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06

驶出风家的那辆吉普中,风宿阳看了一眼他就算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都盖着绒毯的双腿。

“想看?”序鸣自然也看出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

风宿阳摇头,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况,也跟着重复了一遍,“说了不嫌弃,就是真的不嫌弃你。”

说完这句后,半山公路上除了他们这一辆车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其他车子,过了正午的阳光依旧刺眼,风宿阳抬手扒拉下架在耳上的墨镜,并没有完全取下来,半耷在挺翘的鼻尖上。

继续说道:“还有不要再试探我了,既然在两年前答应了和你订婚,我就不会反悔。”

序鸣语气中再次带上了和之前一样的委屈,问道:“因为风家?”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后,风宿阳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你呢?是因为序家才答应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在两年前,风宿阳就想要问他了,但是序鸣早早就被送出国,后来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没有想到会推迟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下。

车内安静了几秒,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风宿阳余光撇了一眼那条小道。

打了转向灯驶了过去,序鸣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似乎还在想怎样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车子穿过山林中一条小道,颠簸的路段风宿阳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

就这样摇摇晃晃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映入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而那辆军用吉普就停悬崖边缘。

“害怕吗?”车子熄火,风宿阳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目光看着前面的海面问道。

看着他的序鸣回:“不怕。”

视线中那张好看的侧颜慢慢转了过来,而序鸣目光中没有偷看被抓包的慌乱。他们目光对视着,在这样不算远的距离下,看了对方好久。

风宿阳试图从他的神情找出任何一丝能撕开脸上面具的缝隙。

知道对方在找什么的序鸣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在看到他下巴上那几道已经很淡的伤痕,放在绒毯上的指尖微动。

“疼吗?”他问。

“什么?”风宿阳问。

序鸣抬起指尖隔着距离点了点他下巴一侧,“这里。”

“不疼。”风宿阳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到了他抬起的手上,真的很白能够清楚的看到手背上的微微凸起的血管。

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看,序鸣往前递了递,“喜欢我的手?”

“蛤?”

“今天你已经看了好几次了?”

“你观察我?”

“嗯。”序鸣承认地点头,“我在观察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了解你,未婚夫。”

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后面像是绑了一个小尾巴。

他这样的直白又坦然的神情,让风宿阳收回了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哦,都观察出来什么了?”

“你不喜欢甜的,喜辣。不吃葱和姜也不喜欢青椒,但很喜欢香菜。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水,必须在里面放柠檬,如果我没有猜错每次都会放三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

风宿阳看他,问:“没了?”

“有。”序鸣问:“你生气了吗?”

带着试探的语气让风宿阳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除此之外风宿阳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适应在军营中简洁迅速的处事方式,这样的弯弯绕绕让他觉得有点难顶。

在对方压低着的眼尾注视下,风宿阳有点认同之前老七他们说的话了,“有些Alpha撒起娇来可勾人了。”

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勾人和自己身边的这位Alpha比起来如何?

噌——

风宿阳脑袋轰的一声,那根弦一下绷紧。

“我这样观察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序鸣又问。

风宿阳内心:“不是吧,还来!”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道歉,不要生我的气可以吗?”低头垂眸,那只刚被风宿阳看着的手攥紧了腿上的绒毯。

这个样子的他在风宿阳的眼中真的真的真的……有点想让人欺负。

“不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你还观察到了什么?”拿出作为一名军人的意志力,风宿阳用一副办公事的语气问道。

听到他没有生气,序鸣指尖微松,绒毯得到解救。

再次抬眼看向身侧的人,问:“你还要听?”

风宿阳微扬着唇角,说话间身子也完全放松了下来,后背靠着座位,其中一只胳膊放在完全降下的车窗上,问:“你要是还能说得出来,我就听。”

“嗯,还有。”说完序鸣在心中补了句,“还有很多,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要知道。”

风宿阳:“那你继续。”

海风穿过车窗吹动着两人的发,也把序鸣后面的话给吹得很轻,那些字眼飘到风宿阳的耳中将他刚才想的那些无限放大。

“你左右手都能用筷子,但会更加喜欢用右手。”

“这都被你发现了?”

