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这个国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国家。宁渡鹤早该想到的,在先前侍者的介绍里,宁渡鹤就能模糊地感觉到这个国家是一个怎样严格的阶层分明。
“好了,小插曲已经解决完毕。”国王说,“我们接着说。”他的表情轻描淡写,好像刚才压根没有处死了一个人这件事,而是拍死了一只捣乱的小蚊虫。
“具体需要你们做什么,现在还不急,毕竟你们也才刚来到这里,还需要时间休息。而且再过一阵子,就是云间城三年一度的盛典了。无论有什么事,盛典结束后再议。”
“那么现在,请你们尽情享受这场为你们准备的晚宴吧。”这就是大家可以散了的意思了,所有玩家都陆陆续续地四散开来,但这会儿谁都没有玩乐的心思。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看似美好的过度绝不像它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随着晚宴的进行,大家又逐渐放开了手脚。毕竟淘汰一个玩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习惯的一件事了,除了他的队友,其他人都不认识他,于是很快将那个玩家的遭遇抛诸脑后。
有贵族邀请安瑾去跳舞,安瑾本来想以自己不会跳舞为由拒绝。那个贵族却坚持要求安瑾试一下,在他的鼓动下,安瑾也有些心动,于是尝试了一下,居然发现自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华尔兹。
“好神奇!”莫良看着跳着轻盈舞步的安瑾惊叹道,然后自己也很快投身入了舞池。
而严海青则是在那边埋头吃东西,这里的吃食似乎很合他的口味,于是他就在那边胡吃海塞。
这不对劲。
宁渡鹤心想,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无论怎么样,这些人神经都太大条了。其他人他不熟,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莫良他们三个,这才短短一阵时间。就好像已经完全在享受宴会的乐趣了,这合理吗?这绝对不合理。
好像所有人都只剩下他一个清醒的一样,偏偏他发现不了什么具体的问题,只能察觉到一些违和感。
不行,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再继续站在这里,他会发生的。
于是宁渡鹤上了二楼的看台。
从二楼的看台可以看见一部分花园的场景,伫立在路边的矮树被修剪成一个个精致的形状,但此刻花园里除了驻守的侍卫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活物了,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有些阴森。
宁渡鹤趴在看台地围栏上,夜风吹过他的发梢,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脑子。
他现在没有精力整理到目前为止的信息,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他的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使得,又疼又混沌。
这时,旁边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宁渡鹤揉着眉心抬眼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了他的旁边。
……尚时黎?
当然不是尚时黎,只是个眉眼和尚时黎有几分相似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只有几分相似,总整体上仔细看就完全不像了,只是趁着夜色看不清,再加上宁渡鹤有几分恍惚,才看岔了一瞬。
只是不得不说这人的扮相真的很奇怪啊……
虽然不知道现在云间城是个什么季节,但是从体感温度来看,这天气绝对是不冷的。但眼前这人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宁渡鹤看不见他里面穿了多少衣服,但他最外面披着的毛绒大氅已经被里面的衣服撑得高高隆起了,偏偏这人还死抓着自己的大氅,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宁渡鹤只是看着都觉得要热死了。
“嘶——”眼前这人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外面还真是冷啊。”
冷吗?这能说冷吗???宁渡鹤在心中吐槽,面上却不显,他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是?”
“啊,姑且算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吧。”那个人摸摸鼻子说。
这人居然是王子啊。宁渡鹤心想,但仔细一看眼前这人身上的衣服确实做的很精致的模样,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穿的。
这个国家的王室真是一群怪人。他心想。
“那么王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宁渡鹤面不改色地问。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而已。”
“……啊?”
宁渡鹤再三确认了自己没对这位王子说过什么失礼的话,也没做出过什么失礼的事,刚才在心里想的那句吐槽他应该没有说出口才对,但是这人怎么突然就对自己口出恶言了?
想起之前被丢下云层的那个人,宁渡鹤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于是强扯起嘴角继续道,“那么王子殿下觉得如何?”
