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面具男见赵渊寒不为所动,继续道:“听说你在都护府娇宠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在你离开后偷偷逃跑了。”

“是吗?”赵渊寒抿住唇,轻轻笑了起来:“跑了也好,跑了总比被我母妃和苏家捉住的好。”

面具男摇了摇头:“算是我错看你了,不曾想你如今窝囊成这样,一点心气也无。”

赵渊寒似是已经麻木,看向眼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站起身,走到铁牢前:“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面具男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想出去了呢?”

“阁下莫要再兜圈子了,有话还请直说吧。”

二人相对而立,一个面容憔悴,一个神采飞扬。

面具男透出一股子邪气:“自然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救你出去,你把你的那个宝贝给我。”

赵渊寒垂下眼眸,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盘:“你说的宝贝,就是这个?”

面具男眼睛亮了,死死盯住那个木盘:“对,就是这个。”

赵渊寒有些惊讶,这个木盘是自己琢磨着刻制的,从未展于人前,眼前这戴面具的男子是如何知道的,还叫它宝贝。

赵渊寒只拿出来一瞬便又放回了衣衫中:“我答应你。”

手臂一扬,一道劲风打向牢门上的铁锁链,锁链应声而断裂。

赵渊寒被锁链坠地的响声一震,抬起眼睛看向面具男:“此人的武功竟高深至此。”

打开牢门,重获自由。

赵渊寒走到了面具男旁边,面具男收敛了身上的煞气,对赵渊寒的识趣很是满意。

点了点头,他一手拉起赵渊寒的手臂,一手运起轻功,眨眼间便带赵渊寒飞离了赵王宫。

赵渊寒把怀里的木盘掏出递给他,面具男顺手接下,越看越欣喜:“用不用我帮你杀了你母妃和舅舅?”

“不必了。”赵渊寒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我要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真不要我帮忙?之前你不是就败在了他们手上?”

赵渊寒被他提醒想起了最为痛苦的回忆,皇家无亲情,就算是亲生母亲,也抵不住权力的诱惑。

“不用你。”赵渊寒坚定地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不会再是输家。”

面具男看着赵渊寒坚定的语气,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现在的情况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赵渊寒疑惑得看过去:“情况很糟糕吗?”

“是特别糟糕。”

面具男想了想赵渊寒母妃的心狠手辣,把丽姬做成人彘的非常之举,不寒而栗:“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你母妃就要抱着你的孩子登基了。”

赵渊寒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母妃的事了如指掌?”

面具男手指动了动:“我是谁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罗盘的?”赵渊寒追问。

面具男不欲解释。

赵渊寒冷冷地看去:“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面具男目光冷凝:“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那么……”赵渊寒皱着眉头看向远处:“你希望我破坏掉这个登基仪式?”

“猜错了,你怎么样做都与我无关。”面具男看着手上的木盘:“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赵渊寒心念转动,望着那精致的木盘,和眼前神秘的男子,心头似乎出现了一丝线将一切串联在一起,但他抓不住那线,也想不明白这一切的关联。

面具男轻嗤了声,他从前觉得赵渊寒应该是有点本事的,不然怎么能男扮女装十几年无一人发现?这是一个极其考虑耐心的事情,赵渊寒完成得很出色。

但眼前的赵渊寒,却显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些实在不是他所欣赏的品质。

道不同,不相为谋。

面具男转身离开了,留下赵渊寒一个人站在原地吹冷风。

楚玥穿着繁琐层叠的宫装跟随在容屿身后。

楚国盛行细腰,所以衣服上多在腰间有系带,宫装上则有束腰。

束腰紧紧裹着,勒得她喘不上气,呼吸困难。

容屿与她说话,端的一派高山仰止的姿态,楚玥呲牙咧嘴的,表情颇为丰富。

容屿看着她忍不住笑道:“等下朝后我请个嬷嬷回去教你仪态。”

他的态度和语气是绝顶温和的,但是话语的内容却让楚玥心里咯噔一下,容屿实在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对待自己严格,对待别人也严格,他肯定是觉得自己仪态拿不出手了。

继续往前行走,容屿耐心地与她讲述朝中局势:“楚国皇权式微,外戚干政。世家大族垄断了官职爵位。重文抑武,冗官积弊,都是些好吃懒做,不干实事的贵族子弟顶着官职聘请幕僚做事。”

楚玥点点头,把容屿的话全记在了心里,而后问:“那国师是不是很厉害?”