序鸣点头继续说:“梁一尘和唐牧你更喜欢梁一尘。”

风宿阳眼中笑意更加明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挑拨离间?”说着他后背离开椅背,搭在车窗上的手臂也收了回来,单手解开扎着头发的黑色发圈。

半长的发丝很快被海风吹乱,有些遮住他的视线。

这个样子的他和刚才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被发丝遮住着的不止是他的眼睛还有序鸣的心。

最后那个问题直到他们离开序鸣都没有回答。

再次驶进半山公路,身边的人变得安静了很多。

风宿阳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除了第一次,后面看到的都是序鸣侧头看向自己那侧窗外的脑袋。

驶进城市闹区的时候,序鸣坐直了身子,说:“前面路口右转,再过一个红绿灯把我放下来就好。”

再开口的嗓音变得沙哑也低沉了很多。

降了车速,风宿阳想也没想抬手附上他的额头,感觉到不烫后放下,问:“哪里难受?”

在他的掌心贴上自己额头的那一刻开始,序鸣心中那股异样就开始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我没事。”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风宿阳喊他的名字,“序鸣。”

被喊了名字的人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的,脸色比在风家那会还要苍白。

“让我先下车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话没问完,风宿阳闻到了一阵很淡但是存在感很强的青榛子香味,“让我看看你的腺体。”

序鸣的呼吸一顿,已经泛红了的眼睛中那些温柔全都消失不见,而是最直接最原始的侵略。

思绪短暂回归,他挣扎着低下头,问:“车里有抑制剂吗?”

“你疯了吗?”因为他低头后颈上被阻隔贴遮住的腺体周围,比他眼睛还要红的颜色同样灼热着风宿阳,让自己别开视线,继续说:“医生说你的腺体承受不住。”

“可是我很难受……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难受。”

“想要闻你的味道。”

“想要更近一些,再近一点。”

心底的声音在叫嚣,魔鬼和天使在交战。

紧紧攥着腿上的绒毯,褶皱繁多深陷,就像此时他的大脑。

“风宿阳,先让我下车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祈求,因为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明显,序鸣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还是在这天。

这个真正意义上他们认识对方的第一天。

很快,他闻到了除了自己信息素之外的味道,是红醋栗,酸涩中带着更加吸引人的甜味。

侧头看向风宿阳,看着他撕下后颈上的阻隔贴,看着他握住了绒毯上的手,看着他凑近。

直到他被对方抱在怀中,散落的碎发也落在了序鸣的脖子上,很痒!

耳边是他很近下无比清晰的声音,“没关系,在车上也没关系。”

风宿阳一边说着一边在背后轻轻拍着序鸣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的天在时间流逝下变得昏暗,繁华的城市中心,一条来往车流不停歇的道路边,那辆黑色的军用吉普完全被淹没在黑暗中。

随着车流忽明忽暗的光亮间,短暂照亮了车内还在相拥着的两个人。

在充斥着的两种信息素香味的车内,风宿阳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又一辆车子驶过,车灯照亮间风宿阳看了一眼他的后颈,被损坏过的腺体旁有道被遮了一半的疤痕。

“风宿阳。”怀中的人喊他的名字。

“嗯?”风宿阳问:“还难受吗?”

心中的那道提醒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序鸣清醒一些。

撑在座位两侧的手臂用力,序鸣从他的怀中离开,回:“好多了……”

“不要说谢谢!”也坐正在驾驶座上的风宿阳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脖子,很快接着随意地问:“你之前易感期的时候都是怎么过来的?”

序鸣低头整理着腿上的绒毯,刚结束一次短暂易感期阶段的嗓音中清冽的像是被冷水浸过了一样。

“之前不会这样。”

风宿阳停下舒展的动作,侧头问:“是因为我吗?”

闻言序鸣笑了一下,还带着红的眼眸看向风宿阳,说:“嗯,可以这样说。”

本想着逗他一下,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风宿阳在他注视着的目光下愣了一下。

“你倒是直白。”

在说出这句话后,风宿阳拉过安全带系上,车子混入车流向前驶去。

几句对话消耗了序鸣仅剩的精力,在说出住处详细的地址后就睡了过去。

安静的车内全是他溢出来的信息素香味,风宿阳本想降下车窗透透气,想到身侧的人手又放了下来。

收回的手伸到中控台上拿出一张阻隔贴,看一眼上面的有效期用牙撕开一角,然后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此时的脑海中关于那晚的梦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一团握不住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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