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蓝对徐琳所谓的爱情就持续了三天,热情如潮水说退就退,他很快又对其他事情产生了兴趣,最近几个月他经常和杨书旻约着去打高尔夫,很少去学校,高二整学期都快过去了,他甚至连在课本上写名字的时间都没有。
杨书旻的父亲和夏起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双方都有较深的利益捆绑,双方子女之间的来往似乎也成了生意场上的必修课,类似这种的同辈朋友还有很多,夏蔚蓝很少出来和这些人社交,最近他纯粹是心情不佳,需要一杆一杆地把高尔夫球打进洞,才能发泄一下内心的烦闷情绪。
杨书旻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相反他学业非常优秀,也有商业头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擅长交际,长的也帅气,就算不穿高定西装身上那贵公子的气质也一览无余,唯一算得上缺点的就是太花心,当然这种花心并不是恋爱期间劈腿出轨,相反他非常专一,就是女朋友换得太快,最快记录是三天换了四个女朋友,问就是他想通过广撒网的方式找到那个让他坚守终身的爱情,并致力于挑战吉尼斯交女友最多记录,因为他比较绅士,恋爱期间舍得给女友花钱,又没有把女友肚子搞大的情况,所以他家人对于这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自诩风流专一的杨书旻在两年前的公司酒会上第一次遇到夏蔚蓝,然后当晚就把自己刚刚交往的一个女朋友晾在一边,视线直接固定在夏蔚蓝身上,直到两年后的今天他都想不通为什么只看了那人一眼,此后整整两年自己一个笔直了十几年的钢铁直男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从此什么样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为此他还非常郁闷地去看了心理医生,找大师算过风水,找法师驱过鬼,甚至不信邪地直接找了个男朋友……一通折腾下来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每天都在想夏蔚蓝。
杨书旻今年虽然刚年满18岁,但有过丰富的恋爱经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历让他不可能这么直白就把自己的内心所想暴露出来,他并没有脑子一热就去追夏蔚蓝,走的是徐徐图之战术,这种事情确实也急不来,所以他平时和夏蔚蓝联系不多,最近夏蔚蓝主动到他家高尔夫球场打球,他这才经常过来试图制造更多两人的相处时间。
杨书旻在夏蔚蓝不远处打了一球,拿捏住时机这才开口,“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谁惹你了?”
夏蔚蓝看着飞向远方的球,紧接着又打了一球,“有一样非常想要的宝贝,越不可能得到,渴望的**就越强烈,有时候这种**在心中堆积久了,不找地方宣泄一下,人就要爆炸了。”
杨书旻有些吃惊,“还有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吗?是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夏蔚蓝撑着球杆转头看杨书旻,纠正说:“是宝贝,不是东西,我累了,你自己玩吧。”
“都这个点了,要不等会一起吃个晚饭?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可以去尝一尝。”
“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夏蔚蓝拒绝得干脆,只给杨书旻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季谨对夏蔚蓝的私人行程从不过问,夏蔚蓝不去学校的时候都是他自己上下学,当然也没有专业司机豪车接送,晚公交换乘的时候需要走过一条巷子,这路他走了很多遍,十分熟悉,却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堵截,面前站了一个中年男人,寸头,紧身黑色短袖,嘴里叼着一支烟,看起来等得有些不耐烦,“你是季瑞的儿子?”
季谨已经很久没听到父亲的名字,怔愣了一秒,很快恢复镇定,“不是,你认错人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寸头男扔掉手里的烟,反应迅速地追上来拦住季谨的去路,“盯你半个月了,化成灰都不会认错。”
“你有什么事吗?”
“你爸五年前在我老大赌场借了一笔钱,还没来得及还人就死了,他当初钱借款合同的时候把你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都说了,可你们家那老破小早就被卖掉,连你也不知所踪,我们近期查到你的消息,发现你现在可不得了,小小年纪住豪宅开豪车,既然你这么有钱,你爸这800万的债务,就替他还了吧?”
“看来你们调查人的能力太差,既然查出我住哪,就没有查出来我只是那所豪宅的一个佣人吗,豪车不是我的,我甚至连司机都不算,不管季瑞欠你多少钱,他人已经死了,我不欠你们的,我也没有钱还,再拦着我就要报警了。”
寸头男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是真觉得我很好说话?”
