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谨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课外补习班遇到物理老师刘峰,学校老师偶尔在校外兼职代课赚点外快的情况并不少见,前不久刘峰对季谨的物理成绩表示不满,他这会幡然醒悟私下补课偷偷努力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两人在补习班和平时上课没什么两样,各司其职,只是刘峰会稍微对季谨上点心,每次放学时都会多花点时间针对性辅导季谨,一段时间学下来,季谨对物理总算有了点头绪,不至于雨里雾里,但要说突飞猛进确实也谈不上。
晚上补课结束的时候季谨走得迟,教室里其他学生都离开了,刘峰走到正在收拾书本的季谨旁边,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对他刻苦学习的态度进行了肯定,夸赞说:“最近表现不错,继续努力,一直保持这种态度,期中考试你的物理成绩肯定会有很大进步,至少及格没问题。”
季谨谦虚地接过老师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谢谢刘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今天拖堂结束的有点晚,这会估计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我开了车过来,你家住哪,我送你一程。”
刘峰说的是实话,本来这个补习班位置就比较偏远,公交班次少,人流量少打车也不好打,走回去估计要走到明天早上,稍微一斟酌季谨就同意了,“那就麻烦刘老师了。”
季谨报了地址,简单和刘峰沟通后就上了车,路上两个人也没有太多交流,季谨忙了一天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本来以为一睁眼就能到家,结果一睁眼季谨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连抬眼皮都困难,随时都要再次昏睡过去,季谨努力睁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模糊中看到眼前有人走过来,但看不真切,季谨眼前都是乱晃的重影,那人的身形变成了三个,又合成一个,根本看不清脸,隐约能看到他手里拿着绳子,不过那人的身形和衣服却很熟悉,季谨下午在补习班看了一下午,是刘峰。
“刘……刘老师……”季谨开口,才发现自己居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双手被捆绑着,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等刘峰用手上的绳子把他再捆几圈,那时候就彻底无法动弹,季谨试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可腿软得像支撑不起一丝分量的棉花,刚站起来就轰然跌倒在地上,刘峰殷切地跑过来,一只手抚摸在他的背上,语气好像真的在关心他似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那瓶水里我可是下了正常人三倍分量的药,你乖一点,等会就睡着了,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跌倒的疼痛让季谨有了片刻的清醒,他此刻看到的刘峰与课堂上那个侃侃而谈的刘老师截然相反,刘峰平时算是老师中比较注意形象的,头发总是用发蜡整齐地梳上去,穿着也比较正式,而此时他面前的刘峰却是个光头,头顶在灯光的反射下泛着油光,平时被他精心打理的头发被他攥在手里,居然是一顶假发,镜框后面能清晰地看到眼角的皱纹,白天穿的深蓝色短袖现在换成了宽松的衬衫,前襟敞开,没系一颗扣子,肚子上的肥肉堆叠了两层,他的手只是轻轻拍了季谨两下,就不耐烦地把手移到季谨的校服下面,贴着他的皮肤慢慢地来回抚摸,转而慢慢向下。
季谨那一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远古进化失败长相奇丑无比的大蜥蜴用黏糊糊黑黢黢的舌头舔了一样恶心到瞬间能把近三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虽然他现在并没有吐的力气,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算他平时脾气好,但要是在清醒的情况,面对这种情形他一定会抡起旁边的板凳对着刘峰的脑袋来几下直接让刘峰脑袋开花。
刘峰当然不知道季谨在想什么,他表情扭曲,眼神痴迷地对季谨说:“好久了,好久没有碰男孩了,再憋下去我就要疯了,现在想找一个好下手的目标真的太难了,家里那个死女人管我管的太严,好不容易她这周出差,刚好你就送上门来了,乖,别乱动,让我摸摸,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说着刘峰已经急不可耐地去扒季谨的衣服了,夏季校服哪够扒的,脱完短袖就去脱裤子,季谨的意识瞬间就清醒了,“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刘峰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急躁了,他干脆丢掉手里的假发和绳子,直接双手去扒季谨的衣服,天知道季谨那一刻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是刘峰对药效过于自信,只是简单对他进行了捆绑,季谨猛地挣开绳子,咬着牙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旁边的桌子勉强站定,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旁边的椅子践行了他刚才的想法。
