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很危险,流火没想到会危险成这样,当传送阵打开,他们从里面出来,眼睛看见的都是飘荡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色东西。
他说这叫“邪祟。”
死后无法转世的灵魂最终变成厉鬼,以吸食活人鲜血为生。
他说完,流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指着往她腿上缠的一只,声都颤抖了,“它……爬上来了,我怕鬼,你能不能帮我捉走它。”
“嗯”,楚承泽目色极厉的盯着那只盘缠住流火小腿的邪祟,手一动,捏住了它,正要直接毁去时,陡然感觉手掌似有灼热般的痛楚,此时神识的小家伙道:“等一下,它可能知道信仰之力,之所以靠近你们,是为了求救。”
求救?
“楚承泽,先别杀它。”
此时的流火也突然拔高声音 ,指着他手里的邪祟,“它的眼睛有绿色的汁液流出来,是不是眼泪?”
楚承泽顺势看过去,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的邪祟,除了本身有些长的有些恐怖外,实则……
“我怎么感觉它这张鬼脸挺委屈的,像是很难过,莫不是它们有冤屈!”
流火也仔细的盯着,露出满脸的惊讶。
楚承泽撤去力量,将邪祟扔在地上,邪祟一落地,匍匐着给他行了一个大礼,随它之后,所有邪祟也都跪在地上,齐齐叩首,黑压压一层,十分震撼。
不说流火,就是从神识中出来的小东西也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久久难以言语。
楚承泽皱着眉,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的画面,可他始终抓不住,只觉头痛欲裂,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脑袋冲出来一般,可在最后又被什么压制住,无法离开。
“你们会说话吗?”
流火蹲下身,将面前的邪祟扶了起来,即使是鬼行这样的大礼,她也觉的会被折寿,邪祟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慢慢的伸出从身体上分离出来的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
在流火不解下,流火听到了它传达给她的声音。
原来它们不会说话,但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与人交流。
“你们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吾等先民等候神女千年,今日一见,激动难耐,惊着神女,还请神女见谅。”
流火确实能从它沙哑沧桑的声音里听出它的激动之情,心中一动,不觉有种想要落泪了冲动,她吸了吸鼻子,忍了回去。
小东西一直看着他们,见她这样,不解的问道:“它说了什么?”
“它说它们是先民,在此等候千年,还叫我神女。”
“什么是先民?”
流火说完对着邪祟摇了摇头,“你们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神女,仙灵界也没有。”
“我不会认错,你就是神女”,邪祟再次激动起来,不停的念叨着“你就是神女”这句话,流火反倒不知所措的看着它。
而小东西低念着“先民”两字,嗖的一下又钻回到了楚承泽的神识,它略显暴躁的在神识中窜上窜下。。
“它们是先民,它们怎么可能是先民呢!你快去问问它们信仰之力在什么地方,咱们取上赶紧走,这个地方不对,很诡谲。”
楚承泽听了一会小东西的碎碎念,将搭在流火手上的邪祟之手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用只有它们能听见的声音交流着。。
“是火神将你们镇压在此处的?”
“是。”
邪祟对着楚承泽越发卑微恭敬,亦止不住颤抖。
“信仰之力在何处?”
邪祟转头往身后看去,所有邪祟随着它的动作整齐划一的也往后看。。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取,但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们,你们所在的地方为仙灵界,就算我将你们救出来,你们也发生存,你们需继续待在这里,等我带你们离开,愿否?”
邪祟含泪点点头,再次俯身为他送上属于先民的敬仰。
楚承泽点点头,回身拉住流火的手,“我们走吧,去找信仰之力。”
流火还在想它们说了什么,全然没发现自己被牵手,她跟着他往前走,纠结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你知道什么是先民吗?”
“传闻神的子民被称作先民,它们信仰神灵,将身俸给了神灵,神灵亦庇护着它们。”
楚承泽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就像背书一样,流火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解,“既然它们被神灵庇护,那它们怎么成了邪祟的?”