话音刚落,季谨身后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手拿棍棒和麻绳,毫不留情地直接把季谨敲晕用绳捆起来,套上麻袋抬进旁边提前停好的面包车后备箱里,做完这些,他在季谨的书包里翻找出钱包,用POS机刷了一下,结果连一千块钱都没刷出来,寸头男愤怒地对着季谨踹了几脚,他这么兴师动众地出来抓人,本来以为能干一票大的多拿点提成,结果季谨口袋比脸还干净。
“现在怎么办?外债没收回来就这么回去。老大那肯定不好交差。”一旁的小弟说。
“我需要你提醒吗?!”寸头男不悦地吼了一声,“先他妈把人给我绑回去,拆了卖了总能换点钱,总不能白跑一趟!”
季谨没有按时回来,电话关机,学校没人,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后,夏蔚蓝虽然面上不说,但对季谨的行踪和人身安全很在意,失联超过三个小时,他就直接开始找人。
司机赵山此时正心虚地低着头,夏蔚蓝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正忍着拿起面前的陶瓷水杯直接砸赵山脸上的冲动,质问道:“为什么不去接他?”
赵山抬手擦了下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的冷汗,“夏总给我的命令是只负责接送少爷你,至于季谨……他跟我一样,也是夏总花钱雇来照顾您的下人,所以我才……”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赵山察觉夏蔚蓝情绪不悦,连忙辩解:“少爷,我就是个开车的,夏总给我开的工资,我只能听命办事,而且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每天按时去学校接季谨,是季谨他自己不上车,非要坐公交,连续半个月都是这样,我总不能强行把他绑上车,今天晚上也是这样,他让我先走,说自己迟点就回,谁知道突然就联系不上了,你说会不会是他手机没电,或者去朋友那边有事临时耽误了,这才失联两个多小时,您没必要这么着急,说不定等会他就回来了。”
“你被开除了,现在就滚,滚得越远越好。”
客厅里不知不觉聚集了不少打手,这些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服装,个个面无表情,为首的江宴走过来,把平板放到夏蔚蓝面前,“监控查到他被这几个人带走了,是城西地下赌场冯老板手底下的人,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而且手底下马仔眼线很多,赌场范围也广,车子开到西郊那边就脱离监控了,现在没法确定季谨被带到哪里去了,我手底下这几个弟兄虽然身手不错,但人数不够,你看要不要报警?”
“警察要是真管,那片地至于现在还会有这么大一个赌场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警察不可靠?可是就靠我们几个……”
“你也说了那群人什么都干的出来,我可不敢贸然拿他的命去堵,我也赌不起,万一真如我猜测,警方内部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恐怕警察人还没赶到,季谨就出意外了。”夏蔚蓝低头不知道在平板上输入些什么,不一会他拿手机给杨书旻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杨书旻刚从浴室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看到置顶但却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夏蔚蓝三更半夜主动给他打电话,杨书旻一个激动浴巾都忘记系好,蹭一下赤条条跑到床边,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地拿起手机,故作深沉地问:“喂,夏蔚蓝,这么晚了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夏蔚蓝连一句客套话都懒得和他说,直接开门见山,“你能帮我找一些身手好,嘴又严实的打手吗?”
杨书旻那瞬间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夏蔚蓝是打错了电话,想他一个根正苗红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的高雅富二代,怎么会和打手有交集,他又不是混社会的□□大哥,大手一挥就能招来一帮小弟,“这……我……”
杨书旻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听见电话那头夏蔚蓝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在跟他撒娇似的,带着殷切的期许,“可以吗?”
这蛊惑的声音让杨书旻在一瞬间就回忆起身边的关系网,所有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可能是爱情的力量太过强大,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还真想起曾经为了解压陪朋友去过一家地下拳场,那地方打拳的都是要钱不要命,打死人和被人打死都算常事,而且嘴相当严实,非常有职业素养,杨书旻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爷们过,他果断地答应下来,“要多少?”
“越多越好,等会我给你发个地址,让这些人二十分钟后到那里集合,你不要过去,要花多少钱你直接报个数,我来付。”
富二代杨书旻有种财力被看轻的感觉,“这点小钱我还出得起,我能问一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吗?”
夏蔚蓝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一脸疑惑的杨书旻盯着通话记录的页面半天,“美人都这么有个性吗?但是……他刚才是在跟我撒娇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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