王子睨他一眼,然后了无兴趣地移开视线:“不如何。”
时黎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呆瓜小子,什么眼光。不过他就是来看看尚时黎不见的这段时间里,这小子有什么反应,看见他过得好像不咋地,尚夕晖也多少心里有点数了。
看来是两情相悦了,如果想拆开的话大概有点困难,真该死。这么想着,尚夕晖又翻了个白眼。
看着尚夕晖突然翻了个白眼的宁渡鹤:“……”
这王子是有什么毛病?
尚夕晖突然搓了搓手臂,然后道:“不行了,这外面也太冷了,我要回去了。”
临走前,他对宁渡鹤说:“小子,给你一句忠告,在盛典开始之前赶紧离开云间城吧,否则后果自负。”
他没给宁渡鹤问话的时间就自顾自地走了。
真是个怪人……宁渡鹤心想,对他出言不逊完了又给他一个忠告。宁渡鹤觉得这大概是关键信息,最好留意一下。
但是……宁渡鹤表情又耷拉下来。在找到尚时黎之前,他是万万不可以离开的。
“现在也不知道尚时黎在哪儿……”宁渡鹤随手调出队员坐标,他之前也试过看坐标,但是完全看不见尚时黎在哪儿。这会儿也是毫无变化,他们几个的坐标扎堆在一起,其他地方就没有其他坐标了。
“唉……”宁渡鹤看着坐标长叹一口气,但随即,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几个坐标。
虽然他们的坐标都重叠在了一起,但并不是完全重合的。
宁渡鹤将地图放到最大,他们五个的坐标就分散开来,各自在哪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五个坐标。
是尚时黎的坐标!
宁渡鹤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从坐标来看尚时黎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但是……他向舞池中看过去,并没有一个像是尚时黎的身影,他不在这个宴会厅里。
这坐标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不能显示纵向坐标。这城堡可大得很,尚时黎在这个坐标上的哪一层都有可能。但是尚时黎既然在这里的话,为什么尚时黎不自己来找他们?
难道尚时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不能自主移动?但尚时黎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城堡里的。
不行了,现在一想到尚时黎的事宁渡鹤的脑子里就一团糟。兴奋、焦躁、困惑、担忧等这种各样的心情涌上他的心头,使他不能好好思考。
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能找到尚时黎了。
午夜十二点,晚宴结束。
其他玩家和贵族都要离开城堡,只有宁渡鹤他们小队是住在城堡的,这也方便了他们休息。莫良一边往回走一边神了个懒腰,他玩的很尽兴,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现在也是能量耗尽,就想回去休息了。
“这里的氛围可真好!”莫良说,“我本来以为晚宴啊宴会啊什么的,怎么说?都会是上流社会气息浓重的地方,在这种场合我肯定放不开,但是这里的原住民意外的都很亲和,和他们说话很舒服。”
“是啊,难得见到那么多有意思的人。”安瑾很少见的也附和了莫良的观点。
严海青只说了一句:“食物很好吃。”
宁渡鹤没跟他们搭腔,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尚时黎的事。他一直等到他们都回到了套房,把门仅仅一关,才跟他们说了这件事。
莫良听完眼前一亮:“尚哥没事!?他就在这里吗?”
宁渡鹤点头:“现在我要去找他,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当然,当然要去的。”莫良拍拍手,“不过尚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们呢?”
宁渡鹤摇摇头:“不知道,我猜尚时黎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不能过来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尚时黎到底在哪里,他们对这城堡的布局一无所知,就这么去找的话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硬找。
理性告诉宁渡鹤,他们明天最好去调查一下这个城堡的布局再行动,但是他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了,谁知道尚时黎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早一秒找到尚时黎,宁渡鹤就早一刻安心。
“不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问王室的人呢?”莫良说,“这里的人我看都挺好的,如果向他们说明原因的话,他们应该会帮我们找人的吧。”
宁渡鹤否决了这个提案。如果没遇到那个王子,那个王子也没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他可能还没那么大戒心。但是通过那个王子的忠告,和他至今为主有些在意的那些违和感,让他觉得这王室可能有点问题。
“总之,我们先尽力自己找到尚时黎吧。”宁渡鹤再次打开了坐标,确认了尚时黎的位置。
如果能顺利找到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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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256、云间盛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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