刘峰做梦也没想到季谨居然还能从地上爬起来,一时不慎被砸个正着,额角立即出了血,眩晕铺天盖地而来,刚想做些什么反抗,季谨就跟疯了一样,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他,拿起地上的绳子就往他脖子上勒,然后慢慢用力,一直用力,直到刘峰没有任何动静,季谨根本顾不上去看刘峰是死是活,丢下手里的绳子拿起地上的衣服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外面下了大雨,还伴随着阵阵轰鸣的雷声,季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没有力气行走,甚至没法保持清醒,他在雨里胡乱找了一个隐蔽无人的巷子,靠着墙倒了下去,随后就彻底晕了过去,不知道在雨里淋了多久,天都要亮了雨还没停,被雨浇了几个小时意识才慢慢回笼,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跪在地上疯狂呕吐,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随后头上的雨点突然停了下来,有一把伞撑在上方,他狼狈地抬头,正对上夏蔚蓝的目光,一阵闪电突然从上方劈开,白色亮光闪现,季谨第一次从夏蔚蓝的眼睛里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狠厉情绪,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可能是季谨脑子太混乱看错了,随后夏蔚蓝焦急地蹲下来,还没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紧绷了一夜的季谨像是突然卸了力,一下子倒在夏蔚蓝怀里,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季谨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雨再次落在脸上,抱他的双手紧紧地禁锢着他,步伐稳定,耳边还有轻轻的呢喃,一直在安慰他别害怕。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季谨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要不是手上还在打着点滴,房间的布置根本看不出来是病房,床头插着鲜花,泛着淡淡的清香,房内闻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毒水味道。
夏蔚蓝不在医院,他手里拎着刚打包好的病号餐,准备再去附近的花店去买一束鲜花,王永杰远远跟在他身后,上次的教训并没有让他有所收敛,他反而跟踪得更加殷勤,甚至连隐藏行踪都懒得隐藏,生怕夏蔚蓝看不到他似的。
王永杰已经跟踪夏蔚蓝四个月了,从本学期刚开学那天在操场上看了夏蔚蓝一眼之后就开始了,王永杰长相普通,属于憨厚敦实的类型,没遇到夏蔚蓝之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对只撇了一眼的男人念念不忘,还像一个变态跟踪狂一样一有空就偷偷跟在夏蔚蓝后面,只为了能远远看那个人一眼,王永杰有自知之明,不敢靠近,因为觉得靠近夏蔚蓝都是对他的亵渎,更不用说自己脑子里那些污秽的思想,但身体又控制不住疯狂想离夏蔚蓝近一点,更近一点,所以他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打扰夏蔚蓝,一边又不放过任何跟踪夏蔚蓝的机会。
但他跟踪的本领太差,夏蔚蓝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当做看不见,也懒得理这种人,但是今天夏蔚蓝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径直朝王永杰走过去。
因为太突然,王永杰忘记作出任何反应,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夏蔚蓝的眼睛,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直到夏蔚蓝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声音干净明亮,说出来的话却像巫女口中的魔咒,让人瞬间失去拒绝或者反驳的能力,“四个月了,还在坚持不懈地跟踪,就这么喜欢我吗?”
王永杰窘迫地低下头,脸红到耳根,视线无处安放,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那、那天,开学那天,你在操场上对我笑了,我当时、当时甚至忘记了呼吸,我、我以前从来没有对男生产生过兴趣,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中了邪一样,我就是想远远看看你,没想打扰你。”
“真的只想远远看着吗,对喜欢的人,只看着就满足了吗,不想抱我吻我甚至狠狠地上我吗?”
王永杰睁大双眼,内心深处的想法突然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一时竟让他无地自容,但他又说不出否定的话,眼神真挚又虔诚地问夏蔚蓝:“我、我……我可以吗?”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王永杰再一次忘记了呼吸,心如擂鼓,以为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地反复确认:“真、真的吗?”
“但、现在不行了。”夏蔚蓝看起来有些忧伤,语气带着明显的遗憾,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刘峰老师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把我……”夏蔚蓝点到为止,“他还不让我跟任何人说,因为他手里有我的视频,我没办法反抗他,只能、只能被迫满足他的□□,其实我那天在操场上也对你一见钟情,还准备找你告白,可是我不能,你知道吗,要是被刘老师发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说到此时,夏蔚蓝竟然依偎在王永杰肩膀上哭了起来,王永杰从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愤怒过,他想起这四个月来自己像一个变态一样天天跟在夏蔚蓝身后,把这个人当成信仰神明一样的存在,不敢靠近,不敢表明心意,更不敢轻易亵渎,想起没日没夜饱受思念的煎熬,而此刻,日思夜想的人竟然也喜欢他,可他们就这样生生错过了这么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李峰,他居然敢这么对待夏蔚蓝,王永杰原本就扭曲不堪的心理彻底被激怒了。
夏蔚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注视着王永杰的眼睛问:“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王永杰阴恻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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