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夜已经习惯郎中的抱怨:“不走也行。”
郎中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影夜木着脸:“郎君吩咐,留下的人,明日与夫人一起回苓州。”
郎中脸色铁青,一拍宋礼钰左臂:“还不快收拾行囊,愣着做什么?”
宋礼钰面上忧虑,他行至最后,犹豫片刻才策马上前,低声问韵福:“二哥怎么突然又要走,二嫂呢?”
韵福抬眸瞥了眼宋礼鹤的背影,幽幽叹口气,没有应答。
宋礼钰冷不丁问:“不会是为着我吧?”
韵福还是不理会,他片刻才说:“您有时候,太过冲动,其实夫人一早会武功,但她待郎君很好,前段时日院中遇刺,还是她为郎君挡去贼人袭击。”
宋礼钰蹙眉:“遇刺?怎么不与我说?”
韵福瞥他一眼:“总归,今夜都太匆忙,事发突然,始料不及。”
宋礼钰还想再问,已经被韵福甩到后面,他搓搓手,摸摸腰间玉佩,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但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招惹宋礼鹤,只慢吞吞落在最后,策马回去守在客栈前,打算等天亮就送林黛回去。
宋礼钰悄然离开,影夜捕捉到他的身影,与宋礼鹤禀过。
影夜正欲再离开,忽然被宋礼鹤叫住:“今日的刺客,可捉到了?”
影夜统领所有暗卫,可他人在客栈,对此事也才知道不久,自责禀道:“事发突然,我们的人都在前方探路,未料刺客从后方偷袭,追去时已经来不及,跟丢了。”
宋礼鹤:“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夜:“我们的人手去的晚,不清楚刺客起初行径,只听侍卫说,那刺客的确像是被夫人放走的。”
宋礼鹤:“好端端的,为何夫人会出手?”
影夜回头看向宋礼钰离开的去向,犹豫一瞬,还是如实说了:“五郎的玉佩被刺客偷拿,但五郎怕还有埋伏,不敢离开夫人身边,因此没有去夺,夫人问过,知道玉佩是先夫人遗物,便追上前了。”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影夜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暗,他生出错觉,宋礼鹤镇定的神情一丝丝褪去,只剩消不尽的漠然。
宋礼鹤眉心紧蹙,他的情绪如同一场无声无息的风暴,让底下人都下意识垂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撞上去。
宋礼鹤薄唇紧抿,静默片刻,调转缰绳,吩咐韵福:“你先带人赶去陇郡。”
韵福忙问:“郎君去哪?”
宋礼鹤没应,直接向着原路回去,郎中避之不及,被扬起的尘土呛得直流泪,他摆摆手,毫不避讳道:“还能去哪,一瞧就是赔罪去了。”
底下人可不敢像郎中一样置喙,纷纷低下头装聋作哑。
郎中闷得慌:“你们怕什么,他又不在。”
韵福瞥了眼影夜,影夜移开视线,带着人继续赶路。
却说客栈风平浪静,宋礼钰倚在桩上闭目养神,他听着耳边的动静,生怕刺客再追过来,忽然察觉异样,正想拔剑,就见宋礼鹤端坐马背,不紧不慢地回来。
宋礼钰心中还想,不愧是二哥,他要疾驰回来的路,二哥只是慢悠悠就纵马归来了。
想着想着,总觉古怪,但他实在懒得深究,长夜漫漫难熬,他的左臂还在泛疼,正打算去客栈再将就一晚。
宋礼鹤已经翻身下马。
宋礼钰连忙迎上去:“二哥,你怎么回来了?我守着就是了,明日一定将二嫂再送回去。”
宋礼鹤垂眸看一眼,只见宋礼钰左臂上裹着的布已经不能看了,血水已经浸染出来,宋礼钰的嘴唇惨白,瞧着无精打采的模样。
宋礼鹤示意他跟上。
房中的林黛困得直流泪,她坐的腰酸背痛,又不敢真睡着,最难熬的是,她坐着坐着忽觉腹中饥饿,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除了点心,什么都没来得及吃。
林黛见桌案上还有食盒,干脆将里面的吃食拿出来。
已经凉了的汤汤水水散发出不妙的味道,林黛欲哭无泪,她瘫软在桌案上,鼻尖一酸,眨巴眨巴眼睛就要落泪。
沦落至此啊。
林黛心想,这回若是再遇见刺客,她一定将那刺客千刀万剐,来的要是赵见章本尊,她一定剁了这人的手。
坐立难安之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林黛顿时警醒过来,她起身立在门侧的柱子上,紧握着木簪,想听脚步声判断有几人。
可她怎么听,都只有一人。
孤身一人来,这么瞧不起她?
林黛正饿的抓耳挠腮,她想着解决了这人,偷溜出去找些吃食塞肚子。
门被推开,林黛没有犹豫,直接闪身出手,她已经预料到寒光剑影,血光迸现。
未料杀招已致那人门面,才看清人的脸。
林黛连忙将手挪开,她冲过去的力度不小,直接将宋礼鹤带到墙边,木簪的狠劲直入墙壁,发出一声刺耳巨响。
这一声惊醒了春桃。
春桃翻身起来,张嘴就要喊,结果看清纠缠在门口的二人,直接哑了。
林黛比之宋礼鹤实在矮了不少,她一只手摁在人的肩上,将人抵在墙上,仰头去看人,还带着险些杀错的后怕。
木簪甩开的不算及时,宋礼鹤也并未躲,尖锐的一端划过宋礼鹤的侧耳,霎时被划破的小口就鲜血淋漓。
林黛连忙甩开木簪,她险些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宋礼鹤的神情也很镇定,仿佛被伤住的不是他自己。
直到门外传来宋礼钰的喊声:“二哥,怎么了?”
林黛才如梦初醒,退开两步,她揉揉眼睛,春桃也慢吞吞过来,二人挤在一处,像是撞见了鬼,默契地往后挪蹭。
林黛张口,才发觉自己嗓音沙哑,熬了半宿,此刻头昏脑涨,下意识问:“怎么是你?”
她眼下乌青明显。
宋礼鹤看了,就知道她守刺客许久,怎么还会疑心她与刺客关系,他捻去耳边血迹,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春桃先回头从匣子里翻找:“我记得来时带了草药。”
林黛没动弹,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只好继续往后挪,挪到快蹭去屏风后。
宋礼鹤抬手才发觉,左臂方才已经被林黛摁的发麻,他上前,将人后退的动作逼停:“怎么遇上你,都要伤着左臂。”
怪不得宋礼钰咬定她是行家。
李成瑁遇上她,左臂被拧断,宋礼钰左臂被砍,而他只是堪堪有些发麻,不知该不该庆幸。
宋礼鹤轻笑:“我还算幸运。”
晚安晚安,今天我好勤奋(其实是因为前两天生病没更新,这两天在还债了)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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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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