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来觉得要找面粉砂糖之类的东西的话,索引应该会带他们去工厂仓库之类的地方。
所以当他们越走越偏的时候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也没什么不对劲的,毕竟工厂仓库之类的设施通常也是建在郊外的。但是他们怎么越走周围的植物就越多了呢?莫良在系统面板里面发现了游戏地图,他点开一看,惊讶道:“我们正在往一片山谷走!”
看来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什么工厂了,谁家工厂会建在山谷里。难不成让他们采集原料现磨吗?
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森林的入口。这片森林看起来倒和他们普通世界的森林没什么不同,不如说他们刚才一路上看到的植物都很普通。宁渡鹤和莫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因为太平常而稍微安心了些许。尚时黎却觉得有些遗憾。像这种童话一样的地方,难道植物不也该充满了童话色彩吗,比如纸杯蛋糕就这么直接长在灌木丛里之类的。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进入森林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猛地从一旁的灌木丛里向着三人蹿了过来。
尚时黎反应极快,他一把推开宁渡鹤和莫良,然后自己也微微闪身避免那个人过来撞上他,就在那个人和尚时黎即将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尚时黎直接一个提膝击中了那个人的腹部。那个人当即干呕一声,捂着腹部就直直的跪了下来。
宁渡鹤和莫良这才反应过来。他俩一看正痛苦地捂着肚子跪伏在地上的那人的模样,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身上瘦的皮包骨,整个身体简直一点肉都没有,莫良都怕他某些突出的骨头会就这么把皮肉顶开刺出来。他身上衣服破烂,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因为不知为何这人从头到脚都被一种白色的粉末裹住了全身,就像是……
“他身上的是面粉?”莫良说。
“应该是,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宁渡鹤说。
这个人就像是刚从面粉堆里游了个泳出来的一样,现在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身份的面粉还在不断地挲挲往下掉,没一会儿他身下的那片土地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面粉。
尚时黎却神色有些凝重地蹲下身来,他凑近那个人的身体,就能看到在面粉覆盖下的皮肉之上,有着无数个针扎出来一般的针孔伤口,这会儿伤口似乎都被面粉堵住了,流不出太多血,但仍旧依稀能看出一点红色的痕迹。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尚时黎想了想,刚才的动作是因为条件反射,虽然不知道刚才这个人冲过来有没有要伤他们的意思,但这会儿的事实就是他给一个伤患造成了二次打击。
于是尚时黎就想问问这人有没有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结果他刚要碰那个人一下,那个人突然惊恐地抬起头来,回光返照一般的四肢并用撒腿就跑。尚时黎躲得及时,不如就要被他撞到了。不过尚时黎看他跑了,也没有去追。因为就算他把他追回来可能也没什么用了。
宁渡鹤见他神色有些不太对,就问:“怎么了?”
尚时黎如实回答:“他受伤了。”
尚时黎原本只说那人受伤了,但宁渡鹤和莫良都没看见,所以宁渡鹤就以为那个人只是受了些不易被察觉的轻伤。但后来他们又听尚时黎详细说了那人受了怎样的伤,宁渡鹤和莫良才想起来后怕。
这森林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莫良不禁打了个冷颤。
但无论怎么样他们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所以三人斟酌片刻,最后还是进入了森林。
这森林和普通的森林好像也没什么两样,这里的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茂盛的树叶彼此连接在三人的头顶,阳光透不进来,倒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但是这里环境不错,空气也挺清新,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这让原本紧绷着神经的三人在之后竟渐渐放宽了心态。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了光。三人觉得这是终于走到头了,于是不禁加快了步伐。他们其实也很好奇这样普通的森林里要怎样提供面粉和砂糖,只是当他们迈出这片森林的时候,看到森林外的景象他们直接呆住了。
再前方的路,竟然是一片断崖。
宁渡鹤探头往下面一看,发现下面到半空就被一片淡粉色的雾气盖了个严实,根本看不到下面的状况,自然也看不到这悬崖有多深。
这不就没路了吗,但是他们又是跟着索引过来的。莫良抬头看了一眼索引,这一看,脸色就白了大半。
因为这索引就是在这深渊之上悬浮着的。
宁渡鹤沉吟片刻,最后提议道:“我们……还是去找找有没有其他路能下去。”
莫良点点头,正要同意。他们刚才只顾上观察这边的地形了,谁都没注意到,尚时黎刚才一脸好奇地扒着悬崖边上看了半天,最后心情颇好地嘿嘿笑了两声。等宁渡鹤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尚时黎站在悬崖边上的脚就已经往前迈了一步……
宁渡鹤:“……”
宁渡鹤:“!?”
宁渡鹤吓得赶紧甩出自己的锁链。那锁链由他意志催动,这会儿直直地向着正在下坠的尚时黎冲过去,在尚时黎没入那片淡粉色的雾气之前就缠上了尚时黎的腰。
但当等到尚时黎的身体没入那片淡粉色的雾气之后,宁渡鹤就看不清尚时黎的身影了,幸好他能感觉到锁链还绑缚着尚时黎的腰身,否则他真的要疯。
怎么就带尚时黎往高地来了呢!
