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华贵的诸侯王服让她平添几分威严,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连眼神都莫名沉稳起来。
而苏竹……许风转头看去,呼吸为之一窒。
黑色战袍衬得她肤白如雪,金色刺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微微抬起下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史书中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
“天啊……”许妈妈捂住嘴,“这……这简直像换了个人……”
江尚酒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惊艳,走到苏竹面前,亲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领口,“很适合你。”
这简单的动作让苏竹怔住了。
许风知道,对从小缺乏真正关爱的苏竹来说,江尚酒这个细微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秦老先生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形神兼备!冯教授果然眼光毒辣。”
他拿出一顶诸侯冠给许风戴上,又为苏竹配了一把装饰剑,“这样就更像了。”
“多少钱?”江尚酒直截了当地问。
秦老先生报出一个数字,许风倒吸一口冷气——这相当于她妈妈小半个月的工资。
许妈妈却毫不犹豫地打开钱包,“我出一半。”
“不必。”江尚酒按住她的手,“学校有艺术活动经费。”
许妈妈坚持道:“这是我女儿第一次演主角,我必须尽一份心。”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秦老先生笑着打圆场,“这样吧,租金按原价,如果要定制,我给你们打七折。”
最终决定先租用两周,如果演出效果好评再考虑定制。
江尚酒签了支票,许妈妈则坚持支付了押金。
离开前,秦老先生神秘地递给两人各一个小盒子,“一点小礼物,帮助入戏。”
盒子里是一枚仿古玉佩——许风的是龙纹,苏竹的是虎形。
回到学校后,冯教授特意安排了周末的舞台排练,让演员们适应服装和场地。
空荡荡的礼堂里,许风和苏竹换上戏服,其他成员也各自穿上了租来的简装。
当两人从更衣室走出来时,活动室里响起一阵惊叹。
“哇哦!”许悦夸张地捂住心口,“苏竹你这身太帅了吧!贴贴贴贴贴贴!”
郑衿绕着许风转了一圈,“不敢相信这是整天在篮球场上疯跑的许风……”
许风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还不习惯这身华服的重量。
苏竹却似乎与战袍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霸者的威严。
“安静!”冯教授敲了敲教鞭,“从鸿门宴开场开始。各就各位!”
舞台上简单布置了桌椅,象征宴席。
许风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立刻感到一种奇妙的变化——厚重的诸侯王服让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玉佩在腰间轻晃,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久闻项王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许风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与谨慎。
苏竹饰演的项羽大步上台,战袍下摆飞扬,装饰剑在腰间轻响,“……沛公先入关中,功不可没……”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浑厚,眼神凌厉如刀。
两人一来一往,台词流畅自然,仿佛真的穿越回了那个剑拔弩张的历史时刻。
其他演员也被带动,表演格外投入。
“停!”冯教授突然喊道,“刘邦,你刚才的反应太直接了。记住,你此刻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个表情都要精心计算。”
许风点点头,调整状态重新开始。
这一次,她将刘邦的隐忍与机智表现得淋漓尽致——表面恭敬,眼底却藏着深谋远虑。
言辞谦卑,却处处设下语言陷阱。
而苏竹的项羽则霸气外露中带着人性的复杂——对刘邦既轻视又忌惮。
特别是当许悦饰演的项庄舞剑时,苏竹那种“默许却不点破”的微妙表情,让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排练结束,冯教授难得地露出满意神色,“有几分模样了。服装确实有帮助。”
他特别看了许风一眼,“你终于理解了刘邦的忍不是懦弱。”
许风咧嘴笑了,一瞬间又变回那个活泼的女孩,“谢谢教授!”
“少来这套,别高兴太早。”冯教授故意板起脸,“下周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九分水平!解散!”
排练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许风和苏竹还留在舞台上,想再多练习一会儿。
两人脱下沉重的戏服外袍,只穿着里面的素色中衣,在空荡荡的礼堂里继续对戏。
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为舞台镀上一层银辉。
没有灯光,没有观众,只有两个沉浸在角色中的女孩。
“……项王何故疑心于吾?”许风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
苏竹猛地转身,装饰剑“铮”地一声出鞘,“……关中珍宝,尽入尔囊,此非野心何为?!”
许风后退半步,做出惊恐状,但眼神依然冷静,“财物封存,专候项王……”
这段即兴表演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倒在舞台地板上喘气。
“没想到演戏这么累……怪不得他们演员都瘦瘦的……”许风望着天花板,“比打全场篮球还耗神。”
苏竹躺在她身边,黑发散开,“但很畅快,不是吗?”
许风侧过头,看着月光下苏竹精致的侧脸,“你演得真好,特别是那种……又骄傲又纠结的感觉。”
苏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理解项羽。有时候,明知道是错的,却因为骄傲无法回头。”
许风知道她在暗指什么——苏竹与父亲的关系。
那个固执的男人即使在家暴官司败诉后,也从未尝试联系女儿道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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