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贞雨在这么一番折腾下毫无疑问的发烧了,宋至善把江贞雨送回房间之后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摸了摸沙发上江贞雨躺过的地方,那里早已没了温度只能摸得到冰冷湿漉漉的泪水。是不是对她太狠了点,宋至善看着手里的皮鞭,他曾无数次将它挥向自己爱的那个人
宋至善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他从来不让江贞雨进来哪怕是他在家里也会将门锁上,因为里面放了太多有关她的东西了。
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有关江贞雨的,第一次为她缠上的皮筋,两人第一次的合照,她在卧室里酣睡的照片……
宋至善知道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主治医生常常告诫他不要动怒,他却极少情况下遵循了医嘱
宋至善锁好门,从医药箱里拿了一盒特制的药膏,往日惩罚完江贞雨的时候他就会拿着药膏给江贞雨让她自己擦,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亲自给她涂抹伤口
江贞雨锁了门
宋至善拧动把手的时候无法打开门,愣了愣,想着她长大有脾气了
宋至善没有用身上的钥匙开门,而是敲了敲门:“开门。”声音很生硬,房间里的江贞雨把自己裹进被里,又用枕头盖住耳朵,没有回答,也没有下床去给宋至善开门
这时候好像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宋至善再次敲门的时候放轻了些:“我知道你还没睡,给我开一下门。”被关在门外的人放低了姿态,用他觉得较为柔和的声音说出自己觉得给江贞雨台阶下的话
过了半晌,宋至善听见房间里木质地板上发出的踏踏声,他知道江贞雨从床上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了下来,银质的门把手微微转了一小圈
宋至善垂着手,默默的看着门
“我要休息了。”屋里江贞雨松开了把手,把手又转回了原位把宋至善锁在门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的语气很淡,没了刚才哭泣时的抽噎,没有任何感情,宋至善原以为江贞雨会愤怒的语气斥责自己,结果其实是什么都没有,甚至于让他觉得第二天江贞雨又会恢复到往日的状态
江贞雨还停留在门口,她和宋至善隔了一道门的距离,而这扇门对她来说也只是岌岌可危的庇护所,不知道下一秒宋至善会不会用钥匙打开它,或者暴力的把门损坏再进来,所以她要站在这里等宋至善的回复
宋至善下意识的摸了摸上衣的口袋,那里面装的是江贞雨卧室的钥匙,右手摸了个空,他这时想起来外套被他扔在楼下了还没收拾。那扇门终究没有被打开
“药我放在门口了。”宋至善将那盒药放在江贞雨的门口,“你待会儿出来拿。”
他看着那盒小小的药膏,唯一可以让他和江贞雨说话的东西也失去了用处,江贞雨想要有自己的秘密了,光是想到这样的事情出现宋至善都几欲发狂
宋至善将额头抵在门上,右手握着那个门把手几次想要转动
当作是缓和关系
他轻轻抚摸着门,像是这样就能触摸到屋里的江贞雨
当作是给她的道歉
宋至善还是离开了属于江贞雨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门内的江贞雨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又回到了床上,不去想如何应对第二天的宋至善
背后的鞭痕火辣辣的疼可当江贞雨闭上眼睛,却完全忽视了那炽热的伤痕,满脑子都是萧程追过来的身影,拼命的想要靠双脚跑过车子的萧程,而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人江贞雨却再也无法靠近。江贞雨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带给萧程的只有无尽的麻烦
初中时转学的朋友,高中时突如其来的搬家消息
再过了今晚
她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那些与萧程有关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褪去
再停留一晚
留恋一段小美好都不被允许,那一晚呢,起码现在她们之间还没有失去关系
眼泪成串的从江贞雨的眼角落下,滴进枕头里不见踪影。
漫漫长夜,江贞雨发烧的越来越严重,伤口没有被及时的处理发肿发烫,或许第二天就化脓,她做梦也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说着些梦话,满头大汗。
与此同时,宋至善还是没能对抗自己的情绪。凌晨三点,他原本只是想上楼看一看江贞雨有没有把药拿进去,顺带给她拿了一些出差的时带回来的甜点,可上了楼看见那一罐药膏还是没有被江贞雨拿进去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冷静。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很明显,“咔擦”,宋至善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江贞雨的房间,和往日一样
“呜……”
宋至善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原来江贞雨是痛的伤心的,只是她连这点情绪都懒得施舍给他。
宋至善走到江贞雨床前,蹲下身,在外面路灯的照耀下能很清楚的看见江贞雨布满汗珠的脸,他用手背轻轻贴在江贞雨的额头上感受到她高烧的体温
“发烧了。”宋至善喃喃自语,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不知道重复给谁听。他撕开退烧贴给江贞雨贴上,江贞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哼唧了两声将头转了过去,背对着宋至善,长发垂落在床边
宋至善的手就那么悬在空中楞了两秒,目光投向她乌黑的发梢:“你连做梦都在抗拒我。”他目光深沉的可怕,手上青筋暴起,只是江贞雨现在不会回应他
心情越发的烦躁,宋至善站起身,将药膏放在江贞雨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灯太亮了,他想,会打扰到江贞雨。走到窗子前,宋至善刚想拉动窗帘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可怜兮兮的蹲在小区的门口的路灯旁边,外面在下雨又是凌晨三点根本没有人所以很显眼
宋至善虚起眼睛,难缠的家伙,在他的世界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铲除只是迟早的事情
宋至善拉上窗帘,黑暗重新笼罩了一切
很多夜里,他走到熟睡的江贞雨面前,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足以平息他的心情,那时候的江贞雨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可现在他看见了那个叫萧程的人踏入了不能踏足的江贞雨的内心
嫉妒,愤怒像是岩浆一样喷涌而出
他很想告诉江贞雨,友谊太过脆弱,像一截薄如蝉翼的纸带,稍微一用力就撕破;爱情太过飘渺,所谓的什么承诺,只是稍微施加了点钱财就不堪一击;只有亲情,才是世界上最无法割裂的关系,连接他们的纽带比万亿根钢丝形成的钢索还要坚硬,比春日里的柳条还要柔软,谁都不能分割他们
江贞雨不会理解,她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疯就疯吧,他不在乎,无论如何从他在几年前策划的那一场车祸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脱名为爱情的漩涡。
“你终究是属于我的。”
宋至善站在漆黑的房间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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