容屿笑了笑道:“国师受万民拥戴,权力的大小在于民心,若言出法随,百姓自然视国师犹如神灵,卫太后自然也会忌惮。”

楚玥连国师这官职是怎么来的都不清楚,听起来像是给神棍封了个官职。

容屿见楚玥似懂非懂,被她眼里的茫然逗笑了,接着说安排:“钦天监是我治下,钦天监监正梁平是我的嫡系,待会儿在朝堂上边由他作引,我再顺势把你推上台面,上天的旨意,就算卫太后心里再不情愿,面上还是要恭敬顺从,先把你的身份定住了,她再想做文章也有所顾忌。”

楚玥挽住他的胳膊:“容屿,多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很难在卫太后眼皮子底下活着。”

容屿耳朵飞红,听着楚玥的娇语,一颗心像泡在了蜜糖里,连脸上都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在宫道上,路过的宫女们不敢高声,低眉顺目地跪倒一地,待二人走远,才敢站起。

一个粉衣宫女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对她旁边的小姐妹道:“今日国师大人心情看起来格外好,你看到了吗?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她旁边的碧色衣服的宫女点头:“是啊,嘴角压都压不住,我看呐,八成是铁树开花了。”

粉衣宫女捂住胸口叹息:“亏我知道国师大人今日会来上朝特意早起打扮了一下,等在这里,国师大人一眼也没往我身上瞧。”

碧色衣服的宫女低声道:“不要白日做梦了,你要是真的入了国师大人的眼,恐怕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粉衣宫女小心翼翼地说:“你是说,楚琳公主?”

碧色衣服宫女拉了她一把,把手指抵在粉衣宫女嘴前:“嘘。”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们俩今日就跪在这里说个够,常嬷嬷,给她们二人,一人掌嘴五十。”

耳边突然响起了楚琳公主的声音,两个小宫女急忙回头跪下,身子不住地颤抖。

常嬷嬷与另外一个宫女来到二人面前,抬起手就往她们脸上扇去,一巴掌下去,脸上立马浮现出鲜红的五个手指印。

楚琳穿着妃色的宫装蹙眉冷眼看着,时不时摆弄一下自己新涂好的蔻丹。

常嬷嬷打完,甩了甩酸痛的手:“公主,按您的吩咐打完了。”

两个挨打的宫女脸上红肿得看不出本来面貌,双眼不停地流泪,紧咬着唇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唯恐惹恼了公主再挨罚。

楚琳居高临下地看了看瘫在地上的两个小宫女,用脚踢了踢:“小小的宫女,大言不惭,竟将主意打到了容屿哥哥的头上,今日,本公主就给你们长长教训,你们自己的命,想不想要,全在你们自己。”

那两位小宫女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给楚琳磕头,希望公主能高抬贵手放过她们。

楚琳见她们俩脸肿得说不出话来便道:“你们俩若识相,肯替我做事,我就饶了你们,否则,我就不能保证你们还有几天可活了,愿意的话,就点点头。”

没有犹豫,二人齐齐地重重点了点头。

楚琳拍了拍手:“很好,把她们俩带下去好生养着。”

看了看身边的常嬷嬷:“你去宣政殿门口盯着,找人打听打听容屿哥哥今日在朝堂上都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事无巨细,我要全都知道,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子,是何来路?都给我打探清楚了。”

常嬷嬷一直跟在楚琳身边,对这位公主的行事做派再清楚不过。她能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得到她的信任,靠的就是体察人心的眼睛和为公主分忧的本事。

在这皇宫之中,没有绝对的善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能活下来的,却无一例外都是有本事的人。

想想从前容屿无意间多看一眼的女子都被楚琳偷偷处置了,常嬷嬷不禁在心里为即将遭殃的容屿身边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身旁楚琳的笑声像是催命符,让人毛骨悚然,就连常年陪在她身边的人,也经常被她变态的扭曲的面容吓到。

又有一个无辜的鲜活生命要断送了!

一座方方正正的铜鼎之中燃烧着一枚龟甲,满朝文武皆面带紧张地关注着,容屿围绕着铜鼎念念有词,面带虔诚,双手比划着怪异的手势。

他往铜鼎中吹一口气,火焰顿时壮大了起来,散发出幽蓝色的光。

龙椅上端坐着一个少年皇帝,正是卫太后所出,楚苌。在他的身后,一帘之隔,则是这楚国的实际掌权人,楚桓公生命终结者,句鹿之变主要策划者,楚国历史上第一位上朝参政的太后,一代妖妃卫羽裳。

紫水晶串成的珠帘晃动间隙间可窥见她的身形轮廓。她眼睛狭长,眼尾上挑,一身威严,注视着底下站着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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