魂?”
“他啊?他和我一样,也是临渊门的长老之一。我和他倒是没什么交集,也就点头之交吧。这么说来我也的确没什么必要去找这样一个人的灵魂。”
“但是,这个人,和我的朋友有那么点关系。”万江流叹了口气,又作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来,“我这么讲义气,当然要帮他的忙咯。”
“是什么样的人呢?”尚时黎问,“还有你的那个朋友,为什么他不自己找,还需要你帮忙呢?”
“他啊,他当然也在找啊。”万江流道,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深沉,“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啊,不仅是阳间还是阴间,真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最后啊,终于,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结果是要用这么个折腾人的方式,所以只好找你们来帮忙咯。”
“至于,要你们找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简单和你们说说也无妨。”可能是觉得隔着个东西讲故事太麻烦,万江流干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这个人的名字,名叫牧云敛。姑且也算是当时的一代宗师吧,性格好,待人温和;有天赋,实力高强。简直就是别人家的长老,无论是在修士之间还是民间,他的声望都很高。就算是本尊当时还有点妒忌他的。”
“但是有一天啊,他死了,被我的好朋友杀的。”他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去,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事实上他的确也不明白,过了那么多年还没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段时间,经常发生门内修士弟子精气被吸光的案件。按理说,这应当是魔修所为,但我们临渊门一向是有结界加护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让魔修进来了呢?于是大家又猜测这是门内有人堕入魔修,然后残害昔日同门。”
“然后啊,这一细查,就查到了牧云敛的一个同门师弟身上,最后那个堕入魔修的师弟被门内清理门户,到这事儿还没完。”
“接下来,就要说到我那个朋友身上了。他,名叫江源,乃是当时赫赫有名的魔教教主。”
“稍微打断一下可以吗?”宁渡鹤听不下去了,他今天非得问这个问题,“你一个正派修士的长老,和同门不甚熟络,却和一个魔教教主是至交好友,还要看在对方的面子上才肯救你的同门?”
万江流语噎半晌,恼羞成怒道:“这不重要!”
万江流继续道:“这之间有很深的渊源,具体发生了什么,那都不重要,听我继续说下去!”
“说到哪儿了……哦对!那还只是个开始,我那个魔教教主朋友,在那个师弟死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狂,直接把牧云敛给杀了。虽说他以前和牧云敛就是死对头,但是双方每次交手都没有下过杀手,这次倒是直接把对方给杀了!杀了还没完,还直接把我们临渊门给灭门了,啊,不过他没杀人,确切地说只杀了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都放走了,只是名义上的灭门而已,但是临渊门,却在后来突然消失在了这世间。”
“如果还只是杀了,我也不会有那么多不理解的地方。”万江流继续道,“事后,他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找牧云敛的灵魂。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想用牧云敛的灵魂完成什么邪术。虽然我是他的朋友,但是再怎么说我也和牧云敛是同门啊,所以我就想,我得阻止他。”
“后来我才发现,他是真的单纯想找到牧云敛的灵魂,更确切的说是想找牧云敛而已,那痛哭流涕的模样,可怜死了哦。但我就更不理解了,既然事后后悔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但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没告诉我原因。”
“后来我们就一直一直找啊,找了几十几百年,还是找不到。后来他变得疯疯癫癫的,哪有曾经叱咤一方的魔教教主的样子?但即使他疯了,他还是一直在找。”
“终于,我们锁定了一个范围。”万江流猛地一展臂,“就是这里,堕入阴间的临渊门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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