正在他懊恼的时候,宁渡鹤突然感觉到锁链那一端一个细微的抖动。随即宁渡鹤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锁链的另一端松开了。
也许是宁渡鹤才刚拿到锁链的能力,他并不怎么熟练,所以他的锁链绑缚住尚时黎时只是虚虚地绑住罢了,尚时黎只要再稍稍挣动一下它就自己松开了。
尚时黎再次往下坠落而去,然而他才再次下坠不到半秒钟就已经砸在了地上。四周因为这么一个突然砸下来的重物激起了不少尘土和花瓣,这些东西洋洋洒洒地在半空中飞舞了半天,最后又重新盖在了尚时黎身上。
尚时黎从一片花海中爬起身。
他虽然没受伤,但身上好多地方都被一种白色的粉末弄脏了,就连鼻头都沾上了不少白色粉末,弄得他鼻头痒痒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鼻尖打出的气息不小心喷在他面前一朵花的身上,那花被吹地直向前倾倒,随着气流被带出的还有储存于它花蕊之内的大片白色粉末。
尚时黎:“……”鼻子更痒了。
最后尚时黎缓了好久才从地上站起身,他用手指沾了些身上的白色粉末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结果闻到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这竟是面粉。
这时还在上面的宁渡鹤宁渡鹤脸色差的要死,他一步步走向那个悬崖,竟有种也要往下跳的架势。
莫良一看这还得了?连忙上前要拦人:“不行啊宁先生!您不能也跟着跳啊!”这可不兴跟风啊!
幸好宁渡鹤也不是理智全失,他又甩出锁链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绑好,这次他确定锁链绑严实了,这才拉着锁链准备一点点往下降。临走前他冷着脸看了一眼莫良,说:“一起走?还是留?”
“……”莫良,莫良欲哭无泪。虽然这就直接玩攀岩运动他那个小胆子还是不怎么敢的,但是比起那个绝对是他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更令人觉得不安恐怖。于是莫良只得咬牙含泪点头:“走,我跟您走。”
于是又一条锁链连接在莫良和另一棵树之间。宁渡鹤还好,他以前就很喜欢各种运动,攀岩之类的之前也有接触过,虽然并不熟练,但心里没那么多负担。再加上他担心尚时黎,所以这会儿就以他最快的速度往下爬,没一会儿就下去了一大截。
莫良就不一样了,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运动,平时体力也不算怎么好,胆子也不大,这会儿简直迈一步缓一分钟,迈两步抖三分钟,没一会儿他和宁渡鹤之间的距离就差了老么一大截。
等到宁渡鹤的身影也隐没在那淡粉色雾气下之后,莫良终于也有点慌了起来。他着急忙慌地就要再迈下去一步,结果他这一脚突然就踩在了一块有点滑的石头上,随即就是一个神仙也救不了他的脚下一滑,他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莫良吓得大叫起来,恐惧之下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什么东西,但是他现在手能触及的东西只有宁渡鹤的锁链,所以他只能下意识地把那么一根锁链抱在怀里,接着就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个下冲的惯性,接着他整个人不知怎的就顺着那根锁链反弹了一下,最终停在了半空中。莫良吓得半天没缓过来,他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直到听到下面有两个人在争吵的声音才稍稍回神。
不过说是争吵,其实也是一方在单方面教训另一人。
“我都说了多少次你能不能别再随便往下跳!”
“抱歉啊,就是条件反射……”
“你少来,你肯定是又想一死百了。”
莫良这才往下看去,结果就发现下面一脸严肃的宁渡鹤正在训斥满脸心虚的尚时黎,他们与他之间隔的身位不超过半个人。
莫良:“……”
他默默地松开了拽着锁链的手跳下来,虽然这高度还是有些高,但只是那种没办法让人安稳着地的程度,根本摔不伤。莫良只在一个踉跄就站稳了。
好,好尴尬。
幸好这时候这两人谁都没有空理他。
尚时黎心虚地摸摸鼻子,他真的是条件反射。他原本只是想下去调查一下这下面有什么,但这正好是个高地,他一看到高地就控制不住……
他终究没能抵住诱惑。这样不好,不好。
宁渡鹤在那儿气的头疼,但是他说了再多次尚时黎依旧记不住,偏偏每次尚时黎态度放得都很低,好像他真的知错了一样。
这时候两人就都不说话了。莫良在一边看得尴尬,虽然他觉得这不是个他插话的好时机,但是这样尴尬下去他实在受不了,于是他没话找话般的问尚时黎:“尚先生,您身上这些白色粉末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尚时黎这才把刚才的发现跟他们说了一下。
听完尚时黎的话,莫良觉得有些惊奇。他看向其中一朵花:“这里面竟然都是面粉和砂糖吗?”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难道要一点点从花朵里拿面粉和砂糖吗?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难不成这就是这个任务给他们半个月时间的原因?
简直想想就头疼。
然而就在这时,三人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这声音明显来自于一位女士,但这片花田之中明明只有他们三个大男人。
接着三人就看到,他们头顶上方的那片淡粉色的雾气突然流动起来,它们似乎见逐渐凝聚到一起去,在空中汇聚成一个球,而那个属于女士的笑声也随着这雾气的流动逐渐放大,似乎就是从那淡粉色的雾气中传来的。
一位女士的身影竟突然出现在那团雾气形成的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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