因为神灵亦被视为邪,早已陨落。
楚承泽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流火只能遗憾的叹口气,“只是传闻罢了,世间若真有神灵,又如何允许他的子民沦为厉鬼,我们凡间只知道仙,供奉的也是仙族。”
楚承泽听着她的话什么都没说,两人穿过邪祟指引出的路一直走进了更黑暗的地方,那是一个深渊,从上往下眺望看见的是熊熊的炎火,流火还未靠近,楚承泽就将她拉住,目光幽深,声线像是压抑着什么,低沉的厉害。
“那是诛火。”
诛火?
“诛火秘境的诛火?”
“是。”
“这火很厉害?”
“嗯,很厉害,诛火能焚烧一切邪祟,所以它们才无法从这里离开。”
此时神识里的小东西也极为震惊,它亦没想到万年前火神降下的诛火所谓的诛邪诛杀的竟是先民,只是先民们亦用什么东西将诛火挡在外面,虽然它们不得离开,但这些诛火也无法轻易的将它们诛灭。
此时那只邪祟再次来到了他们的身前,它主动给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楚承泽的手上,等它将手收回后,楚承泽原本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诛火之所以无法诛杀它们,皆因为信仰之力的阻拦,先民给予了神灵最大的信仰之力,而这些信仰之力在神灵陨落后却成了它们唯一的保护,若他将信仰之力取走,那无异于亲自诛杀了他们。
小东西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同他一样,他亦不忍。
“怎么了?”
迎上流火关心的目光,楚承泽依旧没有任何隐瞒,“阻拦诛杀它们的就是信仰之力,一旦取走,它们都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啊!怎么会这样,那我们就不取这里的信仰之力了,留着继续保护它们,想必这世间也不只这里有,我陪你继续找其他的信仰之力,就算终其一生我们也一定会找到的。”
这些话未经思考 ,脱口而出,就连流火自己都震惊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就好像她曾经说过一般。
楚承泽目光复杂,他同样被她的话震到,这样的话何不像是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可一个陌生人为何愿意为他许下这样的诺言呢,怕只是她随口说的罢了。
想到这,隐隐又有说出的失落。
他垂下眼睑,遮住里面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
“嗯,这里阴冷,你一个凡人之体待久了并不好,我们想办法先离开。”
“好”,流火高高兴兴应下,转身对着邪祟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我们不会取走信仰之力,你们也不会死,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后会有期。”
她心里想的是以后希望能找到办法将它们救离这里,不知为何,她并不希望它们被永远的囚禁在这里。
反观邪祟,整个凝聚一团的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不像开心,倒像是难过至极。
它再次试着将手往楚承泽的手上搭,楚承泽却拒绝了它,他明白它们的恳求,可他虽自觉冷情薄性,但也不打算牺牲无辜生灵来医治自己。
“现在,我们如何出去?我想着要不要直接跳下去,诛火诛杀邪祟,可你我并不是邪祟,会不会我们跳下去也没事。”
邪祟不甘离去,偌大的深渊口只剩下流火两人,流火就蹲在一边,手中拿着一根捡来的黑色木棍一边在地上随意的画着,一边追着楚承泽的身影转。
楚承泽不语,可他识海的小东西却警告他,“你现在不亚于邪祟,跳下去必死无疑。”
“你……”
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小东西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指望我,我所有的力量都给你了,没有带你穿过诛火的力量了。”
说完头一扭,缩回到了他的神识深处,一副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的意思。
两人都全副心思都在思考怎么离开,全然没注意到一庞然大物不知不觉靠近了他们。
流火只是忽然感觉身后忽然阴冷无比,像是有什么东西黏上来一般,她本能的转回头查看,猝然就撞上一声深绿色的眼睛。
“啊!”
一声尖叫划破漆黑四周,楚承泽在流火慌乱下差点掉入深渊那一刻飞身而起接住了她,但同时,两人都往深渊掉。
而出现的庞然大物迈着缓慢的步伐缓缓来到了深渊边,往下俯视。
借着深渊的诛火,楚承泽也清晰的看见它的模样,像牛非牛,头顶四只角,一身毛很长。
是獓,幽冥之凶兽,喜食人,竟被下放到了此地。
为了这些先民和信仰之力,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漆黑的眸子浮起嘲讽和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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