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州市太大了,大到两人硬生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区跟前。
秦风被带着走进一幢颤巍巍的楼里,踢了一脚楼梯角放着的一大袋垃圾。
“哗啦”一声,里头喝了一半的可乐淌了一地。
“...为什么不打车。”
“江州市打车太贵。”
“能有多贵?”
白律扫了那袋垃圾一眼,有些责怪地望向秦风,“起步价20。”
秦风臭着脸,把手里的豆浆盒子捏得歪七扭八。
“很贵?”
白律懒得答,一直走到顶层,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费劲儿地扭了几下。
秦风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这一层除了面前这扇铁门,没别人了。
铁门上包裹着一层锈迹,那锁许是有些年头了,“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就是不开。
换他也许早一脚踹上去了,白律却很有耐心,拔出来又试了一遍。
“啧...”他很想抱怨两句,垂着眼皮生生忍住。
住别人家还要抱怨,这么干很没礼貌。
若他没记错,白律此前不久还骂他没礼貌。
好不容易把这扇臭门给打开,秦风跟着白律晃到屋里。
好嘛,屋里的陈设就跟他手里的豆浆塑料杯一样,处处透着惨不忍睹。
“去换拖鞋。”白律推了他一把,指了指玄关,转身进了卧室。
玄关放着一个鞋柜,上面简简单单放着两双看起来就很廉价的鞋子,没看见拖鞋。
打开下面闭着的小鞋柜,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整整齐齐陈列着几双运动鞋,最里面有一双拖鞋。
秦风好奇拎起那几双男式运动鞋看了几眼。
对比白律的脚,好像有些大了。
出于莫名其妙的不爽,他扒开鞋口凑近了瞧,试图看出是谁的鞋。
秦风完全没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在他的世界观里,食器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他这么干完全有理有据。
瞅了半天,秦风懒懒把鞋丢回去,草草套上拖鞋起身。
白律再出来,已经换上了新的白衬衫,一眼看见秦风那带着微妙不爽的侧脸。
“...拉着脸干什么,去换洗澡换衣服,一身血气。”
白律把一件运动衫丢给他,指着卫生间的方向,“热水往右拧,别又把自己烫...”
他说了一半突然顿住,脸色有些不自然。
好在秦风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微小的停顿,抢了衣服跑进浴室。
“咔哒”一声,秦某锁上了浴室门。
白律抿唇,盯着茶几上那个已经被蹂躏得拧成麻花的豆浆杯。
某人的不高兴已经是具象化了。
刚把杯子丢进垃圾桶,浴室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伴随一声满含怒意的骂声。
“....操!”
白律一惊,脚下已经条件反射跑到了浴室门前,一拧把手,门纹丝不动。
似是察觉到门锁声,里面闷闷传来男声。
“干嘛。”
“...烫着了?”
“....你怎么知道...操..你家热水器怎么冷热标识和开关是反的啊?”
白律沉默,里面很快重新传来水声。
血族的听力都很灵敏,然而对现在的白律来说,耳边宛若蒙了一层膜,除了无尽的水滴声,什么都听不见。
“...还不是你当年逞能,自己装反了。”
半晌,白律低声喃喃,似是说给里面的人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里面洗了多久,白律就在门前站了多久。
水声戛然而止,白律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走开,面前的门猛然开了。
潮湿水雾扑面,引得他眯眼,入眼是秦风凸起的喉结。
“站这干什么,给我当门神?”
秦风擦着满头黑发,脸色比起进浴室前好了些。
“困了,我睡哪?”
“...卧室。”
“奥,行。”
秦风越过白律,晃进白律的卧室里。
“等...”
没等白律说完,秦风“啪叽”闭上门,“咔哒”又锁上了。
白律无言,进了浴室洗漱。
已经很晚了,他已是疲惫至极,盯着镜子里这张惨白的脸。
扯了扯嘴角,森然的犬齿露出,黯淡无光。
他伸手拨了拨,竟已有隐隐晃动的趋势。
白律冷淡望着镜中人,又抬手使劲儿扯了几下脖子上的黑色绳圈,奈何越扯,那绳圈就越紧,惩罚一般咬住他的脖颈。
直到他不再试图触碰,才慢慢松开。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房子太小,除了卧室,能睡人的只有客厅那个小沙发。
白律个子也不算低,勉强把自己装了进去。
身体好像已经透支了,但他却没有睡意。
为了挤压血族的生存空间,遮光窗帘的价格被抬得很高,以他的经济能力,只能在卧室安上两条,客厅里只是草草用布多叠了几层。
根本挡不住那若隐若现的太阳。
抬臂捂着眼睛,白律安静躺着,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的卧室。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见秦风很轻很轻的呼吸。
就这么凝神听着听着,最终他也失去了意识。
“滴答、滴答、滴答....”
秦风不耐翻身,想忽略耳边幽幽的噪音。
“滴答、滴答、滴答...”
然而那声音孜孜不倦地一直粘在他脸边,翻身也于事无补。
于是他不耐伸手挥了一下,想把发出噪声的东西打飞。
不挥还好,这一挥,便一巴掌拍在了一团黏糊糊的不明物体上。
还隐隐散发着诡异的臭气。
“...啧。”
秦风艰难半睁开眼睛,隐隐看见一坨红色贴在脸前。
待他刚看清时,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做出反应,一脚把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给踹飞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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